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趕忙把捆着小喬的繩子解開,小喬一下就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卡啦一陣聲響,很多骨頭掉到了地上。
“啊!”小喬發出一身尖叫,緊緊的抱住了我,腳下不停的亂踩。
我趕忙把小喬抱開,地上的骨頭都是重要的物證,要是被小喬踩到了,毀壞了線索就不好了。
“好了,好了,都過去了,沒事了。”我輕扶着小喬的後背,讓她冷靜下來。有一點不的不得不說,小喬的身材真的不錯。
小喬逐漸冷靜下來,從我的懷裏掙脫出來,紅着臉低着頭不敢看我。
氣氛有點尴尬。我趕快說道:“小喬,給局裏打電話,叫人過來。”
“好的!”小喬拿出手機給隊裏打電話。
看着一地的白骨,我覺得很奇怪,沒道理黑衣人隻是打暈了我們隻是爲了吓小喬一下。在我們昏迷的這段時間裏,黑衣人有時間做很多事情。
視線旋轉,落到了電腦上,我慘叫一聲,“那組照片!”
“不會被删掉了吧!”小喬也驚呼一聲。
我沖到電腦前,浏覽記錄果然被删除了,但是在電腦中一找,那組照片都還在?
這是什麽情況?我很肯定,黑衣人肯定是删除了什麽。隻不過電腦不是我的強項,隻有等隊上的技術專家來。
十幾分鍾後,外面警笛聲大作,波哥帶着刑警隊趕到了現場。
田小可的房間被徹底的搜查了一遍,在冰箱裏也找到了一部分屍骨,再加上在椅子後面的骨頭,基本上可以把組成一副完整的骨骼結構,隻有頭骨還沒有找到。
房間明顯有被收拾過的痕迹,除了我和小喬的指紋之外,再也沒有找到第三者的指紋。卧室、廚房、客廳的角落都查了,沒有血迹反應。
技術專家查看了電腦,果然有一部分内容被删除了,還被覆蓋了新的信息,再次删除,技術上恢複起來難度就比較大了。可以肯定,這裏面有重要的信息。
碎屍案的被害人是田小可無誤,案件終于有了突破。波哥的黑臉終于有所緩和,派人去摸排被害人的社會關系,走訪周圍的鄰居,希望能有所發現。
帶有屍斑的照片我想不到一個合理的解釋,難道說田小可喜歡扮死屍?
“這些骨頭上有線索嗎?”波哥問我。
“有一些發現。”我拿着臂骨說道:“這些骨頭全部經過處理,有被煮過的痕迹,骨頭表面沒有任何的痕迹。至于其他細節,需要回到實驗室進行進一步的檢驗。”
“那你就快回去吧,帶上小喬一起。”波哥把所有的骨頭打包塞給了我。
“是!”看來今天又要加班了,我悲催的上班生涯。
“等等!”波哥突然又叫住了我。“這次就算了,下次不要再帶她出來查案了。”
“明白!”我也有點害怕,如果兇手不是把小喬綁起來,而是做點什麽……我不敢往下想了。
“走吧,回去了!”拉着還在興奮中小喬回到了警局。小喬是不會陪我回二号法醫室的,她急着去炫耀成績去了。
走到地下室,依舊是靜悄悄的,一點聲音都聽不到。
我花了幾個小時的時間,把在田小可家裏找到的骨頭按照人體的結構,一根根的擺在工作台上。除了頭顱之外,所有的骨頭都在這裏。在放大鏡下和紫外燈下,沒有任何的異常。
兇手肯定具有一定的醫學常識,将一個人全身的骨頭拆開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更難得他還沒有在骨頭上留下任何痕迹,這就很難了,庖丁解牛隻是一個傳說。
動機也有些耐人尋味,兇手将屍體骨肉分離是爲了模仿十年前的懸案,還是另有企圖?或者說是兇手直接就是十年前的兇徒?也不是沒有這種可能。中間因爲某些原因,兇手沒有再出來作案。
在我分析完屍骨之後,杜凡的dna分析也完成了,确定碎屍案的被害人就是田小可。
案子總算是有了進展,這是一個好兆頭,但是我卻有一種感覺,這個案子不會那麽順利就結束的。
完成了手上的工作,一股疲倦感襲來,我打了一個哈欠,忙了差不多兩天的時間,就睡了幾個小時。精神一松懈下來,就困了。想在工作台上趴一會,沒想到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在我睡着的前一秒鍾,我恍惚中又聽到了一個女人發出了一聲歎息聲。
接着一陣冷風吹過,睡夢中的我打了一個冷顫,一股白色的霧氣從屍骨中升騰起來,在半空中形成一個女人的樣子,隻不過沒有頭顱。
無頭女人向我撲了過來,我掙紮着想要躲開,但是身體不聽使喚,一下都動不了。
我隻好閉上了眼睛。
一陣冷風吹過,我打了一個冷顫,什麽都沒有發生,但感覺身體更加的沉重了。就像是有一個人趴在我的背上。
我想要把她甩開,但是身體根本就不聽我使喚,冰冷的感覺一點點的從皮膚裏滲人。那總滋味很難受,就像是死亡一點一點的在吞噬你,如影随形!
咔!一聲輕響,門開了!
我猛的醒了過來,原來是做了一個夢,盡管是這樣,我還是抖了兩下,想把什麽東西從身上甩掉。
“你幹什麽呢?”
我擡頭一看,這才看到是杜凡進來了。我有點意外,“你怎麽來了?”
“你發現了被害人,案子有巨大的突破,波哥讓我來叫你去開會。你真厲害,一來就立功了。”
“還好吧!”杜凡的表現有點奇怪,可我也說不出那裏有問題,就是覺得不太對勁。
杜凡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我的,那眼神看的我心裏直發毛。“你在看什麽呢?”我不得不問一聲,“你在看什麽呢?”
“你的……你的……背後好像有什麽東西!”杜凡用手指着我的後背,那表情像是被吓壞了。
一個女法醫,看慣了各種恐怖的東西,心理承受能力有多強,那不用多說。可一看她的表情,很害怕的樣子。
“是什麽?到底是什麽?”我感覺背後更加的涼了。
“好像……好像……是一個沒有頭的女人!”杜凡吓得臉色發白,話都說不清楚了。
果然是無頭女人!她找上我了!
這個念頭讓我腳下一亂,一屁股摔倒在了地上。無頭女人……無頭女人……一定是讓我找到她的頭顱,不然就不會放過我。
“哈哈……”杜凡忽然笑出聲來,笑的很生硬,那笑容還有點吓人。
“你……你……笑什麽?”在這種詭異的環境下,這笑容有點慎人。
“我逗你呢!”杜凡說道:“你的膽子居然這麽小,這也能當法醫嗎?”
我明白了,全是杜凡的惡作劇,她進來看到我一頭冷汗,一看就是做了噩夢,就根據手上的案子,編造出了一個無頭女人來吓我,竟然被她蒙對了。
“人吓人吓死人你不知道嗎!”我從地上站起來,擦掉額頭的冷汗。
“呵呵……”杜凡隻是怪笑兩聲,什麽也沒說。
還是很詭異,雖然和杜凡接觸不多,但是這個女人不苟言笑,根本就是一座冰山。眼前的女人一直在笑,嘴角一直帶着冷笑。
“你先走,我要喝口水。”我編造了一個理由讓杜凡先走。
我拿着水杯,眼睛卻盯着杜凡,她走路的姿勢越來越怪異,動作生硬,看起來就像是僵屍。
這家夥是還想吓我麽?盡管心裏這麽講,我還是覺得有些怪異。
“你沒事吧?”我問道。
“把頭還給我!”
“你說什麽?”我又問了一遍。
杜凡聲嘶力竭的喊道:“我說把我的頭還給我!”
話音剛落,咔嚓一聲,杜凡把頭旋轉了一百八十度,一雙血紅色的眼睛盯着我!
我把手中的水杯扔了出去,砸中了杜凡。
杜凡的身體搖晃了兩下,腦袋掉了下來,咕噜幾聲,滾到了我的腳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