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現在呢?”
“現在?人都老了,哪還有什麽競争力,可是一般的男人我又看不上,看的上的男人又都喜歡年輕的小姑娘,你趁着年輕有資本,一定要好好把握住機會。”
“萱萱姐你今天叫我來就是爲了跟我說這個嗎?”我問,帶着疑惑,因爲她平時待我并不友好,上次還說我是綠茶婊來着,今天就勸我和張楚烨在一起,這也太奇怪了。
她理了理自己的碎發說:“其實我今天來,主要是想跟你道歉的,我以後不會再像之前那樣對你了,宋瑤,你原諒我好不好。”她一下子握住了我的手。
“萱萱姐,是不是發生什麽事了?”我疑惑的說。
“有個男人來警告過我,他讓我不要再欺負你,否則——就讓我混不下去。”她越說,越沒有底氣。
我知道,她口中的男人,不是張楚烨。
“以前是我對你太苛刻了,我跟你道歉。”
“你能告訴我那個男人是誰嗎?”
李萱萱的表情有些郁悶:“他是新起之秀,杜家豪的女婿——陳琰。”
“宋瑤,我真的很想知道,你是怎麽和這些人扯上關系的,一個張楚烨就夠我嫉妒的了,再加上個一表人才陳琰,不過,可别怪我沒提醒你,他現在和杜梓霜是夫妻了,杜家你可是招惹不起的,你們之間的關系,能斷就斷了吧。”
我癡癡的點點頭,對李萱萱的這一段話甚是感激,看來,她也是一個直爽的人,那我也就不必扭捏什麽了。可,我想不通的是,戊戌怎麽會去警告她呢,最讓我不順心的,明明是他自己!
“那現在你可以告訴我了嗎?”她說。
“什麽?”
“你爲什麽沒有和老闆在一起,我看得出來,他對你感興趣。”
“興趣這種東西很快就沒有了,我想要的是愛情,他不喜歡我,我也不喜歡他,既然這樣,爲什麽要貪慕虛榮的和他在一起,我跟他的身份差太多了,我們根本就沒有共同話題。”
她聽着我的話,眉頭慢慢皺了起來,顯然是不同意我的話:“像他這種男人,對你感興趣已經是恩賜,還談什麽喜歡,有多少人最後走到一起是因爲喜歡呢,不都是湊合。”
“那你呢,還不是因爲喜歡張楚烨所以看不上别的男人,難道你也是在做少女夢嗎,你不是,你是因爲喜歡張楚烨,所以不死心而已。”
她聽完我的話,一言不發的喝着咖啡,之後我們一起去逛商場,逛到了半下午之後,李萱萱的情緒一直很低落,她說,她想去玩。
我們去了市裏比較有名的夜總會,我最多就在酒吧玩玩,還是第一次來夜總會,本來想着喝點酒,跳會兒舞就回去的,李萱萱卻非要訂個包房,她要了一個小房,最低消費兩千,對于我這個平民,無疑是負擔不起的數字,之後,她又叫了兩個男公關!
“這……”我猶疑的說道。
“宋瑤,現在都什麽時代了,再說,我們隻是喝個酒而已。”她指了指一個男人,然後又指了指我說:“你今天把她給我伺候好了。”
那男人低着個頭,過來了我身邊,倒也規矩,和我保持了一定的距離,再看看李萱萱她已是窩在那男人的懷裏,泫然欲泣,她是不是遇上什麽傷心事了。
我身邊的這個男人已經給我倒好了酒,淡淡的說:“喝一杯。”
杯子發出清脆的響聲,我卻隻微微抿了一口酒,我放下了杯子,盯着男人的側臉,說實話,他長得沒有李萱萱的那位好看,但是身上卻萦繞着一種淡淡的氣質,讓人移不開眼,有些沉默,有些清冷。
“你沒有煩心事?”他說話聲音冷冷的,沒有音調。
“有,隻是我不想喝酒,喝醉了,我的煩心事也不會消失。”就算我爛醉如泥,戊戌也會風光自在,我喝醉了,傷的卻是自己的胃。
“難得糊塗。”他講,和我放在桌面上的酒杯相碰了一下。
我心生着一股子怒氣,卻還是沒有端起那杯酒,沖動,是愚蠢,我如是想着。
眼見着一瓶‘幹邑’被他喝的見底,我趕忙拉住了他要倒酒的手,我的手猛地一抖,隻覺得他的手涼的如同酒杯裏的冰塊,他詫異的看着我。
我說:“你别喝了。”
“你是怕我喝醉?”
“不是,你把這瓶酒喝完了,萱萱又得拿新的,這酒這麽貴,都被你給喝了,我都心疼。”
“可你不喝。”
他那雙眼睛,在燈光下閃着沉淪的光線,魅惑之中,帶着一絲疏遠與冷靜。
“誰說我不喝的。”我還是沖動了,拿起那瓶酒,就往嗓子裏灌,嘴巴剛碰到瓶嘴,就被他給抓住了,他倒了一點酒,加了許多蘋果汁,然後放在了我手上,不冷不淡的說:“喝吧。”
“爲什麽要給我兌蘋果汁?”
“會甜一些。”
聽他說甜,我就閉了口,畢竟我對甜這種味覺,無法抗拒。
一杯酒下肚,并沒有什麽感覺,甜甜的,和飲料一樣,李萱萱給我要了一瓶新酒之後,滿臉通紅的對我說:“宋瑤,我去吃快餐了,你們兩個好好聊。”說完,她就走了出去。
“吃快餐?這有什麽快餐,我有點餓了。”
他眼底閃過一絲促狹的笑意,說:“是男人和女人之間的快餐,你要吃麽?”
我的臉一下變得通紅,跟他碰了一下杯子:“我比較喜歡喝酒。”
“你的身上爲什麽這麽冷。”剛剛不小心摸到他手時,我就有這個疑問了,現在似乎,越來越冷了。
“我很冷?”
我點了點頭。
“不如到我懷裏試試。”
大概是因爲喝了酒的緣故,我鑽進了他的懷裏,不滿的說:“一點都不暖,反而越來越冷了。”
我睜開迷蒙的雙眼,竟看到了一片白皙的皮膚,而腰一下是一團黑色的霧,我猛地起身,頭頂撞到了男鬼的下巴。
他有些不樂的說:“昨夜才說我的眼睛像夜晚,眼神像流星,今天卻認不出我。”
他的上半身就這麽**裸的展現在我的面前,縱然有些蒼白,卻掩蓋不了陽剛之氣,尤其是手臂的線條,溫柔卻具有力量。
他的眉毛斜飛入鬓,英氣逼人,臉部線條宛如刀削,黑色的短發用發蠟梳到了後面,有幾縷頭發零星的散落下來,擋在他那雙夜晚一樣漆黑的眸子前,更添幾分蠱惑。如果配上嚴謹的中山裝,他看起來,就會像一位風度翩翩的民國佳公子。
隻是——他是裸着的。
“你爲什麽不穿衣服?”我說着,臉漲紅了。
“不想穿。”他言簡意赅的答。
“那你這個樣子被那些女鬼看到了怎麽辦,多丢人啊。”
他不理會我,執拗的說:“爲什麽沒認出我。”
我沉默。
他眉頭壓低,鼻尖微皺,一副不開心的樣子:“信口開河。”
“隐……隐夜。”叫一個鬼的名字,還是有些奇怪。
他用餘光睨着我。
“我想問你一個問題。”我咽了一口口水“你知道……馬薇是怎麽死的嗎?”
他沉默,我又問:“那天,我在辦公室遇見馬薇的那天,你有沒有附身張楚烨。”
他周身的氣壓都變低了,幽幽的反問我:“如果我說有,你會怎樣,如果我說馬薇的死和我有關,你會怎樣。”
我看着他,一時間忘了他竟是個鬼。
“如果真是這樣,我希望你能早日投胎。”
“我爲什麽不肯投胎。”他猛地沉聲道,把我吓了一跳,他的兩眼變得通紅,如同初見的那般“我這樣不肯投胎,忍受孤獨,忍受折磨,你以爲,這些都是我願!”
桌子一下子翻了,從中斷成了兩半,東西碎了滿地,我知道……他發怒了,我怕,我怕他會殺死我。
他與我怒視兩秒之後,突然消失了,我的心跳還沒有平息,這隻鬼,是在跟我生氣嗎。
那個被隐夜附身的男公關在他離開之後,便醒了過來,他疑惑的看着四周,顯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隐夜在附在他身體裏的時候喝了許多酒,所以他現在有些暈暈乎乎的,看着這滿目狼藉,跑去報告了他的領班,領班對我說,這些是要賠償的,闖了禍,不能讓李萱萱去賠償,一共是一萬八千塊,可我哪有這麽多的錢。
路過的人将我團團圍了起來,都在看熱鬧,我什麽話也說不出口,就手足無措的站在原地。
“不如過來陪哥哥喝兩杯,這錢我出了。”我擡眼,隻見一個大腹便便,滿臉胡茬的中年男人,一臉色相的看着我。
我對領班說:“能不能先欠着,我慢慢的還,我真沒有這麽多錢。”
中年男人拿出兩捆百元大鈔,和那領班交換了個眼色,錢還沒放到領班手中,一張閃閃的金卡就率先到達。
中年男人咒罵了一聲媽的,就像身後的男人揮起拳頭,瞬間,就傳來了他的慘叫。
“可以啊,都會來找少爺了,怎麽,被伺候的好嗎。”戊戌靠着包間的門,雙手橫放在胸前,臉上沒有半點笑意,就算不看他的眼神,我也知道,他現在狠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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