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那眼神吓了一跳,下意識的踢了一腳。
杜凡的腦袋滾到了門口,依舊瞪着眼睛看着我。杜凡美麗的大眼睛迅速的充血,變成了學血紅色,一滴血淚順着她的眼角滴下。
在她蒼白如紙的臉上,這一滴鮮血異常的醒目,紅的刺眼。這一滴眼淚似乎包含着不甘,包含着對生的眷戀。
噗通!
杜凡的身體倒在地上,血從脖子上的斷口噴湧而出,噴了我一臉。
“呃!”我悶哼一聲,從噩夢中驚醒過來,謝天謝地,原來隻是一個夢。
出了一身的冷汗,衣服被汗水打濕,裹在身上,濕濕黏黏的很難受。
正想着換一下衣服,門外響起了腳步聲,小喬在門外喊道:“波哥回來了,叫你去一趟。我在外面等你。”
一定是田小可家處理完了,波哥要問我們關于黑衣人的事。
簡單的處理了一下,讓自己看起來精神一些,這才走出了二号法醫室。
“你的臉色很難看,沒事吧?”小喬很關心的問道。
“沒事,隻不過是做了一個噩夢。”
“你個大男人也會做噩夢?”
“夢是大腦的一種活動,做夢的原因主要三:即物理因素,生理因素和心理因素。是由内外信使的剌激,引起大腦的一小部分神經細胞活動,表現爲高層次靈魂的最低水平的意識狀态。夢是一種不自覺的虛拟意識,做不做夢不是我能控制的。”
“行了,行了!”小喬捂住了耳朵,“我知道你是法醫,你知道的比我多!”
女人的心真是難以琢磨,和小喬一起走進了二樓的刑警隊。
所有人都在,低着頭不說話,看這情況就知道案子的進展又遇到了阻礙。
結果正如我意料的,警方仔細的搜查了田小可的房間,房間裏的一切都被人仔細的處理過,沒有一枚指紋,沒有一根頭發,幹淨的就像是沒有人在那裏生活過一樣。
走訪周圍的鄰居,也沒有任何的發現,大院裏的住戶本來就不多,又是一些租戶,彼此之間毫不了解。有幾個人見過田小可,但也僅僅隻是見過而已。
田小可的社會關系也很簡單,大學才畢業不久,剛來到這座城市,在一家外貿公司做行政,薪水不高,和同事關系一般,也沒有不良嗜好,警察找不到任何的嫌疑人。
現場唯一有用的就是電腦,但是裏面的信息被反複的擦寫過,數據恢複起來的相當的困難,程序員正在想辦法複原。喬局長給他們下了死命令,必須把硬盤上的數據恢複出來。
剩下的希望就在我和小喬的身上了,我們兩個是唯一見過嫌疑人的警察。波哥看到我們做出的畫像,就不抱任何的希望了。
“這就是你們看到的嫌疑人?”雷正龍的表情糾結到了極點,因爲我和小喬畫的都是一個黑色的人影,隻有一雙眼睛是血紅色的。
“房間裏那麽黑,當時的氣氛又那麽緊張,我隻看到了個大概。”我解釋道。
“你們竟然讓犯罪嫌疑人從你們的眼皮下跑了。”雷正龍一副很不甘心的樣子。
我無言以爲,這是事實。可讓一個法醫和一個文職去抓一個兇徒,也有點強人所難了。我兩毫發無損已經謝天謝地了。
“唉!”波哥歎了口氣說道:“你們回去吧,要是再有發現,及時和我們溝通,不要再擅自行動了。”
“想關的調查資料,可以給我一份嗎?”我的腦子中千絲萬縷,似乎我錯過了什麽東西,需要重新整理一下。
我的要求并不過分,波哥就給了我一份。一邊看着資料,一邊跟着小喬走出了刑警隊的辦公室。
走到了樓梯上,小喬興奮的問道:“下面我們去哪查案?”
“你還要去查?不上班了?”
小喬瞪了我一眼,“現在全警局的主要工作就是查碎屍案,難道我們不是警局的一員?”
就算再去查案,我也不想再帶着小喬了,這次沒事,誰知道下次會不會出事。小喬怎麽看也都算的上是一個大美女。兇手沒對她動手,已經是萬幸了。
到了一樓,我準備找個地方小睡一會兒。如果沒睡醒,工作效率會降低一半。
“請問,我有這有個包裹找誰簽收?”一個快遞員走了進來。
“寫誰名字你就找誰呗!”小喬說道。
“可這份快遞上沒寫名字,就寫了你們南區分局。”盒子并不是很重,快遞員拿在手中擺弄了幾下。
我看到盒子的正面畫了一雙血紅色的眼睛。我驚叫一聲,“等一下!”
“怎麽了?”小喬瞪着美麗的大眼睛看着我。
“你看!”
小喬順着我指的方向也看到了一雙血紅色的眼睛。尖叫道:“不會是炸彈吧!”
我不得不佩服她的想象力,明顯是電影看多了,快遞員快被她給吓尿了。
“别聽她胡說,炸彈怎麽可能這麽輕,你走吧。”我拿過了盒子,快遞員一陣風似得跑了。
我小心翼翼紙盒放下,帶上橡膠手套,輕輕的拆開了包裝。
“是什麽?”小喬湊了過來。
盒子打開了,裏面隻有一個小小的u盤。
我仔細檢查了一遍,u盤上沒有留下指紋,包裝的盒子是普通的鞋盒,基本上沒留下線索,就看u盤裏有什麽了。
“電腦來了!”小喬拿了個筆記本跑了過來。
插上u盤,點開一看,裏面隻有一個視頻文件。小喬毫不猶豫的點了播放。
昏黃的燈光,優美的古典音樂。
一個很年輕的女孩,被綁在建議的手術台上,因爲失血,女孩的嘴唇有些發白。
在女孩的面前,有一面鏡子,通過鏡子,女孩可以清楚的看到她美麗的身軀被切成大小均勻的肉塊。
女孩的一條腿已經變成了白骨,在一旁的桌子上,整齊的擺放着二十多個肉塊。
嗚嗚嗚……
女孩的嘴裏塞着布條,她隻能發出含糊不清的聲音。
男人的手指修長美麗,拿着手術刀,正在優雅的切割着女孩的另一支腿。
女孩很想暈過去,但是他的腦袋被固定着,眼睛帶着支架,就連閉上眼睛都做不到。
一滴眼淚劃過臉頰。
女孩還很很年輕,她很不甘心,美麗的大眼睛裏飽含着怨恨。似乎在說,爲什麽是我?
男人有些累了停了下來,一邊喝水,一邊欣賞他的傑作。
女孩體力不支,身體顫抖起來。劇痛已經到了她能忍耐的極限。
“寶貝,加油哦!這才剛剛開始!”男人溫柔的用手撫過女孩的臉龐。
嗚嗚嗚……
雖然說不出話,但是女孩在哀求。
男人不爲所動,給女孩打上了點滴,手法專業。
噩夢才剛剛開始。
三個小時之後,女孩終于閉上了眼睛。永遠的離開了這個醜惡的世界。
小喬還沒看完就吐了,一邊吐一變大聲咒罵着變态的兇手。兇手不僅殘忍的殺死了田小可,還把這個過程都拍攝了下來。透過畫面,我都能感受到一股濃重的血腥味。
兇手居然還把視頻寄給了警局,這是**裸的挑釁。
“這個可惡的混蛋!我一定要弄死他!”身後傳來一聲咒罵。
我轉過身來,這才發現大半個警局的人都站在我的身後,臉色都不太好看,特别是波哥,臉色鐵青,有些吓人。
“都看什麽看,去查快遞公司,去查視頻,都給我動起來。”波哥怒吼道。
面對**裸的挑釁,警隊上下都很氣氛,收件的快遞員很快就找到了。他根本就不記得找他寄東西的人樣子,那人帶着帽子口罩,收貨的地點是三元橋。
又是這座該死的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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