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害怕極了,亂跳的心髒就快要從口腔裏面鑽了出來!
我求助的看向自己的指尖,上面沒有任何的變化,先前當着杜梓霜威風的氣勢,蕩然無存,就像一場夢一樣。唯有我身上披着的西裝在提醒我,那一切都是真的,我撕開了鐵籠,從兩米高的高空跳了下來,穩穩着陸,就像有了超能力!
“你是當小姐的吧。”
隔壁大哥突然陰冷的出聲,把我激了一身的涼汗,我抖了一下,害怕的回答:“我不是。”
“不是?不是你會披着男人的衣服,還這麽晚回來,天這麽冷,還光着腿,這西裝裏面有沒有穿衣服還不一定呢!”
他的目光比之前更加的兇神惡煞,質問我的語氣更是咬牙切齒,要是在平時,我一定會覺得這人有病,多管閑事,可是現在這個情景,我知道,少說話爲妙。
犯人在作案前時神經是高度緊繃起來的,很容易喪失理智,所以爲了保全性命,一定不能去激怒他。
“自從你搬進這棟樓,我就一直在觀察你。”
他露出了一個變态的笑容,看得我心裏發毛,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難道說,他一直在偷窺我!
天啊!
我敢怒不敢言,像隻受驚的兔子,一動不動的顫抖的盯着他。
他将吸的煙撚滅在煙灰缸上,我下意識的就去看,差點驚吓的咬掉了舌頭,那所謂的煙灰缸竟然是一個新鮮的**,茶幾上暈開一灘血,顯然**是剛剛切下來不久的!
我的胃裏在抽搐,差點吐了出來,那煙灼在皮膚上的滋滋聲,就像是沙漠行軍蟻,頃刻間,就将我的耳朵吃得隻剩軟骨。
他看到我害怕的反應像是很滿意,又點了一根煙,不緊不慢的說:“自從你搬過來以後,我每晚都能從我們家門縫裏看到有個男人來找你,一點左右,他有你家的鑰匙,基本上都是這個時間,差不多在五點左右從你的房子出來,你就算不是雞,也是個勾引别人男人的小三吧!”
我不敢指責他這樣的怪癖,隻是唯唯諾諾的說:“大哥,你看錯了,我家的鑰匙隻有我一個人有,我也不是小三,我連男朋友都沒有。”
大哥的臉煞白煞白的,就像是刷了一層白石灰,看向我的時候,眼神呆滞,兇光畢露。
他像是對什麽都了如指掌似的,有些得意的說:“我每天都在觀察你,一個月前,晚上的時候,大概十二點左右,當時是一個男人抱着你回來的,你們……”
他突然不說了,不懷好意的看着我,嘴角勾起一個帶着**意味的笑容,我的臉變得慘綠,他說的沒錯,一個月以前,我确實是由戊戌抱回來的!
對面的這個變态果然有偷窺癖!我的雞皮疙瘩落了一地,找不到詞來形容我現在的惡心的感覺。
他又将煙頭撚在那個**上,我感覺屁股底下的沙發墊仿佛紮出了釘子,雙腿不受控制的強烈打顫,整個人被一雙鋼筋一般的手死死的掐着,就快要憋死了!
他臉上的表情極其猥瑣,似乎是回味起那種偷窺的快感。
“當時你纏着他讓他上你,那個男人雖然嘴上說着讓你冷靜,但是下面已經梆梆硬了,你們在樓道裏接吻,然後他把你抱去了房間,幹了什麽事你自己知道吧。”
他舔了一下唇又說:“這個男人就是我之前說每晚來找你的那個男人,那天他也是五點左右走的,這一個月,他還是天天晚上來找你,你到底有什麽了不起的功夫,能讓一個男人對你這麽流連忘返~”
我的臉很燙,身上很冷,我看出來這個人要幹什麽了,他或許要将我先奸後殺!
我無暇回顧他的話,這種恐懼的感覺,比死還要讓人難受,在這個關鍵時候,我必須要學會自保。
手機在我的包裏,無論我多麽小心,以面前男人的專注度,一定會在第一時間發現我要用手機求助,那麽他繃着神經的最後一根線就會被扯斷,然後用亂斧将我砍死。
我的脖子變得又刺又癢,就好像有人正在我的上面磨刀一樣。
“大哥,你知道那個男人的長相嗎……”我小心翼翼的問,在他疑惑的搖了搖頭之後,我将聲音壓低,疑神疑鬼的說:“他……根本就沒有臉。”
“他是鬼,大哥,我偶爾見到過他。”爲了增加話語的可信度,我的聲音嗚咽中帶着顫抖。
戊戌何時來找過我呢,更别說這一個月了,如果他來找我,我爲什麽會不知道,聽這男人的話,難道說那天我跟戊戌之所以會上床,是我主動的?
面前的男人用刀削着蘋果皮,聽完我的話以後,手一劃,竟削掉了半截指頭,卻一點血也沒流。
“婊子!”他突然咒罵一聲,激動的舉起斧頭就朝我的腦門劈過來,我啊的一聲尖叫,一下子醒了過來,脊背上已是出了一層冷汗,原來這隻是個夢……
幾乎一秒鍾的時間,我便反應過來了不對勁。
這是個陌生的房間,房間在夜色的映襯下,有些許可以辨别。**的臭味從某一處飄了過來,我跟着氣味走到了一個房間,發着抖按下了那發着熒光的開關。
一掌按下去我竟摸到了一隻幹枯的手!我撕心裂肺的尖叫,與此同時燈光亮起,我與那懸在半空中,睚眦并裂,高度腐爛的人頭撞了個正着,如果不是血管牽引的話,我的心髒一定會從我的口腔裏蹦出來!
我吓得往後腿,身後的門‘吱呀’一聲被推開,我不受控制的扭頭,入眼的全是腐爛的女性屍體,空氣中帶着濃濃的屍臭,撲鼻而來,差不多有十具,全部被砍了下肢!
我在也堅持不住了,恐懼加上氣味,迫使我‘哇’的一下,吐了出來,我雙腿一軟,直直的撲倒在地上,太恐怖了……太恐怖了。
洗手間裏爬出一具被砍了下肢,完全腫脹的屍體,她裂着沒有嘴角的嘴向我直立着走了過來,她明明沒有腿,卻立着身體向我走過來!
我一下子爬了起來,跌跌撞撞的碰到了我剛剛坐過的沙發,順眼就看到了擺在茶幾上的單隻**,**已經**的不成樣子,上面插着兩隻煙頭,火星明暗,并沒有完全滅!
身後的半截屍已經爬到了我的腳邊,用手勾我的腳,我吓得魂飛魄散,胡亂的踢了一腳,便朝門跑去,用力的拍打着沉重的門:“有人嗎!救命啊!救命啊!”
我聲嘶力竭的喊叫,喉嚨都破音了,可是似乎沒有人能聽見,身後湧上來更多的半截屍,她們陰測測的嘻嘻笑着,手摸着我的腿我的胳膊,還爬上我的背!
我渾身發麻,她們就像是螞蟥一樣,你越往外扯它就鑽的越進,我越想甩開她們,她們就抱得越緊。
我真的覺得自己撐不住了,我的膽囊都快要被吓碎了,喉嚨嘶啞,呼救的聲音越來越小,越來越絕望。
她們就在我耳邊嘿嘿的笑着,說:“多運動,腿上的肉才會又勁道又好吃。”
我特别無助的拍打着門,多麽希望此時我也能像先前一樣長出指甲,将身後的不人不鬼撕碎。
門突然被打開了,我如獲大赦的打開門,見到面前的人,先是震驚住了,下一秒便抱着他劫後餘生的哭了出來.
他愣住了,骨節分明的大掌僵硬的撫着我的背,語氣似安慰:“沒事了,冷瑤,沒事了。”
“隐夜……你叫我什麽?”
許久,我淚眼模糊的擡頭,不确定的問道,他的臉色有些蒼白,隻是淡淡的說了一句:“被吓傻了?我當然是在叫你宋瑤。”
我心有餘悸的轉身,隻見身後的門竟嚴絲閉合,一點被打開的迹象都沒有。
我疑惑的問道:“這是怎麽回事,你剛剛不是把門打開了嗎?”
“不,我隻是幫你打開了鬼門。”他臉色嚴肅的問道:“宋瑤,除了剛剛的那一幕,你今天有沒有遇上奇怪的人。”
奇怪的人?除了杜梓霜還有那一群下流的男人,似乎就沒誰了,他爲什麽會這麽問。
“你被人蓋滅了陽火,所以,撞到了髒東西。”
“可是這房間。”我走進,靠着那面門,仔仔細細的嗅着,确實問道了一股若有若無的腐爛味:“隐夜,你可以看到裏面嗎,我覺得不隻是鬼這麽簡單,剛才的一切發生的太真實了,裏面好像真的有屍體!”
他點點頭,面色凝重:“确實,裏面有十幾具女屍。”
他淡淡的回答,臉色并不怎麽輕松,我打量着他,想從面前這張好看的臉上發現出什麽。
隐夜的發型還是用蜜蠟整整齊齊的梳在腦後,整齊的好像一陣大風吹過,也會紋絲不動一般。一張俊臉,棱角分明,硬朗中帶着些邪魅。寬松的白色襯衫挽在了小肘處,他小臂的線條優美好看,腕骨明顯的凸起,那雙手更是修長美好,似乎輕輕一揚,便能彈奏出世間最優美的旋律。
他,是一個十足的美男子,可是,越美麗的東西往往越危險。
“隐夜,告訴我,這些女屍跟你沒有關系。”
他凝視着我,忽的眼角微微彎起,嘴邊挂着薄薄的微笑,吐出清冷的話語:“你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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