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波神情複雜,遲軍怎麽說也是他的朋友,而七叔是他的長輩,這種情況下,他是左右爲難。
小喬在我耳邊小聲說道:“這老爺子是不是瘋了,或者腦子有問題啊?”
“有這種可能!還需要進一步觀察。”我的心裏也沒有把握。
七叔的聽力還真不錯,大笑中的七叔竟然還聽到了我們的對話。笑着說道:“七叔沒瘋,隻不過是太開心了,好久沒有這麽開心的事了。”
“您能說說爲什麽嗎?”我們三人都想知道。
七叔收起了笑容,左右看看無人,說道:“走吧,回去說吧。到那我去,你們住的地方不安全。”
不安全?我們并沒有發現什麽不安全的因素,既然七叔都這麽說了,我們就去七叔家裏一貪究竟。
“七叔,您還是一個人住在山坡上的小石屋裏麽?”于波問道。
“當然,住的有感情喽!”
跟着七叔,我們到了七叔家,說是家,實際上就是山坡上的一間小土屋子,還不如我們住的地方。外面的牆上挂着曬幹了的山貨,有一段小籬笆,裏面圈着幾隻小雞。
“我這裏可有年頭沒有人來喽!”房門也沒鎖,七叔輕輕一推,門就開了。
房間裏的擺設很簡單,但時候收拾的很幹淨。進門就是一張木桌子,邊上放着幾張長條闆凳。靠着牆邊是一張土炕,還有竈台。炕頭上還放着一盞油燈。
這東西我可隻在電視中見過,很好奇的拿起來擺弄了一下。放下油燈,我才意識到土屋裏沒有電。
于波環顧一圈後說道:“七叔都這麽多年了,一點都沒變樣,還和我記憶中的一模一樣。這麽多年您都是一個人過的麽?”
七叔看了我們一眼,沒有說話。
小喬有所發現,碰了我一下,然後指給我看。
順着小喬的手指,我看到了幾張獎狀,是學校獎勵三好學生的獎狀,很普通,但是上面的名字吸引了我的注意。
白小白!白小強!白家兄妹!
七叔竟然和這對兄妹有關系,看來我猜的沒錯,七叔是知情人,還是一個重要的知情人。
等着于波和七叔寒暄幾句,我就問道:“七叔,您老人家似乎特别不喜歡遲軍,能告訴我們是爲什麽嗎?”
“他的心是黑的!他是回來報複崖山村的!”七叔義憤填膺的說道。
“報複?”我和小喬更不明白了。
“唉!”七叔歎了口氣說道:“都是很多年前的事了,村裏的人是對不起他娘,那啥了他娘,可他娘也把怪病傳染給了那些人。那些個光棍都病死了,死的還那個慘咧,人死如燈滅,都該煙消雲散了,可他還不肯放過崖山村。”
小喬有點沒聽明白,問道:“七叔,那啥是什麽呀?”
我當然是知道那啥指的是什麽,一群光棍漢,一個小寡婦,還能發生些什麽?
七叔瞪了小喬一眼說道:“小姑娘家家的,别瞎打聽,這是你該知道的嗎!”
小喬很是郁悶,莫名其妙的就被教育了一番。
“七叔,遲軍都幹了什麽?”于波問道。
“人老了,不中用了,我都查了好幾年了,也沒查出他們在幹什麽。可這崖山村裏,有一多半的人都是遲軍的人了?”
“您說什麽?”我和小喬大吃一驚,這消息可是太重要了。
“我耳朵還沒聾,你們耳朵就聾了!”七叔鄙視了我和小喬一翻,才繼續說道:“我說這村子裏一半的人都是遲軍的人!”
“您确定?”我習慣性的問了一句。
七叔也不回答,瞪大了眼睛盯着我。
于波最了解七叔的脾氣,他問道:“您是怎麽知道他們都是遲軍的人的?這很重要的。”
“頭幾年的時候,遲軍還來村裏,都是偷偷摸摸的來的,還都是在夜裏的時候。他們以爲沒有人知道,可七叔都看到了,七叔是當過偵察兵打過仗的,任何一點風吹草動都逃不過七叔的眼睛。”
遲軍偷偷摸摸的回過崖山村,還是好幾次,這一點很重要,我趕快記了下來。
“那您知道他回來幹什麽嗎?”小喬問道。
“七叔沒啥文化,看他們帶了一些瓶瓶罐罐的東西,還以爲他是要在村裏開工廠。我也就沒在意,慢慢的就不對勁了。村裏的人都沒了精神,白天也不下地幹活,就跟抽了大煙似的。”
大煙!七叔可能隻是随意的一說,但是我和小喬一下就警覺起來,作爲警察,對這個詞是非常敏感的。
七叔沒有理會我們兩個,繼續說道:“再後來,遲軍就不來了,但是他的手下還來,不定期的往村裏送東西,過段時間就拉走,偷偷摸摸的很神秘。有一次我就靠近偵查了一下,白花花的,竟然是死人!”
說道死人,七叔故意加重了語氣,我和小喬沒覺得有什麽,于波讓吓了一跳。
“再後來就更奇怪了,每隔段時間,村裏就有人死,也不知是什麽原因。開始還以爲是那怪病。可人死沒多久,就有外面的人住到村子裏來,我猜這些人和遲軍都有關系。”
“呃,您說的這些有證據嗎?”七叔提供的信息相當的重要,但是我們需要證據。這可是關系到了崖山村進百口人,我必須要謹慎對待。這是案中案,連環大案。
“我親眼看到的,還不是證據?”七叔誤會了我的意思,以爲我在懷疑他,又不高興了。
于波最苦惱了,受刺激了,到這時候他才發現,他身邊的朋友,他了解的世界,并不是他想的那樣的。
如果七叔說的屬實,那麽不能回崖山村的詛咒,就是遲軍一手炮制的。遲軍根本就沒有放下他心裏的仇恨,他在用一種特殊的方法報複崖山村。
“那您知道遲軍他們把東西都放在哪了嗎?”這個問題很重要,如果能找到任何能一點能證實我推測大證物,那就是大功一件。
“我還是真沒找到。”七叔有點羞愧的說道:“他們藏的相當的隐蔽,七叔查了很多地方都沒找到。但我想到了一個地方,可能就在那。”
“什麽地方?”我急忙問道。
七叔沒有回答我的問題,而是扭過頭去問于波,“二胖子,你也是在這崖山村長大的,小時候湖邊沒少去吧?因爲下湖玩沒少挨揍吧。”
“嗯,是有這事。”于波回憶道:“小時候頑皮,總往湖邊跑,那裏還有一個……”
于波一下愣住了,他肯定是想起了什麽。
七叔得意的笑道:“看來這小子想起來了。”
小喬不好意思沖七叔吼,但是對于波就沒那麽多顧忌了,掐了于波一把問道:“快說,你想到什麽了?”
于波疼的倒吸一口冷氣,一邊揉胳膊一邊說道:“剛才在湖邊我就想說來着,結果被你們一打斷就給忘了。”
“現在說也不晚,快說!”我催促道。
“這次回來,我發覺崖山村根本就沒有變化,除了湖邊。在湖邊原本是有一個岩洞的,隻有一半露出水面,但是越往裏面走,空間越大。一隻通向山裏,有人說後面的山都是空的。小時候我們經常鑽進洞裏去玩,可我剛才在湖邊看到,洞沒有了。是被湖水淹了嗎?”
“當然不是!”七叔拍了于波腦袋一下。“你就沒發現湖水的水位沒變過嗎?”
這一下可能打的很疼,于波揉着腦袋說道:“我都好多年沒回來了,怎麽會記得水位。”
“我明白了,您是的意思是說,有人把洞口給藏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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