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算有人提起正事兒了。
“小龍,閻甯才回來,還是别提這些煩人的瑣事了!”陳泰佳急忙說道。
他可不想這麽早把話說清楚,唇亡齒寒的道理他是懂的,一旦他們解決了閻甯,下一個就輪到他了。
陳龍卻絲毫不領情,直接了當地說道:“在場的各位爲了我們陳家這麽些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連五姑都有自知之明,主動放棄了遺産,你一個外來者,一點力也沒出,就想靠着一點點血緣關系,回來分一杯羹?閻甯,别怪陳龍堂哥太無情,但功過擺在面前,要是這遺産分你一杯羹,那其他爲陳家出力的人心裏又該如何平衡?”
此話一出,陳浩梅一家人都變了臉色,這個陳龍果然不愧是當官之人,颠倒是非黑白的功夫根本不是從商之人能夠比的,陳浩梅之所以放棄遺産,還不是拜他們所賜,而陳龍卻說得如此冠冕堂皇。
重點是,他說得好像很有道理,閻甯确實不應該拿這一份錢。
陳雲娜擔心地看向閻甯,心裏默默祈禱閻甯一定要沉住氣。
“我兒說得對,閻甯,你要是實在缺錢用,三伯做主給你十萬塊錢生活費!或者……建州那邊的陳氏藥業,讓你來當總經銷,怎麽樣?”陳文凱無比憐憫地說道。
“你們都說完了?”
閻甯終于開口了:“其實你們都誤會我了,我這次來西川,根本不是爲了所謂的什麽遺産,更不準備來陳家與你們相認,但是……有些小人對我做了一些讓我很憤怒的事情,這才讓我今天前來陳家。”
閻甯說話的時候,有意無意地看向陳蔣黎和陳文凱,把兩人看得心驚肉跳。
閻甯沒死,江項虎卻失聯,這中間發生了什麽,此時被閻甯提起,一時間竟然讓兩人心寒不已!
調查過,閻甯在建州也是混黑的,他的斧虎幫在建州也算是一手遮天,難不成這小子來西川的時候,也帶來了一大幫手下?
在他們忐忑的目光下,閻甯又說道:“不過,這些事情都過去了,我這個人不喜歡太過計較,所以這次來陳家,我不要你們一分錢,我隻是想見一見我爺爺,完成一下我爸的遺願。”
不知爲何,陳蔣黎和陳文凱同時松了口氣。
可陳龍卻不知好歹,繼續咄咄逼人:“不,我不會讓你見老頭子的,你這小子心機太重,指不定在老頭子面前危言聳聽,老頭子本來情況就不穩定,說不定被你這樣一忽悠,簽了你早就準備好的遺囑,那我們豈不是成了傻子?”
陳龍再次提醒在大家,就連陳泰佳都一臉戒備地看着閻甯。
要知道陳老爺子以前最喜歡的就是四兒子陳爲生了,因爲陳爲生出走的事情,陳老爺子這些年沒少生氣。
也正是因爲得知了陳爲生去世的消息,陳老爺子才急火攻心,一病不起,兜兜轉轉撐了兩年多,眼看還是要不行了。
“小龍說得對,現在誰都不方便見老爺子。”陳蔣黎話說了。
閻甯一陣冷笑,陳家的這一幫人,爲了錢已經什麽都不要了。
“無論你們信或不信,我閻甯不會貪圖你們半分錢。”閻甯随手抓過一張紙巾,擦了擦嘴巴,而後站起身離席:“外頭酒店住着不習慣,還要麻煩一下大伯安排住處,我明天一早就離開神山市。”
陳泰佳聽說閻甯明天就離開神山,又是慶幸又是遺憾,但還是領着閻甯去客房休息。
陳雲娜見此,也匆匆離席,跟着兩人而去。
三人走後,陳蔣黎和陳文凱立馬起身離開,他們本來對這一場接風洗塵就避之不及,現在正主走了,他們也沒有留下來的必要。
陳龍眯着眼睛,看向陳浩梅:“五姑,娜娜真是越長越漂亮了。”
張海峰哪會不知道陳龍是什麽樣的東西,頓時臉色一變:“小龍,你想說什麽?”
“我與我姑姑說話,你插什麽嘴?”陳龍白了張海峰一眼。
張海峰臉上挂不住,但也實在沒有實力與陳龍叫闆,隻能沉着臉沉默。
陳龍看向陳浩梅:“娜娜也不小了,我看是時候給她找個人家了。”
陳浩梅面露難堪之色:“娜娜今年才成年,連大學都沒上,現在找對象恐怕太早了吧。”
“不早不早,十八歲正是青春年華!”陳龍笑道,“我認識省裏一個高官,他今年四十了,雖然離過婚,帶着兩個孩子,但人有錢又多金,特别疼老婆,我尋思着是不是把娜娜介紹給他……”
陳浩梅和張海峰對視一眼,眼中都浮現出了一絲怒意,什麽狗屁省裏的高官,年紀大得可以做娜娜的爸爸了,還帶着兩個孩子,就這樣的人還想要娜娜作陪?
很顯然,陳龍是想把自己的親堂妹當做禮物,賄賂給這位高官做人情!
“小龍,關于這件事情,我覺得……”
“五姑,那位高官爲人很好的,我可以打包票,娜娜跟着他絕對享福一輩子!就這樣說定了,今晚我就帶那位高官過來,你們今晚也住在陳府吧,讓娜娜和他好好聊聊。”
陳龍說完,直接起身離席,駕着他的那輛奧迪A8,揚長而去,不給陳浩梅與張海峰任何說話的機會。
嘭!
張海峰狠狠地一拳砸在餐桌上,險些要把飯菜打翻:“欺人太甚!”
陳浩梅雙眼通紅:“如果父親沒有病重,一定能給娜娜做主,可是現在二姐他們當家,我們……根本反抗不了。”
“讓我的女兒嫁給一個人渣,我就算拼了命也不會讓他們好過!”張海峰低吼道,“今晚那高官膽敢碰娜娜一根手指頭,我砍死他!”
不知爲何,此時陳浩梅心中竟然浮現出了閻甯的影子,似乎這個外來的侄兒能夠拯救娜娜一般。
可随後陳浩梅感覺自己實在是想多了,就算這孩子在建州有點實力,可這裏畢竟是相隔上千公裏的西川,閻甯是幫不了娜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