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了個哆嗦,從他的懷抱裏鑽了出去,冷冷的問:“你是誰?”
“陳琰。”
“少騙人了,你明明是戊戌。”
他點了點頭,稍稍挑了下眉毛:“喜歡叫什麽,随你。”
“喂。”我小跑着追上他“剛剛是不是你幹的,爲什麽在我們出病房的瞬間,他兒子就死了?”
“他本來就快要死了,我隻是送他一程。”他面無表情的答。
他仍是往前走着,我見狀,停了下來,拼命的往反方向跑,我鬥不過他,躲總行了吧,太恐怖了!
剛跑了幾十米遠,殺千刀的老僵屍一瞬間就移到了我的面前,與之前不同的是,這次不是用跳的,類似于瞬間移動,我都被吓傻了。
“想去哪?”
“我……我要回家。”
他雙手插在褲兜裏,一雙丹鳳眼裏噙着淡淡的傷感:“你要丢下我?”
“啊?”我幹笑着說:“什,什麽意思?”
“我沒地方住。”
“你剛剛不是挺有錢的嗎?去住酒店,或者自己去租房子。”
他掏出皮夾,把裏面的錢拿了出來放在我手上,就像燙手的山芋一樣,我猛地一甩,散落了一地的……冥币。
我轉身就走:“你找别人吧,我也沒有地方給你住,不好意思,真的幫不了你。”
“宋瑤。”
聽到他叫我的那一瞬間,我竟然情不自禁的停了下來。
他信步上前,高高的身闆擋住了我的視線,冒着冷氣的手指捏住我的下巴,我驚訝的嘴巴微張,他低下頭,鼻尖輕輕嗅了嗅,聲線蠱惑:“下次不準喝酒。”
我正準備厲聲說關你什麽事,隻見他好看的嘴巴下兩顆尖尖的虎牙若隐若現,頓時滾動了一下喉嚨,把想說的話都咽了下去。還說自己是陳琰,有本事别露牙啊!
他的手還保持着捏着我下巴的動作,冷淡的說:“喝了酒,血液的味道就會不純。”
他舔了舔自己的牙齒,我被吓得一凜,趕忙往後退,掙出了他的掌控。
“我,我真的貧血,我求求你找别人吧。”
“恩?”他低吟,牙齒又變長了一分。
“好,好,我給你找住的地方行了吧,求你别咬我。”
他默不作聲,我的酒勁一瞬間上來了,風一吹,腦袋疼的快要裂開,我扶着垃圾桶哇哇的吐,不知道戊戌從哪變出了一顆藥,還有一瓶水。
“吃了。”
我也沒有問太多,拿起藥就吃了,吃完之後難受的感覺有些緩解。
我說:“不要拿冥币去買東西了,現在哪哪都有監控,到時候别人報警就麻煩了。”說完我從口袋裏拿了二百塊錢,把他錢包裏的冥币都扔到了垃圾桶裏。
“我就這麽多錢了,還沒開始工作,卡裏有一點存款,隻能找個便宜點的房子租了,委屈你一下。”
雖然我嘴上說的溫暖人心,心裏很不得他現在就被太陽給曬死。
“今天很晚了,我能不能先回家,明天白天我再去找房子好嗎?”我可憐兮兮的看向他,我真的很想躺在床上美美睡一覺,醉酒真的太難受了。
“好。”
“你今天爲什麽會出現在醫院?”我問。
他伸手,攔住了一輛出租車,不冷不熱的說:“回去吧。”
我坐在車上,從倒車鏡裏看着越來越遠的戊戌。他雙手插在褲兜裏,像一個雕像一樣,目送着我。我趕忙收回了目光,隻要一接觸到他的眼神,我整個人就會無所遁形。
明天我真的要去租房子嗎?還是……報警。
這時候,一直平穩開車的司機突然鬼叫了一聲,我被吓了一跳,看向他的時候,他已經被吓得渾身都在顫抖,豆大的汗珠染濕了一片頭發。
“司機師傅,你怎麽了?”
他的食指向前方,隻見十米開外躺着一個男人,他渾身就像泡在血裏一樣,整個人瘦如幹柴。我一時間也被吓傻了,趕緊跟司機一起下車報了警,待看清死屍上的兩個牙印以後,瞳孔都縮了起來,難道是戊戌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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