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潇溪聽言,抿嘴一笑:“哪裏有那麽誇張,隻不過是師傅擡愛罷了!”
“哎呀小姐,您就别賣關子了,快,快說說,您當初是怎麽認識老主子的?”潇溪吊盡了三人的胃口,扯着她的衣袖不依不饒。
潇溪的目光落在窗外嬌豔欲滴的桃花樹上,打開了話匣子...
原來,潇溪五歲那年第一次毒發之日,随同佟柔、王茜以及家中姨娘、哥姐們一同去了法華寺,因自己貪玩兒一個人溜到後山,毒發時的尖叫聲,引來正在後山山頂對弈的藍鳳凰與法華寺主持空遠大師,兩人一看之下,登時臉色大變,一個小小的五歲齡童,怎麽可能會中苗疆特有的蠱毒寒蠱?。
關鍵時刻,兩人用内力護住她的心脈,才讓她沒那麽痛苦的熬過了第一次。事後,潇溪有禮的朝二人叩謝大恩,藍鳳凰這才得空細瞧她,不瞧不要緊,一瞧之下吓了一跳,拉着她的手問:“你是不是明相最小的女兒?”
雖然那個時候她還很小,但還是聰明的反問藍鳳凰:“恩人,您怎麽知道我是明相家的小女兒?”她可是什麽也沒說啊!
記得那個時候,藍鳳凰帶着淡淡的笑摩挲着她臉:“傻孩子,你臉上的這塊兒面具就是出自我的手啊?”
“面具?”五歲的潇溪哪裏知道自己臉上居然還覆蓋一張面具,在她驚訝的目光下,藍鳳凰拍了拍她的小身闆兒:“傻孩子,自古紅顔多薄命,你的那張臉太過美麗,以後定會爲你招來禍事,所以才在偶然的機會下,會爲你戴上這張面具。原以爲再也不會見面,卻不曾想咱們倆這般有緣分,看你的筋骨奇佳,稍加訓練定能在武學造詣上出類拔萃,我至今還未收過一個徒弟,你可願意做我的徒弟?”
潇溪在聽到武功二字時,眸光倏地一亮:“武學?不知道是不是可以像二哥哥那樣在樹林裏飛來飛去?”
藍鳳凰被她的童言童語逗樂了:“是啊,如果你想像你哥哥那樣,就拜我爲徒,如何?”
潇溪立刻鼓着掌喊道:“好耶好耶,真是太好了,我有師傅了,我有師傅了!”
後來,在空遠大師的見證下,明潇溪正式拜藍鳳凰爲師,兩人約好每日練習的地方與時間後,就在法華寺後山分道揚镳,自那以後,潇溪每晚都溜出門,跟随藍鳳凰修習武功,不到兩年時間,入門功夫已經練得爐火純青。
恰巧這時,年僅八歲的明潇歆得了極重的風寒,這讓比潇歆小一歲的潇溪甚爲的擔心,練習時常走神兒,藍鳳凰細問之下,才得知緣由,這才進相府爲明潇歆治病,事後,無論佟柔幾人怎麽詢問,潇溪就是不吐口,隻說是在路邊偶然遇到的,其他,什麽都不肯說,大家見狀,也不再勉強她。潇溪提着的心這才落了地,她終于守住了和師傅之間的秘密。
封印是在潇溪跟着藍鳳凰學藝八年後,也就是她十三歲那年才爲她啓動的,之前一直未啓動的原因是因爲潇溪有武藝傍身,能夠承受得住寒蠱發作時的痛苦,而今她學有所成,封閉部分記憶與部分武功對她并無影響,隻要能夠抑制住她體内寒蠱發作的次數,她忘記她,又有何妨呢?
十三歲那樣,因爲體内的封印啓動,緻使潇溪的記憶與武功部分被封閉,藍鳳凰安排好一切後,就雲遊四海,至今未歸。
講到最後,明潇溪眼眶微紅:“師傅對我的大恩大德,我這輩子也忘不了,也不知道她老人家現在怎麽樣了!”
藍靈拍拍潇溪的手安慰道:“小姐,老主子是去遊玩、散心,樂哉的很呢,所以您不用去擔心。這片大陸難倒她的,能有幾個?放心吧,是時候,她會回來的。如果知道您解了毒,不知道有多開心呢!”
潇溪拭掉眼角的淚,往往外面的天色:“時間不早了,咱們啓程吧,雖然我的武功恢複了,但這麽多年未練習,多少有些生疏,再加上之前的八年師傅隻交給了我武功,那些陣法、醫書都還未成涉獵,這剩下不到五個月的時間,一定要好好利用。”
青紫一聽,猶豫的看向潇溪:“那小姐,咱們周圍的這些隐衛怎麽辦?”
是說他派來的人嗎?潇溪唇邊勾起一抹諷笑:“讓鳳凰教衆過來阻擊他們,若是學無所成,即便半年時間已過,南風玄翌,你又能奈我何?”話落,在青紫三人訝異的目光中,跳上了馬車。
看來小姐這次是動真格的了!藍靈與青紫、紅鸾交換了一個眼神,搖了搖頭後,才從手中拿出哨子,用力的一吹,用傳音入密隻法告訴鳳凰教衆:“将周圍的隐衛暗哨阻攔住,記住,别傷人性命,等我們脫離他們的掌控範圍後,你們再自行離開。”感覺到空氣中有暗氣湧動後,藍靈這才跳上馬車,揚鞭快速前行。
來到三國交界處的碧漪湖岸邊,鳳凰教衆早已在湖中小船上等候,四人跳上小船,那名手下駕車馬車離開,船夫看一切準備妥當,提起木槳,徐徐劃水而去。
“鳳凰山四周環山,陸路根本走不通,我們隻能走水路,這山與山之間曲曲繞繞,很容易迷路。尤其是這鳳凰山四周圍,老主子更是命人布下了迷障,一般人根本尋不到。”藍靈指着手中的地圖,爲明潇溪解釋着。
“嗯,如此清幽靜谧之地,果然是天山人間的好地方。”潇溪細細的聽着,掌握着鳳凰山的細貌。
***
這是一個群山峻嶺的小山城,也是前往南疆的唯一陸路,也因此讓這個小小的山城漸漸熱鬧起來,百姓日益增加。現在看城中車馬如梭,行人如浪,十多條井字形石闆大街,交叉錯落,密集縱橫。四處各行商店林立,酒肆客棧更是處處可見。
卻在這時,原本鬧哄哄的店堂,忽地一下人聲肅然,衆人順着目光望過去,雙眼倏地一亮。眼見一個十四五歲,長得如天仙般的少女,正緩步走進店來,她的美貌和氣質,以及那身迷人的身段,頓時把全堂的食客,看得呆若木雞!
而這個有着沉魚落雁之姿的少女,卻目不斜視的眨着那雙靈動的大眼睛左右張望着,直到看到堂中最最角落裏時,眸光倏地一亮,臉上立時挂起絕美的笑容走過去,這一抹笑,美得讓人心悸,她的舉手投足,皆是那般的動人心扉。
“喂,終于找到你了,看你這次還能往哪裏逃。”少女身着一襲鵝黃色的阮煙羅,一條長長的同色系絲帶,優雅地束在她如黑綢般的秀發上。精緻的容顔上,那雙狡黠充滿靈氣的水眸正神采飛揚的看着坐在角落裏的紅衣男子。
盡管坐在大堂的角落,卻依然擋不住男人由内而外散發而出的王者般氣魄。尤其是此刻,面對少女如此大膽的雙掌撐桌直視自己,男人那好看的過分的臉上卻依然無動于衷,他眼簾半垂,漆黑深沉的眸光淡淡掃過少女脫俗的臉龐,唇角勾起一抹驚豔的弧度。
“喂,你還有完沒完了,跟了我家主子兩個月,你臊不臊啊?你看看哪一個大家閨秀能做出你這等有悖常理的事?你不要臉面我家公子還要呢!”面前俊逸不凡的男人對于少女的出現似乎沒有絲毫的意外,因此表現出一副慵懶鹹淡的神态,反倒是他身邊的小厮看到這少女時,硬是一副嫌棄的模樣,當着這麽多人的面,可是一點面子也不留。
卻不曾想,少女不但沒有覺得害臊,反而無所謂的聳了聳肩,自顧自的坐在男人的對面,拿起桌上的筷子,毫不客氣的對着滿桌的美食進攻,全然不理會小厮下巴落地的驚愕表情。
而接下來,更讓小厮覺得匪夷所思的是,自家主子不但沒有任何嫌棄的神色,反而依然如故的斟酒吃菜,完全沒有意識到面前有個不知廉恥的女人正在跟他搶飯吃,小厮嘴角微翕,終是什麽也沒說的立在身旁,主子都不反對了,他還急個屁啊?
而大堂之中的衆人,在看到這一對絕色男女後,都紛紛從怔愣中回過神兒,美人是美,可惜名花已有主咯!
當少女滿足的撫摸腹部打了個飽嗝後,男人忽然站起身,涼涼的看着她:“不許再跟了,明白?”
低沉淡雅的聲音立刻惹得某女臉頰微紅,一掌拍在桌案上,滿臉锲而不舍的模樣盯着他:“那怎麽行?你要對我負責的,一頓飯就像打發我嗎?沒門兒!”話落,還示威似的揚了揚下巴。
身邊的小厮氣的直磨牙:“我家少爺怎麽着你了?憑什麽要對你負責?喂,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這麽不要臉的,外面那麽多男人,你幹啥非要死乞白賴的跟着我家爺啊?虧你還長得這麽漂亮,怎麽連這點羞恥心都沒有?”
黃衣少女眸光微動,在她揚起小手的瞬間,俊逸男人衣袖拂動間已緊緊的握上少女的手腕:“他說的并沒有錯!”
少女絕美的小臉兒驟然一冷,雙眸更是閃耀着锲而不舍的堅毅光芒:“他沒錯,難道我錯了嗎?你非禮我在先,難道就這麽算了?告訴你死男人,不可能,本姑娘這輩子就賴上你了,想甩掉我,那就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話落,啪的一下拿起桌上的長劍,頭也不回的離開客棧。
少女一走,周圍不滿的視線同時射向主仆二人...
“造孽啊,看你長得人模人樣的,居然敢幹出非禮人家的事,有那膽子去做,怎麽沒那膽子負責?”
“瞧瞧那惡仆剛剛的話,女娃娃真是可憐啊!”
“可不是,本來還以爲是兩個人鬧别扭了呢,鬧了半天又是個負心漢!”
...
“少爺..。。”聽到越來越多人的議論,小厮的臉色刷的一白,剛準備上前辯解,卻被男人用手擋住:“越描越黑!”話落,轉身出了大堂,小厮攥緊拳頭,快步跟了上去。
出了客棧,看到已經上了馬的黃衣少女,小厮磨了磨牙,還想上前理論,男人清雅寡淡的聲音在耳畔響起:“她願意跟就讓她跟着吧!”
小厮見狀,冷哼一聲,上前掀開那輛用上等紅木打造的馬車車簾,俊美男人躬身上了馬車後,小厮立刻跳上車,一揚馬鞭,絕塵而去,頗有幾分耀武揚威的味道在其中。
黃衣少女微微一笑,抿盡芳華,鵝黃色的長裙随風揚起,翩然追去。
“爺,她還跟着呢,咱們要不要繞路?”半個時辰後,小厮有些挫敗的對着馬車中的男人抱怨,這個小丫頭,當真是锲而不舍啊,這樣下去,還怎麽得了?總不能跟着他們回宮吧?
馬車中的男子聞言,深邃的眼眸睜開,帶着三分興味,三分慵懶的靠坐在軟塌上,薄唇微微:“不用管她,本宮倒要看看,她究竟有多大的耐心。”
心知自家主子惦記公主,小厮也不敢再猶豫,用力的揚起馬鞭,加快回京的速度。
***
鳳京乾坤殿,南風玄翌眯着黑眸,垂眼看着地上身抖如篩的黑衣隐衛,聲音中聽不出情緒的問道:“人跟丢了?嗯?”
黑衣隐衛不住的磕頭謝罪:“皇上饒命,皇上饒命啊,屬下等真的不明白爲何會突然冒出數十名藍衣人阻擋去路,他們各個武功高強,屬下等不敵,才因此跟丢了娘娘,皇上饒命啊。”
南風玄翌目光清冷,嘴角劃過一絲冷笑:“事情辦不好還妄想脫罪?朕留你們何用?黑羽!”
落擡罷衣。“屬下在。”一襲黑衣的黑羽蓦然現身,南風玄翌揮揮手,冷冷的望了他一眼,帶着深不見底的寒光:“你的人,該如何處置,自己斟酌。”
黑羽額頭冷汗直冒,躬身行禮:“屬下遵旨。”話落,冷冷的瞄了眼跪在地下的衆人,打了個響指,出現數十人将跪滿一地的隐衛拖了下去,殿内瞬間恢複安靜。
南風玄翌沉默半晌,突然擡起頭,黑眸凝視着門外的陽光,蘊含着讓人無法看懂的光芒。
須臾,總管太監文祥走進殿堂,猶豫了一下後,躬身回禀:“皇上,左右丞相再次求見。”
南風玄翌悄然回神兒,黑眸平靜無波瀾的看向文祥:“讓他們回了禮部,着手選秀吧!”
文祥一驚,很快鎮定下來,“是,奴才這就去安排。”
南風玄翌站起身,緩步走到書案前,看着畫像中的女人,緩緩勾起唇角,發出一聲輕笑:“明潇溪,你終究還是恨上朕了,是嗎?連這唯一知道你消息的渠道也要端掉嗎?半年之後,你是否會履行諾言回到朕的身邊呢?”語氣悲涼的停頓一下後,突然憤怒的抓起畫像,瞬間撕了個粉碎,看着碎紙在殿堂内飛舞,南風玄翌眉宇間透露出強大的嗜殺之氣:“既然你如此大方的将朕讓給其他女人,朕怎麽能辜負你這一番良苦用心?希望你能在遠方睜大眼睛看看清楚,半年,哦不,不到半年時間,朕會坐擁天下美人兒,這個皇後之位,朕要留給你,你可千萬别讓朕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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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時已經回到鳳凰山的明潇溪,在接到西祁王大肆選秀充實後宮的消息後,隻是冷冷一笑:“以後半年西祁方面的消息,不用再往我這裏遞!”忽然想起她出宮後還未通知佟柔,忙吩咐青紫:“給哥哥傳個信,說我很好,讓他不必記挂,沒事的話就回東翰吧,至于毒解的事,先不要告訴他,來日我親口告訴他們。”
青紫點了點頭:“放心吧小姐,我們知道該怎麽做。”
“明日起我進後山閉關,沒有特别重要的事就不必知會我,自行解決即可。”話落,霍然起身,紫色的身影一閃,消失在議事廳,藍靈看着她的背影,不由擔心的道:“也不知道小姐她什麽時候能走出自己的心結。”
紅鸾眉眼之間盡是擔憂:“去年六月初八,小姐嫁與瑄王殿下時,已有孕三個多月,不過才半年時間,孩子沒了,瑄王殿下當了皇帝。瑄元一年二月,咱們出了鳳京,而今才不過過去一個半月,新皇就開始納妃了,男人...果真都是靠不住的,也難怪小姐那般的傷心,唉!”
藍靈聽罷嗤笑一聲:“鸾兒這筆賬記得不錯,不過小姐剛剛可不是傷心,而是死心,放心吧,小姐早晚會走出來的,這半年正好給她時間療傷,半年後,我們見到的,就會是脫胎換骨的明潇溪。”想到潇溪之前的交代,不由催促二人:“小姐這些天交給我們的任務可不能懈怠,半年後她可是看成果呢,走吧,下去安排安排。”
青紫、紅鸾架起胳膊,攬過藍靈,“這麽重要的事怎麽敢懈怠,哎呀,真心的好奇小姐會帶給我們怎樣的驚喜?”
“急什麽,半年之後還怕你們忙不過來呢!”藍靈沒好氣的瞪了兩人一眼,走出了議事廳。
明潇溪望着她們離開,唇邊溢出一抹隻有自己才知道的苦笑,半年之後,她會走出來嗎?這個...怕是連她自己也搞不清楚!
***
接到明潇溪信件的明潇飏,一顆心總算歸了位,忙拿着信件朝後院走去。
自潇溪離開後,他們就搬出了瑄王府,在紅樓的别苑住下,一邊打理紅樓,一邊等待潇溪的消息。南風玄翌那邊的消息斷了之後,明潇飏就在等待潇溪自己找上門,也還算那丫頭有良心,沒有讓他等太久。
佟柔一遍又一遍的細讀着信件,眼淚刷刷的往下掉:“死丫頭,爲什麽走也不知會咱們一聲,現在她究竟在哪裏也閉口不提,她是不是成心不讓我好過啊,啊?”
潇歆、潇飏看到佟柔的樣子,頻頻搖頭:“娘,溪兒大了,自然有她的打算,自打孩子沒了之後,她看似沒事,實際上心裏有多苦我們誰能夠體會的到?既然她選擇出門遊曆,皇上那邊定然做了最妥善的安排,您就放寬了心吧,有什麽事,溪兒也會傳信給我們,您還擔心什麽呢?”
佟柔眼淚還是止不住的往下掉:“我能不擔心嗎?她自己受了這麽大的罪都憋在心裏頭,連個訴苦的對象也沒有,出門遊曆又怎樣,那也隻能讓心情好一點,她能治得了心病?你們可别忘了,溪兒身上的寒蠱,她要是毒發了,身邊連個知冷知熱的人都沒有,這可怎麽辦才好啊?嗚嗚,我可憐的溪兒,她怎麽就這麽任性,怎麽就這麽任性呢?”
提起寒蠱,兄妹二人臉色也倏地一變,娘親說的對,如若毒發,她身邊可有人照顧?可一想到溪兒能擺脫掉南風玄翌手中的暗衛,定然是有高手在身邊,想到當時在宮裏的藍靈,不由眸光一亮:“娘,您還記得那位藍姑娘嗎?她不是會醫術嗎?還有那個青紫,不也會醫術?而且她們武功都不俗,有這三人在身邊,咱們該放心才是,溪兒既然現在才寫信給咱們,定然是已經落腳了,放心,這丫頭精明着呢,怎麽可能會讓自己受罪?”
潇歆一聽,唇邊揚起一抹笑意:“是啊娘,哥說得對,溪兒定然是已經找到了落腳的地方才給我們寫信的,您就放寬了心吧,如今的明潇溪已經不是未出嫁前您護在手心裏的小姑娘了,這近乎一年的時間裏,發生了一連串的事,她連個喘氣的機會也沒有,無論是心智還是考慮事情的方方面面,她都有了翻天地覆的變化,咱們要對她有信心才是啊!”
佟柔聽罷重重的歎了一口氣,“行了,你們也别勸我了,既然溪兒不在西祁了,那我留下來也沒任何的意義,明日一早,送我離開吧,這裏,我一點也不想待下去了!”
“少主,有人送信給夫人。”就在這時,門外響起管家低沉的聲音,明潇飏眉頭微蹙,不确定的問道:“送信給夫人?”
佟柔眼底帶了一絲詫異後很快恢複了正色,趕在明潇飏之前焦急的走了出去:“或許是我在西祁的老姐妹送來的,我這就去看看。”
***
今日更新奉上。縱然某人選了妃,但請相信晴的安排。</p></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