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婆子。”
莊小雅瞬間來到慕容雨歇的面前,純鈞劍舞得令人看不見影子,慕容雨歇連忙後退,祭出了自己的法寶。
這是一條長鞭,不知由什麽材質制作而成,鞭子上帶着密密麻麻的倒鈎,舞動起來有破空之聲,光是聽得就令人頭皮發麻。
啪!
慕容雨歇隔空揮鞭,空氣都被打得啪啪作響,可見那長鞭的力道究竟有多麽可怕。隻見慕容雨歇狠狠地朝莊小雅鞭打而去,莊小雅連忙後退,可沒想到長鞭竟然能夠伸縮,原本連莊小雅衣袖都碰不到的長鞭,猛地伸長,纏繞上了純鈞劍的劍格!
莊小雅的反應很快,迅速松開了手,但饒是如此,依然不能避免被長鞭觸及,隻聽嘶啦一聲,長鞭卷着純鈞劍回到了慕容雨歇的身邊,而莊小雅的手腕上血淋淋的一片。
莊小雅沒有慘叫,隻是眉頭一皺,不到一個呼吸的時間,這種皮外傷就恢複如初。
“還要繼續嗎?你連武器都沒有了,憑什麽和我打?”慕容雨歇高傲地說道。
“憑我的拳頭!”
莊小雅揉着手腕,一道道魔氣從她的體内外洩,她的氣勢正在瘋狂提升着!
慕容雨歇心中震驚,她看着莊小雅此時的模樣,心裏卻想到百年前的那對魔頭夫婦。
百年前魔女重傷自己的時候,與如今莊小雅的模樣,在慕容雨歇心中逐漸重合,她不敢相信地看着莊小雅,嘴裏嘀咕着什麽。
“哼!”
莊小雅冷哼一聲,身體化作一道黑色的流光,瞬間來到慕容雨歇的面前,毫不給面子地一拳直沖門面,慕容雨歇一時不慎,竟然被莊小雅一拳打飛,狠狠地撞在她的椅子上,椅子被砸得稀巴爛。
“姐姐!”慕容小軒等一幹弟子連忙跑過去,将慕容雨歇從廢墟中攙扶出來。
僅僅一拳,慕容雨歇就被莊小雅給擊敗了。
此時的慕容雨歇,臉頰深深地凹陷,她再也沒有多餘的靈氣來維持年輕的容貌,一瞬間好像蒼老了幾十歲,變成白發蒼蒼、滿臉皺紋的老太婆。
連慕容小軒都是第一次見到慕容雨歇這個模樣,她吃驚地說:“姐姐,你怎麽……”
慕容雨歇似乎意識到自己的容貌問題,驚慌地用衣袖遮住自己的臉:“别看!你們都轉過身去!别看!”
閻甯默默地轉過身,原來冰山美人慕容雨歇,在她光鮮的外表下,隐藏的是一張扛不住歲月流逝的臉,想想也是,除了像龍熙那樣處于靈魂狀态的存在,任何人在經過百年的時光摧殘下,都不可能再年輕了。
莊小雅擊敗了慕容雨歇,臉上沒有任何波動,她轉過身挽着閻甯的手,輕聲說道:“我們走吧。”
“嗯。”
閻甯對雲煙會也沒有任何留戀,本來他對慕容小軒還有一點點情誼在,但是經過剛才慕容雨歇這麽一鬧,那最後一點點感情都沒有了。
如果慕容小軒真的喜歡閻甯的話,閻甯就更要避開她了。
“慕容會長,今天多有打擾了,以後我們有緣再見……額,或許是再也不見比較好。”
閻甯擺了擺手,也不看慕容雨歇一眼,便和莊小雅一起離開了閣樓。
念兒猶豫道:“會長,我去送送他們。”
慕容雨歇雙眼紅腫,根本不想搭理任何人,念兒默默地起身去追閻甯和莊小雅。
慕容雨歇掩面哭泣,一旁的女弟子們安慰不斷,慕容小軒微微歎氣:“大家先出去一下吧,讓我和姐姐安安靜靜地說說話。”
女弟子們一一離開,慕容小軒抱着慕容雨歇說道:“姐姐,今天發生了很多事情。”
“我不知道大天師爲何不與你在一起,但是閻甯哥哥,就好像他說的一樣,他心裏隻有小雅姐姐,是容不下我的,而我雖然心裏有他,卻又不完全是他,我慕容小軒,從來都不是非閻甯不嫁不可的。”
“姐姐,閻甯哥哥說得對,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你真的忍心看到我在他身邊做小嗎?愛情是靠争取的沒錯,但争取不是豪奪,不是強人所難,不是橫刀奪愛!”
“我的愛情,我自己會争取,姐姐爲我做了一輩子的主,如今在終生大事上,我希望我能自己拿一次主意。”
慕容小軒出生得晚,慕容雨歇雖然是姐姐,但幾乎已經将慕容小軒當女兒養了,所以才會對她這般關照、愛護有加。
聽了慕容小軒的一番話,慕容雨歇總算是冷靜下來了:“小軒,你的意思是,姐姐錯了?”
“其他的事情你都沒有做錯,唯獨這一次,姐姐你真的錯了。”慕容小軒說道。
慕容雨歇眼神一陣黯淡,許久,她從懷裏拿出了一個鑲着金邊的錦盒,遞給了慕容小軒:“這裏面是吳門的十八根金針,你給閻甯送去吧。”
慕容雨歇的嘴角帶着一絲倔強:“順便……再代我向閻甯道個歉。”
慕容小軒接過錦盒,驚喜地說道:“姐姐,你真的想通了?不過,你爲什麽不向小雅姐道歉啊?”
“她……還不值得讓我向她道歉!”慕容雨歇語氣有些冷。
慕容小軒以爲慕容雨歇不肯原諒莊小雅,是因爲莊小雅剛才打了她的臉,不過這都無妨,隻要閻甯能拿到吳門金針,他們之間的矛盾應該也能解開了。
“姐姐,那你在這兒等我,我給閻甯哥哥送完金針,馬上就回來陪你!”
慕容小軒對慕容雨歇展顔一笑,而後蹦蹦跳跳地離開閣樓,追着閻甯而去。
慕容雨歇一直目送着慕容小軒離開,直到她消失在慕容雨歇的視線裏,慕容雨歇才從椅子的廢墟中緩緩爬起來。
“整整一百年了……”慕容雨歇攤開手掌,一團魔氣正在她的手中緩緩消散:“沒想到,閻甯身邊的這個莊小雅,竟然就是當年魔頭夫婦的女兒!當年最痛恨魔頭夫婦的,恐怕就是張道風了,張道風,若是你知道莊小雅就是魔女,會不會與閻甯撕破臉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