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在找他麽。”
怪不得徐總找不到陳琰,原來早就被隐夜給捷足先登了。
隐夜挑眉看着說:“你想的倒是簡單,如果徐總找到了真正的陳琰,麻煩就大了。”
“我當時隻是想了一個權宜的辦法,沒有考慮這麽多。”
我看到躺在棺木中的陳琰,有些歉疚的說:“我不應該爲了自己而把他給害了。”
“害不害他我不管,我隻管你,你有麻煩,我幫你解決。”
“爲什麽?”我條件反射的問道,我跟他非親非故的,他爲什麽要幫我。
“不爲什麽,我做事從來就沒有原因。”
我癟了癟嘴,指着棺材裏的陳琰問:“那現在怎麽辦?”
“讓他醒過來,然後交代他一些事情,接替戊戌所扮演的陳琰,繼續活下去。”
“如果他不願意呢?”
隐夜不以爲然的笑了一下,那模樣,自信極了,像是知道孫悟空逃不過如來佛祖的五指山:“沒有人會放着優質的生活不要,除非他傻,這短短幾個月,戊戌所幫他他拼搏的一切,或許他一輩子都完成不了。”
“咦?”我奇怪地驚呼“你不是不喜歡他嗎?這會兒怎麽開始贊揚他了?再說,這個陳琰看起來一表人才,沒有你說的那麽窩囊吧。”
“不是。”他否認:“我之所以肯定他,是因爲他是我的同類,我們的強大,是毋庸置疑的事實。”
我對他的話嗤之以鼻,卻不好表現出來,畢竟,我也是個不人不鬼的東西。我是僵屍嗎?還是别的?隐夜一定知道關于我身份的真相,可他既然沒有對我說,我就不問。
陳琰從棺材中蘇醒時,已是半個小時之後。
我站的腿發酸,卻找不到一個可以坐的地方歇歇腳。
最終,隐夜問我:“是不是累了。”
我像看到勝利的曙光似的拼命點點頭,他笑的一臉友善說:“那就好,還知道累。”
我偷偷瞪了他一眼,讪讪的笑了笑。
陳琰一臉茫然的從棺材裏面爬出來,看到隐夜之後,吓得臉色煞白,咬着嘴唇噤若寒蟬。
我被他的這個樣子給驚了一下,誰看都能看出來他跟過去完全就是兩個人,一個天不怕地不怕,一個膽小如鼠。我看到棺材裏的陳琰,仿佛看到了自己瑟瑟發抖的樣子,看着都讓人來氣。
“隐夜……”我爲難的叫了他一聲,意思是:你确定這樣的陳琰能夠代替戊戌?
隐夜一副自信的樣子,一副信隐夜,得永生得樣子。
他向陳琰走過去,那個戴副鏡,弱不禁風得少年,僅和戊戌有一張相像的臉而已,戊戌的身闆可比他結實多了。
“你們到底都是些什麽人?爲什麽全部都來找我麻煩,我已經被囚禁好幾個月了,現在又被關在這個鬼地方,你們到底要幹什麽!”陳琰像見鬼似的從棺材裏面跳了出來,卻腿一軟栽倒了地上,他整個人看上去特别的無助,隻能大聲的向我們嚷嚷來尋求短暫得安全感。
隐夜看着他的眼神十分不屑,好像就在看一個不求上進的垃圾,他把手插在軍綠色的西褲口袋裏,黑色的皮鞋锃光發亮,随着點腳掌的動作,和地闆發出清脆的碰撞聲。
營業就這麽沉默了一段時間,在這段時間裏,倒在地上的陳琰耗盡了他所有的勇氣,他幾乎是帶着哭音向我們求饒道:“放過我吧,我發誓我不會報警的,你們放過我吧!求求你們了,我不過是個普通人而已,沒有什麽利用價值,求求你們了……”
我看着他,仿佛看到了同樣的懦弱的自己,看的我心裏來氣,指着他鼻子罵道:“你有沒有點志氣,也算是個男人嗎,你在這求我們我們就會放過你,就會收手嗎?我告訴你,你越是軟弱就越會欺負你,有腿有腳的,求個屁的饒啊!”
隐夜橫抱着胳膊放在胸前,戲虐的看着我,我氣不過,走過去抓住陳琰的衣領喝道:“你給我站起來,跪在地上跟個乞丐似的。”
陳琰完全把我的話當做耳旁風,仍然是苦苦哀求着隐夜,求他放過他,我發誓,如果我所受的屈辱能夠重來一遍,我絕對不會委曲求全。
“我可以放過你,甚至,讓你過上衣食無憂的日子,前提是--”他微微的一停頓,便把陳琰吓的心裏沒底,跟丢了魂兒似的看着他。
隐夜繼續說:“我讓你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你的膝蓋硬起來,男兒膝下有黃金,不過你要是不承認你是個男人,就令當别論了。”
陳琰聽到他的話之後,磨磨蹭蹭的從地上站起來,一副唯唯諾諾的樣子,生怕哪個地方惹到了隐夜。我看陳琰一副爛泥糊不上牆的樣子,真擔心隐夜的計劃會泡湯,爲什麽同樣長相的人,性格差别這麽多?
“你敢不敢直視我。”
陳琰聞言,畏畏縮縮的擡頭,眼神閃躲的看着隐夜。
隐夜沉聲道:“想必你之前也見過他,一個跟你長相極爲相像的人。”
聽到這,陳琰愕然地擡頭,像是回憶起什麽,咬牙切齒地說:“對,就是他,就是他把我囚禁起來的,他拿走了我的身份證,還有其他證件,要用我的身份生活!”
隐夜冷哼一聲說:“你應該慶幸,慶幸他隻是用你的身份生活,而不是……殺了你。”
我看到陳琰因爲恐懼而張大的瞳孔,和沒辦法控制抖動的雙手。他後退着說:“你們……你們要殺人滅口?”
“呵呵,你記性可真是差,我先前不是說了嗎,今天找你來,是讓你過上錦衣玉食的日子。”
陳琰虛無的笑着說:“呵呵,有這麽好的事嗎?我又不是小孩了。”
隐夜将事情的前因後果都和陳琰講了個邊,有些我不知道的事他都說的條條是到。陳琰聽到雲裏霧裏,我又将他不懂的地方細細說明一下,他才後知後覺的噢了一聲。
“在三家灣有一批貨,你和徐子昊約定好時間街頭,我們會在暗處爲你作掩護。”
徐子昊?就是徐總的全名吧。三家灣是個什麽地方,還有徐總口中的那批貨他又是怎麽知道的,他爲什麽對所有東西都了如指掌。
隐夜将陳琰安排在酒店,爲了防止陳琰逃跑,隐夜說要和他睡一個房間,在看到我一臉yy的表情之後,他用手指點了一下我的腦袋,說道:“你别得意,和我一個房間。”
“爲什麽。”我不樂意的說道。
“兩個男人睡一間房你覺得不奇怪麽?”
“一個女的和兩個男的睡一個房間更奇怪好不好。”我瞥他一眼,不情願的說道。
“嗯,說的有道理。”他點點頭将袖子卷了卷說:“我不強求,你自己決定吧。”
“我要在再開一間房。”
“可以啊。”我聞言,對他突入而來的善解人意感到欣喜,卻沒想到他下一句卻說:“我沒錢。”
“切,我沒讓你掏錢,我自己開。”我走到前台說:“我要個标準間。”
“您好,一千八百八十八。”
“那個,我要到是标準間。”她點了點頭,一副茫然的樣子。
“那……那你們這最便宜的房間是多少?”我極囧。
“八百八十八。”她吧嗒吧嗒點了幾下鼠标說:“但是現在沒有房間了。”
我沮喪的回到隐夜身邊,聳了聳肩,死要面子的說:“她們這沒房間了,要不然我才不會跟你們住一個房間,沒辦法了。”
隐夜勾了下唇,沒有拆穿我。
陳琰對我們一直處在防備狀态,所以隐夜給他吃了顆定心丸,他對陳琰說:“你隻要按照我的吩咐做事,就會得到我跟你承諾的事情,但是,你要是敢耍小心死,我會讓你死的很慘。”他拍拍陳琰的肩頭說:“我比和你長相相似的那個男人,要心狠手辣的多。”
隐夜這句話冷到了骨子裏,連我都不自覺得抖了一下,更别說是本就怕他的陳琰。
陳琰呆滞得點了點頭,說:“哥,我相信你們,無條件的相信你們。”
陳琰去浴室洗澡,我跟隐夜單獨在房間裏,要多尴尬有多尴尬。
我想到一件事,便問他:“明天白天你怎麽出現?又怎麽給他做掩護,竟忽悠人。”
他笑而不語,過一會兒我實在忍不住好奇心,問他:“你說的那批貨是什麽?”
“毒品。”
“毒?……”我趕忙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怕正在洗澡的陳琰聽到了什麽。
“戊戌和徐總的交易是……毒品?”我小聲的說道,心裏一直在打鼓,他們用的形容詞是批,可想而知有多少的毒品。
“不過,戊戌将這批貨給銷毀了。”
銷毀?!
“明天與徐子昊對接的車,是空車,空車裏面……是警察。”
“你要将徐總一鍋端?”
“當然,難道還要指望戊戌那個廢物嗎,死都不知怎麽死的。”
“他一個人在家,沒事吧。”
“命大的很。”
我被隐夜的一聲冷哼拉回現實,原來我竟在不知不覺将心裏的想法給說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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