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歎了口氣,說:“是,我們之前是認識。”
“陳琰畫畫倒是好,隻不過畫的是我不喜歡的内容,送你了。”她把畫随意的疊了疊,塞給了我“唉,念想這種東西是不能留的,免得他又睹物思人,反正你們已經結束了,不是嗎?”
我尴尬的笑着,點了點頭。
她看着無名指上的鑽戒,輕笑:“可真是會演戲呢,把我和張楚烨當傻子一樣的騙,是不是很有成就感啊?”
“沒有。”
她聞言,怔怔的看了我兩眼,有些發怒。
“杜小姐,你找我,就是爲了這件事嗎?恐怕要讓你失望了,我跟他隻是單純的認識,我之所以給他沖涼,是因爲他當時失去了自理能力,僅此而已。”
“他爲什麽會失去自理能力。”
“我沒有義務回答你。”
她氣得杏眸圓睜,我越發的能體會到那種快感,保持憤怒的快感。
她哼了一聲,然後說:“我有辦法知道你們兩個到底有沒有關系。”
“知道了之後呢。”
“如果有,并且還在藕斷絲連着,我會讓你們兩個人都付出代價。”
我正準備提包走人,她的聲音在背後響起:“今天晚上一起吃個飯吧,我作東,如果你不是心虛的話,就跟楚烨一起來,如果不來,我會派人去請你。”
“杜小姐,跟我這麽一個無關緊要的人糾纏,實在沒有意思。”
“不過是吃個飯而已,不要這麽緊張,到時候撕破臉皮就不好玩了,不要把我們之間的事波及到家人嘛,你說是不是?”
她笑的陽光燦爛,我卻是渾身發冷,我知道她的言下之意,看來這頓飯,我是非吃不可了,鬼知道她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我頓了一下腳步之後,便踏出了甜品店。
一回到公司,倪雪就湊到我耳邊神秘兮兮的說:“宋瑤,大事不好了,劉玉婷被叫到18樓去了,就她走之前那幸福的小臉色,傻子都能看出來是去幹嘛了,你說……唉,宋瑤,你去哪?”
不等她話說完,我就從辦公室走了出去,我倒要看看,這個張楚烨到底是在搞什麽鬼!
我按了十八樓的按鈕,然而,電梯卻停在了十六樓,怎麽關都關不上,我的視線直直的對着門上用紅油漆書寫的‘禁’字,看的久了,仿佛能透過這扇門,看到裏面好像擺放着什麽東西。
電梯就在這時叮的一聲,關了起來,前往十八樓。
剛出了電梯,就聽見了那令人臉紅心跳的聲音,果然是這樣!
我聽到劉玉婷嬌喘的聲音:“老闆,我已經夠濕了,你快點進來啦,求求你。”
在苦果釀成之前,我一腳踹開了門,指着張楚烨大罵:“你非要通過這種手段報複社會嗎,難道你得了艾滋,就要無辜的人跟你陪葬嗎!”
劉玉婷聞言慌慌張張的穿好衣服,因**飄紅的臉,此時被吓得煞白,張楚烨黑着臉,整個人都陷在了沙發裏。
接觸到他的眼神之後,我混沌的思緒立馬清晰了起來——真的是他!
我指着他的鼻子罵道:“我就猜到是你幹的了,你給我出來!”
隐夜從張楚烨的身體中出來,随後,張楚烨昏倒在了地上,經過隐夜的這般折騰,張楚烨的身體也會越來越差吧。
“隐夜,我真是看錯你了,果然,鬼沒有好的,隻會害人!”
他如燦星一般的眼眸凝視我,沒有半點慌張,和歉疚。
他不樂地說:“這是她們自願的,你又開始多管閑事,誰會謝你。”
“這不是多管閑事,你在傷害我的同類,我知情,所以我有責任,她們都是我的同事,我當然要救她們,隻是現在有些晚了,要不,李萱萱她們也不會死。”
“你是救世主嗎,還是佛祖觀世音,以慈悲爲懷?”他嗤笑着,一下子移步到我身邊,低着頭,俯視我。
我害怕的往後退了兩步,說:“我什麽都不是,如果我是佛祖,一定會最先超度你。”
“呵——”他的手捏着我的耳垂,陰冷的說:“你要挑戰我嗎?”
“沒錯。”
“單憑你?”
“就算沒有甯承凰的幫助,我也可以打敗你,邪不勝正!”
“你可知我是誰?”
我擡眼,望着他那張漂亮卻冰冷的臉,不知他話裏的意思,他,不就是隐夜嗎。
他低頭,冰涼的臉頰和我相隔幾厘米,他說:“瑤瑤,我是隐夜啊。”
我如同觸電的向後縮了一步,隐夜直起了身子,笑着說:“就知道你會躲。”
他笑着,然而那笑容,極其苦澀,讓我不由得抽了一下心髒。
我捂着胸口,想要趕走那突如其來的奇怪感覺:“我知道你是隐夜,我知道你是鬼,可是,你就不能做一個好鬼嗎。”
他挑起眼角,冰涼的手指挑在我的下巴上,語氣親昵,如同在逗自家的寵物,他說:“你不是說鬼沒有好的嗎,我也想做個好鬼,可是因爲你,而做不了好鬼呢。”
他微笑,露出兩顆尖尖的虎牙。
“你能不能做個好鬼,跟我有什麽關系呢,隐夜,隻要你願意,你一定可以變好的,爲什麽一定要取人性命呢,你知不知道,你殺的人越多,你的處境就會越危險。”
“放心,不會的。”他仍是兩眼彎彎的看着我,一反常态。
“要我放心幹什麽,不聽勸告,我告訴你,如果你再害人,我一定說道做到。”
他在我背後輕笑,夾雜着歎息:“果然還是一樣,知道自己吃定了我。”
“我才沒有吃定了你。”
“但我願意被你吃。”
我瞪着他說:“如此最好,那你就安分點,不要惹亂子,要不,我才不吃你!”
“真是臉皮厚啊。”他感歎道,笑意更濃,笑、笑就知道笑,明明現在的氣氛很嚴肅好不好。
我不再和他搭話,匆匆下樓,回到電腦前開始搜索如何對付鬼,但我不敢輕易嘗試,萬一真将他惹怒了怎麽辦。
其實我不求助甯承凰的正真原因是害怕他會讓隐夜魂飛魄散,而我的目的隻是爲了吓唬吓唬隐夜,讓他知道有一人可以制他,所以約束一下自己的惡行。
回想起隐夜的那句:我願意被你吃,竟有些小鹿亂撞。誰讓隐夜的确是秀色可餐,加之語氣不似之前冷硬,讓我實在沒有控制好自己那顆瑪麗蘇的心,嘻嘻,暗爽一下也是不錯的。
我實在想不通我到底是觸了什麽黴頭,碰到優秀的人不是鬼就是僵屍,沒有一個正常的,是不是我的磁場有問題?
上實在是搜不出什麽,全都是電影裏演爛的橋段,比如灑黑狗血啦之類的,我上哪動黑狗血去,還是另一個方法比較可行——張貼鍾馗畫像,我下班後去買張畫像,放在隐夜面前,看看他怕不怕。
耳邊的人窸窸窣窣的在議論什麽,我問了倪雪,才得知張楚烨有艾滋的這個爆炸性新聞,已經被劉玉婷洩露了。
倪雪打趣道:“這下可好了,在也沒人想爬老闆的床了,我估計李總她們可能早都和老闆有關系了,染上了艾滋,自己卻不知道。”
“倪雪,不要讨論死人的事情。”
她見我神情嚴肅,立馬乖乖閉了口,暗自嘀咕:“哎,斯文敗類啊,他可真是糟踐了自己這麽好的條件。”
她話音一落,張楚烨就走進了辦公室,所有人立馬噤聲,偷偷地瞟他。
這樣也好,其他女同事知道他有艾滋了以後,就不會再主動招惹他了吧。
跟他出了辦公室以後,我耳朵靈敏的聽見辦公室的人說:“劉玉婷,你剛剛說是宋瑤告訴你老闆有艾滋,看這架勢,人家可是正房啊,啧,把你當傻瓜一樣的哄。”
我聽到女人們的哄笑聲,極其刺耳!
“老闆,今天晚上的杜小姐做東,我會去的。”
他擡眉看我,好像再說:我還沒問你,你就搶答了。
他靠在過道的牆上,取下鼻梁上的金絲眼鏡,垂着眼睑,揉着山根:“告訴我,你剛剛都看見什麽了。”
“我什麽都沒看見。”他話音一落,我就立馬的回答道。
他一副好笑的神情看着我,估計傻子都能看出來,我在撒慌。
“你爲什麽要對劉玉婷說我有艾滋,又爲什麽要闖進我的辦公室阻止我們?”他問,頗有一副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架勢。
我不能對他說出隐夜的存在,張楚烨的人脈這麽廣,要找一個能捉鬼的道士,肯定是不費力氣,到時候,隻怕隐夜永無超生之日了。
“因爲我嫉妒啊,吃醋了,就這樣。”
他斯文的臉騰升起淡淡的冷氣,想要透過我看到些什麽:“如果是這樣,最好,說實話我很是期待今天的晚餐,上一次我被蒙在鼓裏,這一次,我一定會好好觀察。”
“老闆。”我艱難的開口:“到時候,能不能把你的胳膊借用一下。”
“當然,任何地方都可以。”
我不去接觸他的眼神,對他鞠了個躬,恭恭敬敬的說了聲:“謝謝老闆。”
隻有這樣,才能向杜梓霜證明我和陳琰沒有關系,才能爲自己少招惹一些麻煩,戊戌,求你,不要再讓我節外生枝,顔面掃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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