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訴我,你是有多寂寞。”他的言語裏帶着譏諷“說不出口?可做的卻是很好呢!”
盡管我一而再再二三的忍,眼淚終究奪眶而出:“你覺得這樣有意思嗎!”
豆大的淚珠子一個接着一個的滾了下來,灼燒着我的臉皮,讓我沒臉沒皮,我有什麽辦法,我根本不能跟他抗衡,之前,我至少沒有流淚,可是現在,我連不流淚的這種自尊,都沒有了!
“哭了。”他手指抹着我的眼淚,我扭過頭,他就松開了手。
“眼淚是女人的利器,宋瑤,你進步了。”他的唇角勾起一個冷笑,陰暗的眸子裏面除了我的倒影什麽也看不見。
“戊戌,我不知道什麽讓你變了,但如果這是個局,希望你能把我排除在外。”
“排除不了。”他一把摟住了我,讓我的身子和他緊緊貼在了一起“你可是比任何一個人都要重要。”
說話間,我問道了他口裏濃濃的酒氣,他喝酒了,當我腦海裏冒出他喝酒會不會痛的這個想法時,我将自己深深的鄙視了一番。我擔心他出事,似乎都成了一種習慣,之前是出于自保,那麽之後呢……
不,我不能讓這個僵屍看出端倪,他隻會加倍的羞辱我!
“你松開我!”我狠厲的說,縱然知道這對他來說,就是拳頭打進了棉花裏。
“我不松呢?”
“我告訴你,我口袋裏有糯米,就是專門拿來對付你的,你别逼我出手。”
“哦。”他低喝,從我上衣口袋抓出了糯米,他把糯米在嘴唇邊攤開,輕輕一吹,一把糯米就變成了粉末。
“你——”我氣結,奈何黔驢技窮!
他突然一把扯掉了我的襯衫,讓我上身隻剩下了一件内衣!
貌似眼淚的閥門一旦被打開,就關也關不住了,我的兩隻胳膊被他單手掐着,腿也被他死死的抵在牆壁上,不能動彈半分。
“戊戌,我求求你不要這麽對我,你放過我吧!”我的眼淚滴滴答答的落了下來,就像我的自尊,慢慢被瓦解成碎片。
“隻用求的嗎,可我不答應。”
我咬着唇,看着他那張被冰封的臉,冷到了骨子裏。
他舔了一下他的尖牙,整個人就像邪惡的阿修羅,他另一隻手在我身上逡巡,用拇指叩住我的下唇,聲音涼涼:“他動你這裏了。”
“還是……”他冰涼的手指又滑到了我的脖子“這裏?”
我隻是看着他,一昧的顫抖,連話都說不出口。
“這裏呢。”他大掌握住了我的胸部,隔着薄薄的内衣,我如同受着行刑!
“你松開我,你松開我,你這個臭僵屍!你放開我。”
“我知道。”他看着我,眼裏閃爍着危險的光芒“你是想讓我封住你的嘴。”
看到他越來越近的臉,我死死的咬住了牙關,就算是吸我的血,都好過如此的羞辱我。
可是他沒有吻我的唇,涼涼的舌頭,在我的皮膚上遊走,像一隻蛇,卻又比蛇柔軟靈活的多,我渾身的汗毛都如同鋼針般根根豎立了起來,如臨大敵。
他問的很用力,被他吻過的地方都變的青紫,我咬住嘴唇,咬得自己流血也不肯喊痛。
他有些愠怒的說:“你是死人嗎。”
他擡頭,在看到我把自己咬得流血的那一瞬間,瞳孔危險的縮了一下,似乎有火焰從裏面竄了出來。
“把牙齒松開!”他嚴厲的命令道。
我本不想聽他的話,卻在接觸到他陰霾的眼神之後,緩緩的松開了。
“你想咬,就咬我。”
我看着他,不相信他還有那麽一絲人性。
“别幹傷害自己的事,聽到沒有。”
我聽着他的命令,委屈的眼淚流了下來,滑進嘴裏,蟄的嘴唇更痛:“我不傷害自己,難道要等着你來傷害我嗎?”
我的心髒都在抽着疼,我感覺,沒什麽能比我現在更痛了,面對羞辱,我什麽都不能做,我就像個白癡,被強者欺淩的弱智!
“宋瑤,不要幹讓我生氣的事情,否則我會加倍還你。”
“這是我的事。”我的聲音都在顫抖。
“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他将被弄皺的衣服撫平,睨着眼光瞧我:“把衣服撿起來。”
我蹲下身子,伸手去撿,還沒有摸到衣服,他就從上面踩了過去:“丢人現眼。”
我的指尖在顫抖,渾身都氣憤的顫抖,滾燙的眼淚在眼底慢慢會聚,在眼眶裏搖晃,遲遲不肯落下,我渾身的力氣都被抽幹了,我的自尊,就像地上的這件衣服,被踩上了一個髒兮兮的腳印。眼淚将襯衫暈濕了一大片水花,我扯過,穿上,拿出手機,氣息因爲過度氣憤變得顫抖。
‘甯承凰,市裏有僵屍,他殺了人!’
如今,我隻能死馬當活馬醫,甯承凰的手機一直關機,但願他能看到這條信息。
回到狹小的出租屋,看着空蕩蕩的房間我卻沒有半點歸屬感,我多想此時躺在媽媽的懷裏跟她說說我的委屈,可我不能回家,我怕和爸媽住在一起會克死他們,我對自己說,宋瑤,再忍耐一下,再稍稍忍耐一下,什麽都會過去的。
我瞪着白色的天花闆,眼淚就像不要錢似得往外落,我回想起戊戌的羞辱,心痛的無法呼吸,我應該告訴他我跟少爺什麽都沒有幹嗎?不,我不能告訴他,這是我僅有的一點驕傲了,我不能向他低頭。
我所能做的,隻是祈禱,我感覺自己的整條命都是他的,他要我生,我便生,他要我亡,我便亡。
我盯着天花闆看了許久,就像看着我的以後一樣,白茫茫的一片。
第二天,我拖着疲憊的身子去上班,四周的人都用奇怪的眼神打量着我,最後,我實在受不了這樣的眼光,便問了跟我稍微要好的倪雪。
“他們爲什麽拿這種眼神看我。”
“你不知道嗎?”她神秘兮兮的對我說:“你昨晚找少爺的事已經人盡皆知了!”
什麽!
她朝我努努嘴,我瞬間就明白了始作俑者是誰,我就說李萱萱昨天怎麽會突然對我這麽好,先是通過喝咖啡和逛商場來消除我的戒備心,後來,就上演了這麽一出。
倪雪說:“宋瑤,你怎麽這麽不小心,現在全公司都知道了,你可是丢人丢大了,萬一傳到老闆耳朵裏,可怎麽辦,老闆對你這麽好,肯定會生你的氣。”
“沒事的,我清者自清。”
“清什麽呀!”倪雪沒有好氣的說,然後點開了自己的郵箱:“我告訴你,現在這套照片全公司人手一份。”
我看着那一張張照片,眼睛都紅了,甚至還有我被圍觀時拍的照片。
我氣的臉上通紅,去了李萱萱的辦公室:“照片的事是不是你做的!”
我氣的朝她大吼,我沒想到,沒想到她是這種人!
她不緊不慢的喝着咖啡,一如我昨天見到的那樣,我又被騙了,我爲什麽總是被騙,被欺負。
“你太過分了,果然,什麽人都不能信任。我都說過了,我和老闆沒有關系,你爲什麽要這麽玩我!”
“停。”她放下咖啡,靈動的大眼睛不屑的看着我:“是你玩我在先,我不過是以牙還牙,我告訴你,不要用你和老闆沒有關系這句話,來在我身上尋開心,我向來是個有仇必報的人,什麽事隻有我親自做了才會放心。”
“這麽說,你昨天說的都是假的?”
“不全是,陳琰他确實來找過我,不過他都跟杜梓霜結婚了,以後也不必插手你的事了,我勸你和他斷了關系倒是真心話。”
我看着她,呵呵了一聲說:“你真正的目的并不是以牙還牙吧,你隻是想讓我跟老闆真正的沒有關系,也對,你既然坐到了這個位置,必然是爲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的人,是我太蠢了,這下你放心了吧。”
“宋瑤,難道你就不想告訴大家照片是我拍的,我也找了少爺。”她問道,細細的打量我。
“沒什麽好說的,我确實去了夜總會,确實找了少爺,幹什麽了沒幹什麽我自己心裏清楚就夠了,别人愛怎麽想就怎麽想。”
“你能這樣想,倒是給我少了很多麻煩。”她說着,唇邊帶着笑意,我以後,一定會對她敬而遠之,無聊!
“宋瑤,老闆找你。”
周圍人都帶着不懷好意的笑容,我放下手頭的工作,去了十八樓,在看到十六樓的按鈕時,我忍了再忍,才沒有按下,就算隐夜救過我,他也是一隻鬼,看看昨天,他可是說翻臉就翻臉了,我可千萬不能去好奇他什麽。
辦公室裏燈光大亮,張楚烨看我時的表情并不怎麽好,顯然是看到了那組照片。
他把我叫了過去,指着屏幕裏的一個人,說:“你看看。”
我勾着頭看,發現我被圍觀的那張照片裏不顯眼的地方站着一個人,是戊戌。
“我不知道你們兩個是怎麽扯上關系的,想必你也是通過我才認識陳琰,宋瑤,看來我低估了你,聽說,有個男人出手替你解圍,應該就是陳琰吧,之後,你們兩個在房間裏發生了什麽?”
爲什麽,爲什麽所有人都用帶着譏諷的語氣對我說話,我是害怕戊戌,可我不怕張楚烨。
我真的是沖動了,幾乎脫口而出:“這關你什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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