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爺爺,有件事令我很困惑,他是什麽時候跟着我的,爲什麽我沒有半點關于他的記憶。
我将我的困惑告訴了戊戌,他聽後眼睛眯成一條縫,涼涼的瞧着我,薄唇微翹,一副端着架子的模樣說:“我不知道。”
“切,别裝模作樣了,我知道你不好意思承認自己是跟蹤狂,說不定你做鬼的時候,就喜歡我了。”
我半開玩笑的說道,其實心裏特别的想知道答案,想知道爺爺看到的哪個鬼是不是他,如果是他的話,他還記不記得我,記不記得我們之間發生過什麽。
“你怎麽知道我做鬼的時候就喜歡你?”他問,眼皮都懶的擡一下。
我吱嗚了了一會兒,說:“雖然之前的事我記不清了,但是給你守靈的那一天你對我說的話,我可是記憶猶新。”
他挑起眉梢,帶着玩味的笑,沉聲道:“遇上我之後,發生的每一件事,你都記着吧。”
我紅着臉,像哄小孩似的對他說了句别鬧,戊戌聞言,怔了一下随機拉着我的手,把我拉到了懷裏,嘴巴貼着我的耳朵,聲音極其富有磁性:“好,那你告訴我,我對你所什麽了。”
我趴在他的身上,緊張的顫抖,身體裏的血液流動的極快,似乎都要和血管壁摩擦出火花,我吞咽了一口口水,對他說:“你說……你說讓我到地下陪你。”
他的手摟上我的腰,在我的後背上撫摸,涼涼的唇含住了我的耳朵:“不是這句。”
我心裏一個咯噔,不可思議意識到戊戌竟記得他說的話。
我抿着嘴巴,說不出口。
他輕輕的掐了一下我的腰,癢的我渾身猛的一顫,差點笑了出來。
“說。”他命令道。
“你說,你是我夫君。”我一口氣将憋着的話說完,隻覺得耳朵燙的快要不是自己的了,就像被火烤着似的。
我的臉緊緊得貼着他的胸膛,也不管什麽肌膚之親了,這是我唯一可以躲避他目光的辦法。
他的手放在我的後腦勺上,把玩我的頭發,我在這種時候變的特别敏感,自覺的頭皮麻酥酥的,他說:“那你願意嗎。”
我擡頭,一雙眼睛和她撞個正着,說實話,我曾跟别人發過誓,說我三十歲以後在結婚,可這一刻我多麽想說我願意,就算他是一個僵屍,就算我們以後腰躲躲藏藏,就算我們領不了結婚證,他給不了我任何名分,我也想說聲我願意。
我想生活再童話裏,可現實卻撕破童話的表象,我們真的可以在一起?又可以幸福嗎?
我沒有回答他,戊戌微微低了一下下巴,在我的額上蓋下了一個綿長的吻:“你若嫁,我便娶。”
我的手抓緊了他身體兩邊的床單,眼淚在眼眶裏打轉,戊戌,這是你對我的承諾嗎?
我實在不想哭,硬生生的把眼淚逼了回去,戊戌拍拍我的背說:“好了,快去吃飯吧,吃完飯來我懷裏睡覺。
“嗯。”我點點頭,起身在穿好鞋子後,快速的在他臉上叭的親了一口,就穿着拖鞋嗒嗒嗒的跑了。
在我親完他臉之後擡眼的那一瞬間,分明看到戊戌那笑意淺淺的眼裏,溫柔的都快要溢出來。
戊戌,這溫柔,是專屬的嗎……
“笑笑笑!你對着碗大米飯有什麽可樂的?想什麽呢,跟中了邪似的,趕緊吃飯,神經兮兮。”
我的手背上被媽媽拿筷子敲了一下,反應過來之後隻覺得嘴角有些發酸,看看那已經被吃下去下去一半的菜,我就知道我已經保持傻笑很長時間了……
我對媽媽嘿嘿一笑說:“我就是在想一些搞笑的事情。”
媽媽笑着瞪了我一眼說:“得了吧,你以爲我不知道你在樂什麽呢,你跟戊戌那個小子在一起了吧。”
爺爺在吃飯,絲毫不關心我和媽媽的對話,看來他是不知道戊戌的名字。
我見瞞不住媽媽,就點了點頭,我的嘴角情不自禁的上揚,忍也忍不住。
媽媽說:“得了得了,笑的跟朵花似的。”媽媽拉着我的手說:“媽媽看好你們,别讓我失望哦。”
“對了,戊戌怎麽不出來了,他現在怎麽樣了,我去看看。”
“别,媽你别管他了,他現在得好好休息一會兒。”
媽媽聞言,這才作罷,沒有要去看戊戌,我突然覺得以後的事情麻煩多着呢,比如如何讓爺爺和戊戌不碰面就是一件放在眼前的頭疼事,還有戊戌的身份,家庭背景等等。
吃過飯,洗漱完之後,我便去卧室和媽媽睡了,還好我爸今天有事晚上不回家,要不然我就得去睡沙發了。
我和媽媽聊了很多,其中大部分都是圍繞着戊戌,我當然一一打太極,把事情說的模棱兩可,這一場聊天下來,我如履薄冰,生怕一句話說漏,喔就掉到了冰窟窿裏去。
媽媽說:“瑤瑤,媽看出來,你心裏也喜歡戊戌,既然你們兩個兩情相悅,媽媽舉雙手贊成。”
“謝謝媽。”
“不過,我剛問你了不了解他的過去,他的背景,還有他的情感經曆,你說你什麽都不知道,這樣可不行啊,以前是你們沒在一起,但現在你們在一起了有些事就必須提前說清,不要隐瞞,你們現在得小年輕提倡什麽給對方足夠的自由。媽跟你講,這男人就好比晝伏夜出的貓,無論你的家有多好,它都想往外跑,要是你不管不問,哪天這隻貓要是找到更好的歸宿,就不會要你這個家了。”
“媽給你講這話,并不是說讓你把他管死,而是不能給他過度的自由,還要适時的給他一些甜頭,丫頭,别傻傻的跟盆水似的,讓人一眼就能看到底,心事得要像剝洋蔥似的,讓他主動來一層一層的剝開,這樣才會讓他覺得沒把你完全吃定,才會珍惜你。”
媽媽是過來人,說的話當然是自己這麽多年的感悟。
“媽,你說的這話沒錯,可是對戊戌不管用,我在他面前什麽都隐藏不了,他一眼就看穿了,他也從來不告訴我他的事,就算我問他也不可能告訴我,雖然我們才在一起,但我們相處了很長時間,我就算沒那麽了解他,也知道一些,但他不一樣對我完全了如指掌。”
“傻丫頭,這可不行啊,而且你一個女孩,也沒談過什麽戀愛,很容易完全付出自己的心,所以在這段感情裏面,一定要讓他愛你多一些,這樣你們的感情才能經營的下去,就算分開了,你也不會傷心的緩不過來。”
“媽,你看好喔跟戊戌嗎?你覺得我跟他能走到哪一步。”
媽媽搖搖頭說:“根據你跟我講的,我覺得現在你們兩個的情況不太樂觀,因爲你們沒什麽感情基礎,又不知道彼此的經曆,沒有一起經曆過什麽事,所以不太穩定。而且,你看看你現在這個樣,完全沉浸進去了,萬一到時候真分開了,你可該怎麽辦。”
“沒事的媽,要是分開的話,也是我甩他。”
我沒把媽媽的話放在心裏,自以爲自己并沒有愛戊戌愛的那麽深,卻沒料到一語成畿,我最終……
再次迎來新的一天時,戊戌已經不在我的房間裏了,他還在恢複期,不能照太陽,爲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他已經先行離去了,雖說是不告而别,他卻已經給我們準備了豐盛的中式早餐,用過廚房之後他打掃的很幹淨,絲毫沒有使用過的痕迹。
媽媽看着餐桌上的早餐贊不絕口,說:“這個戊戌表面看上去好像挺冷漠的一個人,卻沒想到是你們年輕人嘴裏說的暖男啊。”
我喝了口牛奶,隻覺得心裏面也甜絲絲的,以前經曆的不愉快似乎也沒那麽重要了,一切傷害都已停留在過去,我隻希望未來不再有,否則,我真的怕我承受不住。
正吃着早餐,電話鈴聲響了,一接聽,是隐夜的聲音,他問:“這一夜夠嗎。”
“什麽一夜?”
電話那頭,傳來冷哼的聲音:“當然是你們二人世界的時間。”
“隐夜,你這麽說話是什麽意思。”我的心髒由于擔憂,似被揪了起來,因爲我聽到隐夜語氣裏面危險的味道。
“你以爲我說要殺他是開玩笑嗎?”
“隐夜,事情爲什麽要做的這麽絕,你明明知道他打不過你,爲什麽還不放過他呢,如果你是擔心自己的位置受到他的威脅,大可不必。”
“這才多久。”他的話似自言自語:“你就對我說話句句帶刀。”
我啞言,電話那頭也沉默,過了一會兒他說:“如果你們在一起,你覺得昨天那個姓沈的女人會善罷甘休嗎,她雖然不成氣候,但是她們沈家确實有厲害的人,到時候,戊戌還是免不了一死。”
我緊緊的攥着手機,似求助:“你…會幫他嗎。”
他呵了一聲,有些好笑的反問道:“我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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