人到齊之後就開會,也不說什麽客套話,直奔主題。
五宗人口失蹤案都擺了出來,因爲沒有被挾持的迹象,這幾個案子起初就沒引起大家的重視。
波哥黑着臉訓了一頓,如果能早一點進行偵破,也許我就不會看到屍體了。雖然隻是有這種可能,我的心裏還是很不舒服。
波哥讓我把從現場帶回的照片放出來,會議室裏頓時就是一片的幹嘔聲。在波哥強大氣場的壓迫下,大家也沒敢說什麽。
現場的情況基本就是這樣,目前還沒有發現其他四名失蹤人員的屍體,也就是說她們有可能還活着。
我發現的被害人叫做黃珍,今年才二十五歲,是一個非常漂亮的女孩子,資料裏有一張她微笑着的照片,給大家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
可一想到她隻剩半截屍體,我心裏的就堵得慌。更不敢想在失蹤的這段時間裏,她遭遇了什麽。
她的失蹤案卷宗很簡單,隻簡單的記述了她離開機場之後,住進了本地一家酒店。晚上和同事們一起去酒吧休閑。之後一起返回酒店休息,可天亮之後,同事們發現她不見了。也沒多想,可一天之後,她還沒有回來,這才報警。
警方掉了賓館走廊的監控,監控畫面顯示她大概在淩晨十二點多一點獨自離開了房間,之後就再也沒有出現過。
根據黃珍同事的回憶,她們在酒吧中也沒有可疑人搭讪,失蹤前黃珍情緒穩定,也無任何異常之處。
再看其他幾位的卷宗,情況大多如此,都是獨自離開,再也沒有出現過。失蹤地點遍布全市。
犯罪嫌疑人是用什麽方法讓空姐獨自離開酒店的?這是一個很關鍵的問題,如果能找到答案,案子就很容易破。
“各位大偵探,說說吧,你們有什麽看法?”波哥的眼神如刀子一般掃過衆人。所有人都低下了頭,隻有雷正龍昂着頭,這小子還挺硬氣。
“失蹤的五名空姐分屬不同的航空公司,先從她們的人際關系入手,摸排她們之間的關系。手機、絡聊天工具、博客等都要詳細調查。另一方面從鹽酸溶液的渠道以及在現場發現的藍色塑料桶入手,排查我市的化工廠、學院、商店所有能接觸到鹽酸的人。”
雷正龍說的這都是老一套的查案方式,但是很有用,多少都能發現一些線索。
“小法醫,你怎麽看?”波哥盯上了我。
我直接說道:“兇手的經濟條件肯定很不錯,有可能經常做飛機。空姐肯深夜獨自離開,說明她們之間可能認識,有可能是熟人作案。”
“有點道理!”波哥點點頭。
“還有一點,今早上有空姐來報qj案,或許之間有聯系。”這隻是我的直覺,我并沒有确鑿的證據。
“那你就繼續查下去。”波哥黑着臉繼續訓斥道:“在座的都是老刑警了,這個案子有多嚴重也就不用我再說了。最後一句,誰要是洩密,惹來了記者,看我怎麽收拾你。”
記者給波哥留下的印象太惡劣了,一提到記者,特别是小報記者,波哥就恨的牙癢癢。
“沒事的話就散會吧!”
波哥一聲令下,大家瞬間走光了。
離開了會議室,我先到院子裏透氣。
鹽酸在初中學化學做實驗都接觸過,被這東西燒傷是相當痛苦的。在劇痛之下,被害人一定會掙紮的。那兇手也有可能被鹽酸燒傷。我的腦子裏靈光一閃,我想到了什麽。
我轉身往法醫室跑去,在走廊裏遇到了小喬。“你幹什麽去?我正想和你聊幾句。”
“等會兒再說,我想起了點東西。”
一路小跑着回到了二号法醫室,掀開了遮蓋屍體的白布,半截屍體又暴露在我的面前。
我很肯定,大概是我情緒不太穩定,錯過了很多東西。
現實又給我上了一課,在任何情況下,法醫都要保持絕對的冷靜。
我帶上了口罩和手套,集中精神,重新對半截屍體進行了屍檢。
這一次果然有所發現。
在剩餘的身體殘肢中,我檢測到了氯仿,一般人如果吸入氯仿,約在7秒左右就會陷入昏迷。
這是一個重大發現,氯仿的學名三氯甲烷,又稱“哥羅芳”、“三氯甲烷”和“三氯化碳”。常溫下爲無色透明的重質液體,極易揮發,味辛甜而有特殊芳香氣味。是受公安部門管制的化學品。
我又産生了一個新的疑問,如果被害人已經被麻醉了,怎麽還會在塑料桶上留下抓痕。
實際上我還有一個地方沒有檢查,做爲一個男人,實在是有點尴尬。可我有不能不進行檢查,因爲也許會有發現,如果遺漏了重要的線索,那是我工作的嚴重失誤。
該來還是要來的!深吸一口氣,我準備開工了,可在接觸前,我又放棄了。
這實在是太尴尬了,這也有點太考驗心裏了。
我從裏面反鎖了二号法醫室的門,這在我參加工作後還是第一次。
深吸一口氣,我拿起了工具,進行檢驗。
兇手很謹慎,我沒有發現體液,但是看到很多瘀血還有撕裂傷。更驗證了我之前的推測,死者在失蹤的這段時間遭受了非人的虐待。
我下了這麽大的決心才進行的檢查,自然也不是沒有發現,我在内壁發現了一些油膩的物質,提取之後進行了檢驗,是一種高檔的人體潤滑劑。
我對這東西了解非常的有限,爲了破案,我特變上查看了一下資料。花了幾個小時的時間,總算是有了一點了解。
我發現的潤滑劑是真正的高檔貨,和市面上的劣質産品不同,産自歐洲,價格不菲。
在一次證實,兇手一定是個有錢人,有可能還經常出國。看來一般的女人已經無法滿足他了,他需要更大的刺激。
我正要破口大罵,大門發出咚的一聲,吓了我一跳。接着我就聽到一聲慘叫。
是小喬。
我趕快跑過去開門,剛打開門就聽到小喬說道:“你不是從不關門的麽,今天怎麽關上門了?”小喬捂着腦袋抱怨道。
“呃,因爲想靜一下。”我編造了一個借口。
“疼死我了!”小喬的腦袋撞紅了,腦門上還起了一個大包。
“這不怪我,誰讓你用腦袋開門呢!”
“狡辯,你還敢狡辯!”小喬伸出手在我的胳膊上掐了幾下。和她這麽一打鬧,我倒是輕松了很多。
“你鬼鬼祟祟的在裏面幹什麽呢?”小喬探頭往裏面看,我連忙用手按住了她的腦袋。
“可血腥了,你不能看!”也不知是爲什麽,我就不是想讓小喬看到。
小喬的脾氣也上來了,他就是這麽一個人,越不讓她看,她越想看,最終她還是我突破了我的阻擋沖進了法醫室。
半截屍體安靜的躺在工作台上,放大鏡正對着一個尴尬的部位,旁邊還擺滿了用過的各種工具。
小喬的臉瞬間就變的蒼白如紙,我還聽到她的牙齒咬得咯咯作響。氣的美麗的臉龐都有些扭曲了。
“那個……我……那個……”我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了。
小喬轉過身來說道:“人并不一定是人,有的是皮着人皮的禽獸,你不應該爲這樣的禽獸生氣,天理昭彰,他一定會受到懲罰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