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如果用閻甯的話來說的話,就是——裝逼不成反被草!
此時,東圖島周圍的海域上已經沒有了黑甲的笑聲,所有人都目光呆滞地盯着他的脖子看,在他的脖子下方,那片白色的逆鱗上,一柄黑色的長劍已經齊根沒入,隻留下一截毫無特色的劍柄在外。
“怎麽……怎麽可能?”
黑甲看不到自己的脖子,可卻能清楚地感受到那劇烈的疼痛,更能感受到自己體内生命力的快速流失,他怎麽也想不到,那個卑微無比的人類,竟然三番五次地讓自己栽跟頭,最後的最後,自己竟然還沒有學聰明,沒有将這個卑微的人類放在眼裏。
他很想從第三者的角度去看看剛才的自己,看看昆吾劍朝他飛來的時候,自己那副嘴臉究竟有多麽愚蠢。
可是一切都太晚了。
黑甲僅剩的一顆眼珠子直勾勾地盯着閻甯,裏頭夾雜着憤怒、不甘,但最終他的眼珠子還是變得渾濁,漂浮在天空上的巨大身影也緩緩縮小,無力地從天空墜落。
“不甘心!我黑甲不甘心!!!”
一聲怒吼,一陣咆哮,黑甲還是無力回天,化作一條十幾米長的蛟龍,狠狠地跌落在東圖島的沙灘上。
周圍的蝦兵蟹将見此,手忙腳亂地走上前,因爲擔心黑甲還會作惡,他們用各式各樣的兵器穿透黑甲的身體,将他固定在沙灘上,做完這一切以後,大家才發現,這位曾經叱咤東海的南将軍黑甲,此時已經斷氣了。
如果這個世界有造物主的話,那麽龍族一定是給造物主送禮了,爲什麽蛟龍與龍僅僅一字隻差,不論是地位還是力量卻都有着不可逾越的鴻溝,黑甲生得憋屈,死得更憋屈,這些疑問,恐怕隻等黑甲的魂魄消散以後,化作天道中的一部分時,他才能明白吧。
“黑甲死了,我們赢了!”東圖島上響起了陣陣歡呼聲,杜胖子和姜武玦也露出了輕松的笑容。
老大就是老大,永遠都不會輕言放棄,這輩子不制造點驚悚,就不甘心。
宮川千穂的臉上也浮現出一絲喜意,她晃了晃懷裏的閻甯,激動地說道:“閻甯君,黑甲死了!你殺死了他!”
可是閻甯卻沒有半點反應,他緊咬着嘴唇,表情無比痛苦,宮川千穂低頭一看,閻甯胸口上的大窟窿,竟然沒有恢複!
“這……這怎麽回事?”宮川千穂慌了,連忙操控着騰蛇将閻甯送回地面,杜胖子将黑甲身上的昆吾劍給拔了出來,和姜武玦準備一起迎接閻甯,但宮川千穂将閻甯抱下騰蛇的時候,他們倆都忍不住變了臉色。
“閻甯哥怎麽了?”姜武玦問道。
宮川千穂急得快要哭了:“我不知道……他被黑甲的黑光打中了,不知道爲什麽,傷口就是恢複不過來!”
這個時候,杜胖子反而顯得冷靜許多,他仔細觀察着閻甯的傷口,忽然說道:“你們别急,小甯甯的傷口還在愈合,隻是愈合的速度很慢很慢。”
兩人聽了,連忙低頭看去,果然,閻甯胸口上的傷口的确在愈合,但比起過去閻甯的愈合速度來說,這種速度簡直如同蝸牛一般慢,按這個速度下去,等閻甯醒過來,恐怕需要幾個月的時間。
“如果我沒記錯的,大兄弟的魂魄……隻有不足三個月的時間了。”杜胖子低聲說道。
閻甯的事情,姜武玦也知道,唯獨宮川千穂不明白:“爲什麽?”
“他的魂魄撐不了那麽久,”杜胖子沒有解釋太多,“我們必須想辦法,讓他盡快清醒過來,否則不等他的身體恢複,他的魂魄就要消散了。”
姜武玦苦笑一聲:“咱們這兒最好的醫生,就是閻甯哥,現在他昏迷了,還有誰能救得了他?”
三人一陣沉默,過了一會兒,姜武玦忽然說道:“要不我們帶閻甯哥去龍虎山?去崂山?或者卧龍閣也可以,華夏這麽多門派,我就不信找不到一個可以幫助閻甯哥的醫生來!”
杜胖子搖了搖頭:“這些門派明面上與小甯甯關系好,但背地裏不知道有多少人想取他的性命,就拿崂山來說,袁青冥的餘黨一定還沒有清除幹淨,前不久大兄弟才幫袁霄上位,我們要是貿然把大兄弟送到崂山去,豈不是給那些躲在角落裏的小人機會嗎?”
姜武玦愁眉苦臉道:“那我們該怎麽辦?”
宮川千穂說道:“閻甯君在東瀛國沒有認識的人,不如随我回東瀛好了。”
杜胖子和姜武玦面色古怪地看了宮川千穂一眼:這妹子是要公然搶人啊!
雖然宮川千穂給兩人的印象不錯,但他們始終覺得閻甯與莊小雅才是絕配,自然不會輕易讓閻甯被宮川千穂帶走,于是宮川千穂的提議被兩人同時否決了。
姜武玦忽然說道:“我想,有一個地方可以絕對信任……”
“什麽地方?”杜胖子眼睛一亮。
姜武玦答道:“京都,唐門。”
閻甯去唐門的時候,姜武玦正在黃沙古城裏和思思談戀愛呢,但是姜武玦回到建州的時候,閻甯曾經與姜武玦提起過,若是問他在華夏最信任的門派,當屬唐門無二。
雖然不明白閻甯爲什麽這麽說,但是相信閻甯總沒有錯。
就在這個時候,閻甯忽然間睜開了眼睛,随後痛苦地慘叫了起來:“我曰啊!疼死老子了!”
三人吓了一跳,而後面露喜色:“你沒事?”
閻甯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胸口上的大窟窿,苦笑道:“我這模樣,像是沒事人嗎?”
閻甯此時的感覺,就好像被火車撞了以後,又被汽車給壓了,最後還被一輛自行車壓了手指頭一樣疼,除了一張嘴巴和兩個眼睛,其他什麽也動不了。
杜胖子問道:“大兄弟,你這生命力有夠頑強的啊!現在這情況,你說咋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