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牙縫裏擠出幾個字,希望他能恢複理智,可是這個男人就像是瘋了一樣,要把日積月累的怒氣全部發洩在我身上。
那女屍不是說他老公很愛她嗎,爲什麽事實卻是他老公恨不得殺了她。看來,我中了她的圈套!
“周文娟,你這個臭婊子,我要你給我死!”
他雙目圓睜,整個眼球都秃了出來,到底能有什麽深仇大恨,能讓他把自己的妻子恨成這樣。盡管這男人身材魁梧,可是手上并沒有什麽力氣,我也感覺不到疼痛。
他似乎也發現了這一點,哆哆嗦嗦的從口袋裏拿出一把水果刀,嘴裏念叨着:“老子要宰了你,我他媽要把你千刀萬剮!”
他的刀子一瞬間就朝我捅了過來,我正準備一腳把他踹倒,卻被另一張手搶了先,他抓住男人的頭發,朝牆壁上撞去,‘砰‘的一聲響,男人的額角暈出一大片血迹,像紙片一樣軟軟的倒了下來。
此刻他鎮靜了不少,不再像方才一樣兇神惡煞的,反而嘤嘤的哭了起來。
我感激的看了看在關鍵時刻出現的戊戌,可是他絲毫不領情,反而一副冷冰冰的樣子,我知道,他是在氣我自找麻煩。
我對地上的男人說:“你看清楚了嗎,我不是周文娟。”
男人也沒有看我,隻是呆呆的點了點頭,他應該很久都沒有聽到周文娟這幾個字了。
“我今天之所以來看你,是因爲周文娟想要見你。”
那男人聞言,猛的擡頭,眼裏充滿着驚恐:“她沒死?”
我搖了搖頭說:“她死了,但放不下你,所以想見你最後一面。”
那男人哈哈大笑,像是聽到了天底下最大的笑話,笑着笑着,滿臉都是眼淚。
他平靜了下來之後,告訴了我他叫李松,并對我說了故事的後半部分。周文娟确實對我們撒了謊,并匆匆的安排了一個結局,或者說,一個陷阱。
原來,周文娟不是被**,而是被李松的上司給強奸了,不僅是在她家中,還是當李松的面。整個過程中,李松都是清醒的,隻是爲了工作,他選擇了裝醉,後來,他升職了,身邊的女人變得像蝴蝶一樣多。
他無法把那晚的事當做沒有發生過,他覺得周文娟髒,于是和公司裏一個姓薛的女人在一起,慢慢的在小薛身上體會到了愛情,并把發生在周文娟身上的事告訴了小薛。
之後,周文娟發現了小薛的存在,然後去找她,小薛就把周文娟被強奸的事給抖了出來,周文娟這才知道了真相,一怒之下把小薛給殺了,并用水果刀把小薛片成了肉片。
回到家中,周文娟爲李松做了最後一頓飯,當李松把飯吃完的時候,周文娟才告訴他,他吃的肉湯,是小薛!在李松哇哇大吐的這個期間,周文娟跳樓了……
故事到這裏戛然而止,寒冷的氣流深深的把我包裹住,我不敢相信,事情的真相竟然如此令人發指。
戊戌突然走進了屋子,食指挑開了厚厚的窗簾,嘴角勾起一個若有若無的冷笑:“李松,這窗簾似乎很久都沒有被打開過了。‘’
我望向戊戌,不知道他爲什麽會突然這樣說,這跟窗簾有什麽關系呢?
戊戌繼續開口,目光緊鎖在李松身上:“你在躲什麽?”
哪料,李松聽完戊戌的話之後,吓得渾身顫抖,結結巴巴的說:“你們……到底是什麽人……”
戊戌并沒有回答他,那雙眼睛,就好像能洞穿一切,嘴角邊自信的弧度,讓他整個人都發着耀眼的光:“要不是故事中的沒有出現的那個女人,你現在應該過得很好。”
我真的是一無所知,已經分不清什麽是真,什麽是假了。
李松好像被抽了骨頭一樣,連腰杆都軟了下去:“你想要怎樣,你到底是誰!”
“周文娟有輕微的神經衰弱,你催眠了她,使他殺了威脅你的小薛,還有一件事,你說了慌,你的上司之所以會強奸了周文娟,是你早就計劃好了的,你以錄像帶威脅你的上司,得到了想要的職位。你上司混迹商場多年,不甘心被你擺布,所以派了自己的情人接近你,并騙走了你所有的财産,她就是故事之中,那個沒有出現的那個女人。”
我不知道戊戌是怎麽知道這一切的,看着已經木然的李松,我知道,戊戌說的是真的!
戊戌從窗戶那走了過來,雙腿筆直,大步流星,在李松的面前停了下來。
李松低着個頭,像是在忏悔,誰知下一秒他猛然站起,面目猙獰,将手上鋒利的水果刀紮入了戊戌的心髒,那一刻,我的身體變得異樣,好像渾身的血液都在逆流。
不過三秒的時間,李松開始顫抖,因爲戊戌竟然優雅的把水果刀從心髒處取了出來,捏在指尖,在空氣中劃了一道華麗的圈。
“你到底是什麽!”李松的聲音都變了調,整個人處在極度的恐慌中。
“要麽自首,要麽--”
戊戌的眼神徒然降溫,眼底透着死寂的黑,手掌握住李松的脖子,把他舉到了半空中,一寸長的指甲就像鋼刀一樣,能輕易的撕碎一切。
“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