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巫鬥的目光面前,閻甯好像被脫光了衣服似的,非常沒有安全感。
“這人類……竟然才二十幾歲?!”巫鬥忍不住驚呼。
聽到巫鬥的聲音,原本根本不把閻甯當回事的剩餘十七人,也同時看向閻甯,這種被圍觀的感覺,閻甯非常不喜歡。
翁武也感覺情況有些不妙,仙魔窟裏的十八個人本來是水火不容,見面就眼紅,非要打個你死我活的關系,怎麽如今放他們出來,除了司徒陽旭和戎進以外,其他人都無比和睦呢?
所以,翁武連忙添油加醋地說道:“巫鬥大人,别看這小子年紀輕輕,其實心機重得很,他還口出狂言,說要扒我們的皮,抽我們的筋,滅了我們天魔一族!”
巫鬥聽了,不由得眯起眼睛:“區區半仙之境,就敢大放厥詞,真當我們魔族無人了?我看你年紀輕輕,雖然有點機遇,但境界的差距擺在面前,念在你修煉不已,我便給你一個機會,讓你就地自刎,免得受皮肉之苦!”
翁武興奮起來了,他敗在閻甯的手裏,早就對後者記恨無比,如今有巫鬥這個天仙之境的天魔替他出頭,閻甯就算有三頭六臂,也逃不出這觀靈台了。
面對天仙之境的巫鬥,閻甯自知不敵,但也絕對不是任人揉捏的,他看了一眼站在上方的其他仙人,似乎八個仙人并沒有想要表态,唯獨一個身穿白色練功服的男子,眼中有光芒閃爍,但也是舉棋不定的情況。
這個時候,一旁的白虎忽然出聲了:“陸……陸尋?”
“嗯?”
半空中一名身穿白袍的男子眉頭一挑,順着聲音看去,見是白虎,不由得臉色一喜:“白虎……你還活着?”
被白虎喚作陸尋的男子瞬間來到了白虎面前,輕輕地摸了摸白虎的腦袋。
“你還沒出來,我怎麽能死呢?”白虎笑道。
閻甯和喵大寶目瞪口呆,這白虎不是不喜歡任何人類嗎,怎麽會願意讓這個叫陸尋的家夥摸腦袋呢?
“大寶,這……這是啥情況啊?”閻甯低聲問道。
喵大寶說道:“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是我老爹當初好像就是因爲對誰許下了承諾,才一直守在觀靈台的,否則它也不至于抛下同伴,自己回到觀靈台……現在看來,那個人類,應該就是這位陸尋前輩了吧。”
閻甯打量着這個陸尋,陸尋的長相很普通,卻有着道家的灑脫風範,他的背上背着一柄非常普通的桃木劍,不像是一個仙人,反而像是一個遊走在山間的普通道士。
“看你的樣子,應該也在半仙巅峰了,”陸尋說道,“慚愧慚愧,這麽多年過去了,我陸尋還是停留在半仙巅峰。”
白虎:“少在老子面前炫耀了!”
陸尋笑了笑,忽然發現站在閻甯身邊的喵大寶:“喲!這麽多年過去了,你丫居然連孩子都有了!”
“陸叔叔好!”喵大寶故作乖巧地喊道。
“好好好,這是我的貼身法器鏽硫箫,我剛離開封印,也沒啥準備,這玩意兒就送給你了!”陸尋說着,便從懷裏掏出了一個鏽迹斑斑的箫,要不是這玩意兒來自于地仙巅峰的陸尋,喵大寶真懷疑這家夥是不是随便在地上撿了什麽垃圾來糊弄自己。
喵大寶也不做作,直接收下了禮物。
陸尋疑惑道:“你身邊的這個人類,是你的朋友嗎?”
喵大寶趕緊說道:“對,他叫閻甯,是我喵大寶的好朋友!”
陸尋若有所思。
半空中的巫鬥不耐煩地喊道:“陸尋,你聊完了沒有,聊完了的話,就讓這小子快點死在我面前,免得本帥動手!”
白虎急道:“陸兄,你該不會和那些天魔們混在了一起吧?這閻甯可殺不得!”
“放心,我和他們關系再好,始終也是人類,怎麽可能幫助天魔殺自己的族人呢?”陸尋瞄了閻甯一眼,而後看向巫鬥:“巫鬥,能否給小弟一個面子,放過閻甯一馬?”
巫鬥眯起了眼睛:“你能給我什麽好處?”
“上回打牌赢了你的阿鼻環,大不了我還給你便是!”陸尋笑道。
翁武頓時急了:“魔帥,萬萬不可,此子天賦異禀,并且和我們魔族的梁子已經結下,他的眼裏容不下我們,假以時日,這小子修煉成天仙,一定不會放過我們的!”
“你的意思是,本帥還會怕這個乳臭未幹的孩子不成?”巫鬥沉着臉說道。
“小、小的當然不是這個意思,隻是我們要放出北戾天殿下,這閻甯肯定會加以幹涉的,不能留後患啊!”翁武說道。
巫鬥還沒說話,一旁的南宮璇姬輕聲一笑:“聽你們剛才所說,仙魔時代已經結束,外面的世間連一個天仙都沒有了,這豈不是說,在如今的這個時代,我們這十八人就是最強大的存在了?既然如此,我們何必還要放出北戾天出來統治我們,不如我們自立爲王,統治天下罷了!”
南宮璇姬的一席話,頓時驚醒了夢中人,所有的天魔都興奮地叫喊起來:“對!放出北戾天,我們豈不是要再被他奴役,爲他效力?”
“外頭現在恐怕都是凡人吧,我們一出世,還有誰能攔得住我們?”
“哈哈哈!沒想到,被封印仙魔窟居然是因禍得福!”
巫鬥原本沉着的臉,忽然間笑了起來:“璇姬,還是你的腦子好使!”
翁武渾身顫抖:“巫鬥大人,你……你不會也……”
“試問誰想成爲别人的奴隸?”巫鬥打斷道,“翁武,将姬離夜的魔丹,還有仙獄之門都交給本帥來保管吧。”
翁武不由得打了一個寒顫,這……這劇情也反轉得太快了吧?
他本來以爲放出這十方天魔,他們就會幫助自己複活姬離夜,打開仙獄大門,放出仙王北戾天,可如今看來……他翁武,還是太小看天魔們的野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