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憐雪眉頭一皺:“你在說什麽,是不是還沒睡醒?”
徐天慶一肚子的話頓時噎在喉嚨裏,他将臉一沉:“聽我的,隐月宮要有大麻煩了,就算是我也阻止不了,我知道你的性情,是不會丢下隐月宮的,但這個麻煩非同小可,你留下來隻會惹禍上身。”
見到徐天慶那正經的模樣,宇文憐雪忽然間想到什麽,她皺着眉頭問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作爲目睹一切的宇文憐雪,她是隐月宮弟子當中唯一知道隐月宮爲何會突然放假原因的人,她以爲掌門長老們已經做好萬全之策,更何況明天大家就會離開隐月島了,所以并不是特别在意。
可現在看徐天慶的臉色,似乎情況并不是這樣。
徐天慶歎了一口氣,爲了帶走宇文憐雪,他隻能将實情吐出:“離仇是飛升者,隐月宮惹上了閉天島,上次來行刺的那兩位仙王就是閉天島的人,如今閉天島派了整整十位仙王來複仇,恐怕馬上就會抵達了!”
宇文憐雪着實大吃一驚,她看着周圍還沉浸在痛失賭注的弟子們:“如果隐月宮反抗的話,閉天島的人也會将這些弟子消滅吧?”
“我不知道。”徐天慶搖了搖頭。
閉天島是蒼溪五仙國共同聯合成立的組織,任何一個帝國都沒有單獨處置他們的權利,就算隐月宮的弟子裏有一些達官顯貴的後代,到時候閉天島殺了他們,頂多也就賠禮道歉,也不會再有過多的結果了。
閉天島,就是這樣一個恐怖的存在,隻要你阻攔他們抓捕飛升者,他們就可以不要任何理由地将你殺死。
更何況隻是一群天仙地仙,這種在仙界完全屬于墊底的存在呢?也隻有徐天慶、任立這樣一個有身份、一個有實力的家夥才能夠讓閉天島禮遇一下。
當然,如果任立想要反抗的話,他們也會毫不猶豫地殺了他。
“走吧,閉天島不是你能夠對抗得了的,殷笑月選擇讓弟子回家,自然就是做好準備了,不需要你再做什麽。”徐天慶好言相勸。
宇文憐雪不得不承認,徐天慶恐怕是真的喜歡自己,隻不過宇文憐雪不喜歡皇族裏的是是非非,抛開那些東西,徐天慶其實是一個很不錯的男人。
不過宇文憐雪也知道,在權利和她面前,徐天慶會毫不猶豫地選擇權利,與這樣的男人結合,宇文憐雪的下場注定是悲慘的。
“我不能走。”
宇文憐雪忽然搖頭說道:“這件事雖然已經成爲定局,但我至少可以提醒一下掌門他們,将傷亡減到最小,我……”
她正想去找殷笑月,徐天慶卻忽然捂住了她的嘴巴,想要将其強行帶走!
“嗯?”
被大家圍在中間的閻甯,他的仙識忽然産生了一絲波動,那是來自于宇文憐雪的求救信号!
他連忙向波動的來源看去,卻隻看到黑壓壓的一片人頭,宇文憐雪已經不見了蹤影。
閻甯一瞬間想到了什麽,立馬在人群當中尋找徐天慶的位置,可徐天慶卻也離奇地消失了!
“閻甯師兄!”
這個時候,白玄清領着白珂往閻甯的方向飛來,白珂的臉上充斥着崇拜之色,像一隻歡快的鳥兒想要飛到閻甯面前。
可就在這個時候,幾乎是同一瞬間,殷笑月和閻甯的臉色瞬間巨變,在白玄清的後方,一道黑色的流光以不可思議的速度朝白玄清飚射而來!
“白師父!”
“玄清!”
“三長老!”
衆人大驚失色,連忙扯着嗓子大喊,白玄清也察覺到了一絲不對,連忙回頭,可當她看到那黑色流光的時候,卻已經爲時過晚,鋒利如同箭矢的黑色流光瞬間洞穿了白玄清的丹田!
“不!!”
殷笑月發出一聲低沉的咆哮聲,身體化作一道流光,瞬間來到白玄清的身邊,閻甯、離仇,還有百裏山與東方晴緊跟其後!
其他的弟子發出陣陣驚呼,他們驚恐地看着黑色流光飛來的方向,卻什麽都沒有看到,可這一道黑色流光,可是直接毀了一位仙王的丹田啊!
“玄清,你沒事吧?”
殷笑月抱着白玄清,臉上的表情絲毫不比白玄清差多少,白玄清的臉色發青,丹田部位已經完全被洞穿,黑色的鮮血從傷口裏流出來,很快就将殷笑月的衣服染黑。
白玄清張了張嘴巴,說話卻極爲吃力,一旁的白珂終于緩過神來,她的瞳孔在顫抖,雙手捂着嘴巴,根本無法接受眼前的這一幕。
“他們來了……他們來了!”習千雁、琴詩柳也來到白玄清的身邊。
“是誅仙弩,”九長老已經有些慌了神,“這是閉天島的獨門法器,能夠從超遠的極限距離釋放,若是沒有防備,仙帝之下任何強者都有可能被其一箭秒殺!”
“他們爲什麽來得這麽快?”琴詩柳不敢相信道。
殷笑月搖了搖頭,盡管心中已經極度憤怒,可她現在還是必須保持冷靜,白玄清受傷極大地刺激了殷笑月的神經,可當務之急,是要疏散下方的弟子才是。
“所有長老聽令……”殷笑月聲音微微顫抖,“立刻疏散所有隐月宮的弟子……任何想走的人,現在都可以離開!”
如果說過去這些長老們還念及舊情不願意離開,是因爲沒有見識過閉天島的手段的話,那麽白玄清中箭的事情一定給大家敲響了警鍾,殷笑月甯願那些動搖不定的人現在就離開,也不願意給大家帶來什麽遺憾。
習千雁是絕對不會離開的,她對着下方的弟子們喊道:“所有弟子,現在立刻回去收拾行李,馬上到隐月鎮集合!”
下方的弟子還不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但眼睜睜地看着白玄清的隕落,他們也知道來者不善,于是沒有多猶豫,大家就開始往自己的住處奔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