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要人

趕到宋家莊的時候,天色已有些晚了,隻剩一輪殘陽挂在天邊,爺爺拄着個拐棍,站在莊子的路口等我,十幾年如一日,離開的這些年莊子裏似乎沒有什麽大的變化,唯一變化的是拄着拐棍的爺爺,背部更加的佝偻,整個人像是縮成了一團,大不如從前的硬朗。

我心酸的留下兩行清淚,跑了過去握住爺爺的手,在看到他的眼睛的時候,卻被吓了一跳,那隻狗眼睛是青色的,偶爾翻轉幾下,死闆至極。

“瑤瑤,手可涼啊。”

我拉着爺爺的手說:“爺爺,你幹嘛出來等我啊,外面冷死了,走,我們回家吧。”

在去車站的時候,我順路給爺爺買了個夾襖,買了些幹果還有水果,都放到書包裏了,和爺爺到了家裏,我就将所有的東西都拿了出來,把夾襖給爺爺穿上。

爺爺樂呵呵的看着我,完全不似我記憶裏那個古怪的老人,我剝了一顆糖喂在他豁了一顆牙的嘴裏。

爺爺給我收拾了鋪讓我先睡,農村就是這樣,沒什麽娛樂活動,天一黑就早早的睡覺。爺爺平時也就和其他的老頭老太太下下象棋,打打撲克,現在還跟我抱怨說他眼睛花了,牌都快看不清了。

提起爺爺的眼睛,我又覺得難受,又覺得恐怖。

爺爺迷迷糊糊的對我說:“瑤瑤,那個男人不跟着你了吧。”

“哪個男人?”我問,聲音在萬籁俱寂的夜裏顯得特别空曠。

等了半晌,我也沒等到回應,反而聽到爺爺均勻的呼吸,可能是在說夢話吧,我沒想太多,拉了拉被子和衣睡了。

夢裏的我總感覺窗戶口處趴着一個人,一個勁的往窗戶裏瞅。我渾身一凜,醒了過來,狐疑的望向窗戶,隻見月色下一張白的發着幽藍的光的臉幾乎貼在了窗戶的玻璃上,兩隻扶在窗上的手白慘慘的,長着老長的黑指甲。

“誰。”我一聲喝,他聞言立馬離開了,身影一跳一跳的。

僵屍?

我冒出如此的念頭馬不停蹄的跑了出去,不太寬的土路兩邊都是破敗的房子,有的窗戶都掉了,看過去就是一個黑戳戳的洞,房頂上長着半人高的枯草,在薄薄的月色下顯得格外荒涼,猶如一個個地上墓!

我不敢有片刻耽擱,跟着那個一跳一跳的身影追了過去,那身影像僵屍又有點不像,面前的這個一跳一跳的黑影就像是沒有重量,腳踩彈簧一樣輕飄飄的,随着蹦跳的動作,身上的衣服竟然紋絲不動,好像被黏住了一樣!

我心中不安的直打鼓,可是腳步卻不受控制的跟着移動,七拐八拐的,不知從哪冒出來一個戲台子,唢呐吹得震天響,戲台邊圍着一圈看戲的人。

這些人神色各異,卻都是年邁的老人,一個二個鼓掌的手背,極其的皺吧,臉上不知是老年斑還是什麽,一塊一塊的。

我立馬覺得不對勁,可當時的行爲已經不受控制了。我一眼就在人群中發現了一個熟悉的老頭,他僵着一隻眼,手裏握着兩個鐵蛋(老年健身球)轉來轉去,嘴角咧起,咧起的弧度特别的詭異,就像有人在他的嘴角拴上了線,硬生生給扯出來的。

“爺爺!”我大聲的喊了一聲,他卻絲毫沒有反應,一直看着戲台子,咧着嘴笑。

我跑到了他的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叫道:“爺爺,你怎麽跑到這裏來了,你不是在房子裏睡覺嗎?”

爺爺這才終于聽見了我說的話,伸出一隻手,指指戲台子上唱戲的小生說:“瑤瑤,你看,那個人手裏掂着的猴是你奶奶演的呐。”

我遍體冰涼,如同被一隻又濕又冷的手摸了個遍,我朝戲台子上看去,隻見那猴,不就是當初被燒得焦黑的奶奶,***骨架枯縮成一個團,一張面目全非的臉就剩下一隻白色的眼珠,還有呲起來的長牙。

突然奶奶上下颌的骨架打開,左右不穩當的亂晃,朝着我咯咯的笑

我吓的想要叫,一張嘴張的老大,卻發不出半點的聲音,我臉上的肌肉都在發酸,無論怎樣都合不上。

爺爺伸手将自己的假眼摳了下來,眼珠在他的手掌裏亂蹦,像是活了一樣,他一伸手,就将眼珠送到我的嘴裏去了,我惡心的想要吐,卻隻能張着嘴感受着那隻眼球一點一點的滑進我的喉嚨裏。

由于假眼珠被摳了出來,所以爺爺的上下眼皮好似黏在了一起,不停的往下流着膿血。

爺爺說:“瑤瑤,我這顆狗眼可不簡單,是個寶貝,爺爺留給你啦。”

說完,他僵直的轉身,朝着背後走去,與其說走不如說飄更貼切,因爲爺爺的腳一點都沒有動。

我擡頭望去,隻見先前那個一跳一跳的身影就在不遠處面對着姥爺,吐着猩紅的長舌,直到腰間。他伸着長着長指甲的手,一勾一勾的,就像是在勾魂一樣!

勾魂!

我幡然醒悟,猛地一掙脫,像是掙脫了無形的束縛,立馬狂奔過去,追上爺爺越瞟越遠的背影。

“爺爺!”我大聲的叫着爺爺,可是呼喚的聲音卻像是堕入了混沌裏,無限的飄散,消逝。

“爺爺!”

“閻王叫你三更走,誰敢留你到五更。”

……

“閻王叫你三更走,誰敢留你到五更。”

這說話的聲音像是有無數個人在說一樣,震的我腦膜發疼,嗡嗡作響。吹吹打打的唢呐聲突然變成了極其哀傷的曲調,聽的人不由得淚沾兩襟。

突然那勾魂的人,不,應該說是鬼,隻見他不知從哪拿出一個陰鑼,‘梆’的敲了一下,陰鑼被敲得嚓嚓的響,爺爺的背影一下子提起了腳後跟。

‘梆!’那鬼随即又敲了一下陰鑼,隻見爺爺的腳尖都不着地了!

他的第三槌要落下之際,我不知道哪來的速度,一瞬間移動到那鬼的面前,抓住他的手讓他那一槌久久都無法落下,他慘白的臉與我猛的一對視,兩隻全是眼白的眼睛死死的等着我,他沒有鼻子,鼻孔就像鲶魚一樣長在皮膚上,就是兩個小小的洞。

他那小洞縮了一下,因爲舌頭太長的緣故說話的聲音特别的渾濁:“閻王叫你三更走,誰敢留你到五更。”

“我敢!”

他聞言,白色的眼珠突地往外鼓了一下:“不知死活!”

他的長舌猛地一甩就勒上了我的脖子,我立馬被勒的窒息,一瞬間胸腔裏所有的空氣都被擠了出來,我兩眼發黑,眼見着就要背過氣去,卻沒有半點反抗的能力。

我不能死!

我感到指尖微微刺痛,好像紮出了什麽東西,立馬伸手揪住了他的舌頭。

他吱哇一聲叫,舌頭的前端因爲疼痛松開了我的脖子,可我并沒有因此松手,而是死死的揪住了他的舌頭,威脅道:“放了我爺爺,要不然,我扯斷你的舌頭!”

“你是什麽人!”他大驚。

“你管我是什麽人!”我狠狠的扯了一下他的舌頭,說:“放還是不放!”

“他氣數已盡,到死的時候了。”

“不行,我說不行就不行!”我又狠狠的拉了一下他的舌頭,拉的他的小舌頭都快要出來了。

“哎呦,哎呦,别拉了,疼死我了,我不把他的魂勾走,沒辦法交差啊。”他趁我愣神的時候,準備敲手上的陰鑼,我眼疾手快,一腳将其踹翻,生生用腳把鑼面踹了個窟窿。

他看我的眼神有些驚恐,看了半天也沒發現什麽端倪,我就這麽拉着他的舌頭,和他對峙。

“你元神出來這麽久,就不怕魂不附體?”

怪不得我可以抓住他,原來我現在就隻是個靈魂而已,我斬釘截鐵的說:“我不怕,你随便勾個牲口的魂,将我爺爺頂替掉。”

他不說話,白色的眼珠一翻一翻的,想拿手掐我的脖子,卻發現我的脖子堅硬如鐵,讓他無從下手。

我扯着他的舌頭說:“你要是不同意,我就和你耗到天亮,看誰耗得過誰。”

“姑奶奶,我是怕了你了,不過你這有得就有失啊。”

“你說,代價是什麽。”

“這我不好說,你從地府裏取人,要付出什麽代價還得看閻王爺爺的決定。”

我聞言,憂心忡忡的松開了他的舌頭,帶着歉意的說:“鬼頭大哥,我也是不得已,你要是能壓就壓一壓,别驚動閻王他老人家了。”

他翻了我一個白眼,意思是,現在已經晚了。

之後,我感到一陣陰風穿體而過,讓我不由得打了一個寒噤,再次醒悟的時候,已是回到了現實,根本就沒有唱戲的擂台,而是一片枯墳,一個挨着一個,幾乎分不出主人是誰。我回想起先前的那些老人,不由得一陣心酸,想着等到白天一定要給每個墳前上些貢品。

我按照破碎的記憶,馬不停蹄的就往家趕,見床上的爺爺氣息均勻,懸着的一顆心才終于落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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