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擡頭望去,有幾個的确是正望向這邊,手指着我們還說着什麽。
“快跑!”我腦子裏就冒出這麽一個念頭。
身體的反應更快,我一把就抓住了小喬的手,轉身就要跑。潛意識裏,小喬的重要性遠超一切。
雷正龍的反應是想當大快,他一看我要跑,立刻就明白過來,一把抓起于波要跑。
無奈于波早就吓壞了,又受這麽一驚,人都軟了。雷正龍把他扶起來,手一松,這哥們就又倒下去了。
很不湊巧的是,于波倒下去的時候,手指按在了手電筒的開光上,一道雪白的燈光就照了出去。
如果剛才村民們隻是懷疑,這下是百分百的确定了,順帶還準确的暴露了我們的位置,黑夜中的手電光極其醒目,隻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到。
村民中有人叫了兩聲,大家都停下了手中的工作,一起向這邊看來。
我有一種要掐死于波的沖動,這貨是要帶着我們一起玩完的節奏。
“怎麽辦?”雷正龍面色嚴峻,一雙眼睛緊緊的盯着我。
已經有村民向這邊跑過來,情形相當的嚴峻。
我說道:“于波,你得站起來,不然我們都完蛋。”
“不要丢下我!”于波掙紮着想要站起來,幾次都沒有成功。
生死邊緣,沒有太多的時間考慮。我當即說道:“先逃出去再說吧,村民不一定會傷害你的。”我已經決定不管于波了。
說完我拉着小喬就跑,跑了幾步發現雷正龍沒有跟上來。
回頭一看,雷正龍還站在原地。
“走啊!”我吼道。
“不行,我還是扔不下他。你照顧好小喬。”雷正龍一臉的決絕,用力拉起癱軟的于波,向相反的方向跑去。
“這個傻瓜!”小喬一說話眼淚就流出來了。
雷正龍給我的感覺就像是要慷慨赴義一般,弄的就像是見最後一面。如果沒有于波拖累,我們四人之中,最有可能逃出去的就是他。畢竟他經驗豐富,身體素質又最好。
這也怪不得于波,面對這樣的場景,不害怕的就不是人。我的腿也發軟,心髒跳的蹦蹦響,要不是小喬在身邊,我估計會和于波一個德性。
人就是這麽奇怪,莫名其妙的一個人就成了另一個人的支柱。
村民已經很近了,近的可以聽到他們的雜亂的腳步聲。
我沖着雷正龍微微一笑,拉着小喬就向山下跑。
才跑了幾步,就聽到小喬的哭聲,哭的聲音越來越來。小喬是個善良脆弱的好姑娘,這一幕對她刺激肯定是相當大的。
“别哭,快打電話,報警!”我喊道。
如果波哥來的速度夠快,說不定還有一線生機。雷正龍做了這麽多年的刑警,肯定是懂得保護自己的。還有一點,很錯村民都知道他的身份,襲警可是重罪,希望有足夠威懾力。
聽到我的喊聲,小喬強忍着不哭出聲來,摸出手機要給波哥打電話。
不知爲什麽,我特别受不了女人哭,一看到女人傷心流淚的樣子。我的心就碎了。
山路本來就崎岖難行,更何況又是在夜裏,我們走的還不是路。我腳下踩到了什麽東西,因爲我跑的有點快,整個人就飛了出去,連帶着小喬一起摔了出去。
在半空中,我緊緊的抱住了小喬,一陣猛烈的撞擊之後,我感覺到一陣劇痛,然後就失去了知覺。
這一下摔的可不輕,大概過了有十幾分鍾,我才慢慢的醒過來。小喬還是在哭,抱着我哭!
“你哭什麽,别管我,你快跑啊!”這是我醒來的第一個念頭。
“警官,大晚上的别到處亂跑,摔着怎麽辦!”在身邊一個聲音說道。
我扭頭一看,頓時倒吸了一口冷氣,我們的周圍沾滿了穿着白衣的村民。靠近了才看到,他們的臉上也塗了某種白色的顔料。我很仔細的看,才認出和我說話的是崖山村的村長。
“他們來多久了?”我小聲問小喬。
“早就來了,摔倒沒一會兒就來了。”小喬也有點緊張,在不知道對方目的的情況下,我們都很謹慎。
“手機呢?”
“摔掉了,還沒找到。”
我左右看看,想找手機,村長看我的樣子問道:“是不是丢什麽東西了,我讓人去找。”
“呃,沒事,丢就丢了吧。”我不想讓村長知道我們掉了手機。慢慢的試着站了起來,這一下摔的并不重。有幾處擦傷,衣服破了一個大洞。再一看小喬,基本上就沒受傷。
村長很熱情的說道:“你說你們,來也不提前給我打一聲招呼,我好安排你們,你看你們這大晚上的到處跑,傷到了怎麽辦?”
我頓時就迷茫了,村長十分的熱情,絲毫沒有要把我們怎麽樣的意思。周圍的村民看起來也很和善。
猶豫再三,我還是決定試探一下,指着他們的白衣服問道:“你們這是……”
“嗨!”村長尴尬的一笑,“讓你見笑了,村裏的事,沒啥好說的。”
我和小喬對視一眼,很是迷茫,通常情況下,我們看到這種古怪詭異的儀式,都是要被滅口的,可看樣子村民沒有這個意思。
“你們再等一下哈,我讓人回村去給你們安排住的地方了,還有兩位警官也找到了,一會兒就來。這大半夜的,迷路可不好。”
村長知道我和小喬還有雷正龍都是警察,想當然的把于波也當成了警察,我也沒說破,這對于波來說也是一種保護。
大概過了五六分,雷正龍和于波被幾個村民帶了過來,雷正龍垂頭喪氣的,于波的情況好了一些,多少能站穩自己走了。
“看把你們給累的,跟我下山休息吧!”村長帶頭向山下走去。
雷正龍可能還沒弄清楚狀況,小聲問我:“這是什麽情況?”
我搖搖頭表示也不知道。
于波想要開口說話,我瞪了他一眼,他就不說了。他的身份要是暴露了,還指不定有什麽變化。
人家不和我們翻臉,我們當然不會主動的找事,對比而言,我們是處于劣勢的。
跟着村民浩浩蕩蕩的下山,隻有不到近百人,但是在夜色中看起來也很壯觀。
等我們走到山下,村長帶我們去了村頭的一個院子門前說道:“真是不好意思,本來該帶你們去我家住的,可你們人太多了。我就給你們安排這裏吧,這個院子也沒人住,就暫時委屈你們一下。”
“那的話,有地方住就不錯了,不然今晚我們就要睡野外了。”我第一覺得自己竟然也可以如此的圓滑,說起客套話來也是一套一套的。
“那你們休息吧,我先走了,有事明天說!”村長真的就走了。村民也走了。
我們徹底傻眼了,這是怎麽個情況。
“都别傻站着了,進屋裏去說。”小喬把我們拉進了屋子。
說是屋子,就是一間用石頭和黃土砌成的房子,比城裏的毛胚房好不了多少。房間裏隻有一張大炕,上面鋪着一層幹稻草。我上去坐了一下,還很舒服。
雷正龍在門口望了望,确定沒有人監視,才關上了門。
“這到底什麽情況?”雷正龍幹了這麽多年刑警,這也算是開眼了。
“你問我我問誰去?”我也很想知道答案。
“我覺得必須把情況向波哥彙報一下,可我的手機丢了,你們的呢?”小喬問道。
我拿出手機一看,早就沒電了,這土屋裏也沒有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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