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南風玄翌,頭上束着頂紫金玉冠,身着一襲剪裁合宜的紫金色錦緞長袍,五官俊美如畫,眉若瓊黛,鳳眸如墨,優雅中透着尊貴,尊貴中透着威儀,讓人一看便移不開視線。
上車後,他緊挨着潇溪坐下,兩人之間的距離一拉近,他身上淡淡的蓮花香撲鼻而來,令人神清氣爽。
潇溪不時偷偷的斜眼看他接近完美的側臉,心裏‘砰砰’的跳個不停,好在南風玄翌随手拿起書細看起來,因此沒有注意到她犯花癡的丢人一面,這讓她長長的籲了一口氣,趕緊将目光轉向了窗外,平複心情,跟這麽一妖孽坐在同一輛馬車,很難不讓人注意啊!
卻不曾看到,男人的唇角在她轉過臉後,似有如無的揚起一抹優美的弧度。
半個時辰後,到了宮門口,守門的侍衛一看是瑄王府的馬車,趕緊開門避讓,态度甚爲恭敬。
一進宮門,潇溪再次迫不及待的掀開車簾打量起西祁的皇宮。較之東翰的皇宮,西祁的皇宮可謂是大氣磅礴,氣派華麗。五步一座高樓,十步一座亭閣,長廊如帶,迂回曲折,屋檐高挑,象鳥喙一樣在半空飛啄,真是美不勝收!
三盞茶功夫後,馬車停了下來,潇溪規規矩矩的坐好,車外便響起一道尖銳的鴨嗓:“奴才李昌福恭迎瑄王殿下、瑄王妃。”
南風玄翌這才微微擡眸,瞥了一眼略顯緊張的潇溪,不由安慰:“别緊張,一會兒見機行事即可。”
潇溪微微颔首,南風玄翌勾了勾唇,這才站起身,拉着潇溪走下馬車,剛剛站定,黑霧将一張帶着輪子的木椅放在了南風玄翌的面前,他看了一眼,緩緩坐下。看着這張及其簡易的古代輪椅,潇溪眸光一閃,一個想法在腦中悄然成型。
黑霧推着南風玄翌,鳳甯宮太監總管趕緊在前面領路,潇溪眼神飄忽,打量着古代皇後所居的宮殿。這鳳甯宮坐北朝南,陽光充足,裝飾考究且華麗,與現代的坤甯宮倒也相差無幾。
“小心台階!”男人低沉淡雅的聲音在身邊響起,潇溪腳步一頓,收回目光,不好意思的沖他點了點頭,趕緊跟了上去。
兩人一走進正殿,立刻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南風玄翌淡淡的掃了她一眼,潇溪及時收回目光,推着他走向正殿中央,不卑不亢的朝坐在正殿之上的皇上、皇後行禮。
西祁皇帝南風敬,雖然已經步入老年,但五官依舊如刀刻般剛棱冷硬,雖然面色蒼白無力,但渾身散發而出的不怒而威,依然不敢讓人小觑。尤其是那一雙鳳眸,在潇溪剛剛進殿時,審視的目光就已經落在了她的身上。
而坐在他身邊的女人,打扮的更是妩媚,頭上戴着金絲八寶攢珠髻,绾着朝陽五鳳挂珠钗,項上戴着赤金盤螭璎珞圈,身上穿着縷金百蝶穿花大紅羅裙。一雙丹鳳三角眼,兩彎柳葉吊梢眉,身量雖然苗條,但體格卻風騷無比,尤其是此刻雖然笑看着潇溪,卻讓她感覺到了無限的冷意,更加令她震驚的是這個女人的容貌,不僅與東翰皇後神似,甚至比其更加的雍容華貴。
她就這般的跪在地上,低垂着頭,目光沉靜如水,波瀾不驚。
緊宜錦開。直至良久之後,正座之上的皇上方淡淡的開口:“起來吧!”
潇溪臉上帶着柔和的笑意,緩緩的站起身:“謝父皇。”
“擡起頭來,讓本宮瞧瞧。”皇上的話音剛落,皇後柔柔的聲音便迫不及待的響起。
潇溪依言,眉眼微擡,面帶微笑,溫潤有禮的承受着衆人的打量。
良久之後,皇後突然掩嘴笑了起來,“哎呀,這瑄王妃長得還真是特别啊,瑄王的眼光果然獨到!”
南風玄翌靜靜的靠坐在木椅上,對于皇後的嘲諷不但不生氣,反而溫潤的笑言:“謝母後誇獎,她...是挺特别的!”
潇溪站得筆直,目光溫和淡然,皇後的諷刺她自然也聽出來,盡管心裏面恨得咬牙切齒,面上卻波瀾不驚,尤其是在南風玄翌開口後,她更是夫唱婦随,狡黠的眨眨眼道:“兒媳容貌欠佳,也确實是皇室的一朵奇葩,不過...想必父皇母後早就看慣了那些清新靓麗的女人,偶爾來看看兒媳這麽一個特别的存在,換換心情,也是極好的。這就好比萬花叢中一點...嗯,一點黑?您們說是嗎?”
“哈哈哈...倒不曾想,你這個丫頭還挺樂觀的,居然将自己比喻成黑?那麽,萬花叢中的一點綠,是什麽?”皇上一聽,頓時樂了,忙收斂住精明,好奇的打量起這個似乎與那些規規矩矩的女娃娃們不一樣的王妃。
潇溪輕移蓮步,含笑行禮:“啓禀父皇,正所謂郎才女貌,自然也可以說是綠葉配紅花了!”
“那你豈不是那突然殺出來的黑馬?”突兀的聲音響起,潇溪擡眼看向不遠處那位冷笑中帶着幾分嘲諷,威嚴中更見其尊貴氣質的玄衣男子。腦中飛快的思索着他的身份,年紀似乎比瑄王大,大皇子、三皇子、五皇子她都已經見過,那麽他不是二皇子就是四皇子,依着座位來看,應該是二皇子南風玄佑?
思之際,唇邊勾起一抹淡笑,“珣王殿下說笑了,若是黑馬...豈不是要亂了整個花園?您說是嗎?”。
南風玄佑聞言,面上冷凝的看不出情緒,但雙眸卻深幽地凝視着潇溪平凡無澤的臉,宛若審判般似的。
“哈哈...這個比喻極爲的形象,很好,小丫頭才思敏捷,反應還挺靈敏,倒是讓朕刮目相看啊,行了,也别站着了,來人,趕緊給瑄王妃賜坐!”皇上面上帶着笑,聲音卻充滿威嚴的響起。
潇溪依然保持着最完美的笑容,心裏卻泛起了嘀咕,這聲‘瑄王妃’,是肯定她的身份了?和這些位高權重的人對話,真是件累人的事,尤其是那位眼神格外陰鸷的南風玄佑。
皇後諷刺的話先後打在兩團軟棉花上,不免覺得氣悶,尤其是明潇溪這個女人,看似不溫不火,溫潤靜默,可她怎麽看怎麽覺得這小丫頭不簡單,也似乎與妹妹的描述不大一樣!看樣子,得需要好好考察考察才是。
南風玄翌坐在一邊,面上看不出情緒,心中卻對潇溪自貶自己取悅衆人的話,有些微微的不悅,不過,他卻不能否認這樣創造而出的效果,最起碼現在他們已經知道明潇溪絲毫不在意自己的容貌,那些有心想從她容貌上做文章的人若再提及,不免有些無趣。倒是沒想到,她會置之死地而後生,想法還真是特别。
“溪兒丫頭,可還适應西祁的生活?”皇上頭一次遇到說話這般輕松逗趣的丫頭,不免對潇溪心存好感,看着她,心情不知不覺間好了起來。
“回禀父皇,溪兒一切都很好,謝父皇挂念。”潇溪有些惶恐的看着南風敬,似乎沒料到,他會如此問。
接下來衆人又聊了一些無關痛癢的話後,皇上便以身體不舒服爲由提起回了乾坤殿,并招走了珣王、瑄王二人。
南風玄翌這一走,潇溪立刻感覺自己處于孤立無援的境地,尤其是看着以皇後爲首的這些後宮嫔妃,腦袋一下子抽了,這個混蛋,走之前連給個交流的眼神都沒有,他就這麽的放心不成?
果然,當潇溪還在發呆的時候,皇後一改之前的柔媚,神色冷冽的看着潇溪:“瑄王的身體不好,你作爲王妃,可要盡心的服侍才是,萬不可将之前的陋習帶在身邊,聽到了嗎?另外,西祁的宮規你可知道?”
潇溪誠惶誠恐的站起身,“回禀母後,兒媳定會盡心盡力的服侍王爺的。宮規在出嫁前,王爺也已經派了教管嬷嬷教育了。”尼瑪,姐有什麽陋習?怎麽這古代的皇後都這麽令人讨厭?東翰出一個也就算了,西祈居然又來一個這樣的,就連樣貌也長得如此相像,還讓不讓人活了啊?
“嗯,如此甚好,記住你自己的身份。”皇後漫不經心的話沒有一絲溫度,潇溪縱然心中不滿,卻也不敢表現的太過明顯,隻能乖乖地點頭應是。
緊接着潇溪一一向各宮娘娘、嫔妃行了禮,大家就這樣閑閑的聊了起來,潇溪初來乍到,一個人都不認識,自然也跟她們無話可談,就這麽靜靜的坐在那裏,等候着瑄王。
好在他也沒讓她等太久,約莫半個時辰後,宮女過來傳話,潇溪趕忙起身,向皇後行跪安禮,其他人看到皇後臉上的倦色,也覺得時間差不多了,紛紛行禮跪安,皇後揮揮手,衆人三三兩兩的走出了鳳甯宮。
剛出門,潇溪一眼看到站在人工湖邊柳樹下的南風玄翌,小臉一喜,剛準備小跑過去,卻看到一名宮裝女子款款向他走去,原以爲南風玄翌會厭惡的皺眉,畢竟在東翰,這個男人可是沒少傷女孩子的心,可事實卻出乎她的意料之外,她看到了什麽?這厮不但沒有趕人,反而還笑容燦爛的和女子聊起了天?
某女微微的眯起水眸,心裏面不斷的冒起酸泡泡,該死的,這個笑得花枝亂顫的女人,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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