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回雲煙會。
閻甯扶着籬笆,把腳下的高跟鞋脫了下來,扔進了草叢裏吐槽道:“雲煙會好歹也是大派,慕容雨歇怎麽淨帶着弟子們做這種無聊的事情,真遭罪!”
莊小雅笑道:“據說慕容雨歇可是一位超級長腿美女,人家喜歡穿高跟鞋,女弟子就跟着紛紛效仿了呗。你快把鞋子穿起來吧,一會兒被别人看見了就麻煩了。”
閻甯含淚又将高跟鞋給穿上了。
大約過去五分鍾左右,兩個女弟子從桃花園裏走出來,有說有笑的,閻甯趕緊站直了身體,微微低頭,生怕被她們注意到。
可兩個女弟子還是注意到了,其中一個女弟子輕笑一聲:“兩位師妹是新來的吧?”
閻甯不敢說話,莊小雅連忙答道:“是啊師姐,我們是剛剛入門的。”
“你們拜在哪位前輩座下?”
這兩位女弟子并沒有起疑心,隻是好奇一問罷了,畢竟山頭就這麽點大,大家互相都認識,偶爾出現新人能引起她們不小的興趣。
莊小雅說:“我們是拜在念兒師父門下的。”
“原來是師叔的弟子!”一個女弟子笑道,“我剛才還在裏頭看到念兒師叔了,你們是在這兒等她的吧?”
兩人連忙點頭。
閻甯心想:媽蛋,哔哔那麽多做什麽,老子的腳快要廢了啊!!
好在這個時候,念兒終于走了出來,遠遠地對閻甯二人喊道:“進來吧!”
閻甯如獲大赦,連忙抓住莊小雅的手往裏跑,那速度就好像一陣風似的,看得兩位女弟子目瞪口呆。
“師姐,念兒師叔收的這是什麽弟子啊,我還是頭一回見到這麽壯的女人呢……”
“咳咳,我看你是饑渴太久了,之前你看周光明的眼神就不對,恨不得把那幾個男人拖進房間裏生吃了,現在看到體型魁梧的女人也要忍不住了?”
“去,師姐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修煉的是合歡訣啊……”
閻甯要是在這兒,一定會傻笑着說雲煙會還真是個人間仙境,現實中的女兒國。
閻甯和莊小雅老老實實地跟在念兒身後,念兒邊走邊說:“裏頭已經沒人了,我這就帶你們去見小軒。”
穿過桃花園,閻甯遠遠地見到一條蜿蜒的小溪,小溪旁有一座孤零零的小木屋,木屋四周都被貼上了喜字,旁邊種着一棵不知名的大樹,樹上張燈結彩,門外擺着绫羅綢緞,看起來非常喜慶。
“小軒就在這裏面。”念兒指着木屋說道。
閻甯脫了高跟鞋,走到小木屋門前,清了清嗓子,喊道:“小軒在不在,我是嬌妹……”
“噗!”
莊小雅毫不客氣地将閻甯一腳踹飛:“你還嬌妹呢,怎麽不說自己是騷豬?”
閻甯坐在地上,委屈無比地說:“我這不是怕裏頭還有埋伏嘛!”
莊小雅哼了一聲,敲響慕容小軒的房門,不一會兒,頭戴鳳冠、身披霞帔的慕容小軒苦着臉打開了門。
這個鳳冠霞帔,乃是沿用唐朝時的大婚規矩,在唐朝的時候,大家講究紅郎綠娘,新郎的衣服是紅色的,新娘的衣服是綠色的,這個現象一直到明朝才有所改變,此時慕容小軒卻是一身紅,多半是周光明覺得綠色的寓意不太和諧,所以才改成大紅色。
而鳳冠霞帔也很有講究,鳳冠乃是古代貴族婦女所戴的禮冠,以萬鳥之王命名,當年隻有皇後或者公主才配得上它。
霞帔是道家的一種尊貴服裝,也是古時一種披肩服侍,唐代白居易在《霓裳羽衣歌-和微之》中詠道:“虹裳霞帔步搖冠,钿璎累累佩珊珊。”
可想而知,如今的慕容小軒是多麽盛裝,而周光明讓慕容小軒穿成這樣,毫無疑問顯示出了此人内心的自大和狂妄,竟敢拿自己與帝王将相相比。
閻甯心中冷笑:還真把自己當官了?
慕容小軒擡頭看了莊小雅一眼,眼神由錯愕變成了驚喜:“小雅姐姐?”
“是我。”莊小雅笑道。
“你怎麽會在這裏?!”慕容小軒驚訝道,“閻甯哥哥那個臭流氓也來了?”
“擱這兒呢!”閻甯揉着屁股走上前。
慕容小軒本來很開心,但很快她的笑容就變得苦澀了:“你們不會是被受邀來參加我的婚禮的吧……”
慕容小軒好像一隻喪氣的黃雀,郁悶地轉過身,無精打采地回到房間裏,坐在被貼着喜字的梳妝鏡面前。
三人走進房間,關好門,閻甯說道:“小軒妹子,你們現在是啥情況啊?”
“你不是已經看到了嗎?”慕容小軒慘笑一聲,“再過幾個小時,周光明的人就會來迎親,把我接過去拜堂成親了。”
三人對視一眼,他們明顯能感覺到慕容小軒并不喜歡周光明,那爲什麽還要嫁給他呢?
莊小雅問:“既然你不喜歡周光明,爲什麽還要嫁給他?”
慕容小軒當場就忍不住,紅了眼睛:“我當然不喜歡周光明那個登徒浪子,但是……但是爲了救姐姐的性命,我必須嫁給他。”
念兒驚訝道:“會長?會長她怎麽了?”
“百年禍亂的時候,我姐姐她受了重傷,如今百年過去,根基不穩,道行倒退,魂魄即将飄散,隻有不到一個月的壽命了,”慕容小軒哽咽地說道,“姐姐說隻有一種名叫斷續的仙藥能夠救她,過去龍虎山有一株,可惜被人給偷了,我們找遍世界的每一個角落,都找不到斷續。”
閻甯心虛地說道:“哪個王八蛋把斷續給偷了!”
“這個已經不重要了,就在前幾天,周光明到我們雲煙會做客,看出姐姐的問題,他說他有一株成熟的斷續,可以給我姐姐,但是條件就是……我要嫁給他。”慕容小軒說到這裏,終于忍不住撲進念兒的懷裏,嚎啕大哭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