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部分是蘇豔黃龍張瑞他們打來的,剩下的竟然都是彭軍。
閻甯這才想起來彭軍說過這兩天要帶中樞的人前來茶莊見閻甯,頓時一陣冷汗:自己不會一不小心把中樞的人給放鴿子了吧?
他連忙給彭軍回了電話,好歹彭軍接起電話,立馬劈頭蓋臉問道:“閻甯啊,你這是怎麽搞的,怎麽兩天了都不接電話?”
閻甯不好意思地說道:“那個,到大山裏處理了一點事情,手機一直沒信号,不好意思。”
“得了,你别告訴我你現在不在建州就好!”
“我在建州呢。”
“那你現在立馬把茶莊收拾收拾,中樞派來的人下午就要回京都了,臨走前我趕緊帶他來看你一眼。”彭軍說道。
閻甯看了一眼時間,這才早晨六點多,看來這位中樞派來的人也是有夠忙的,于是他立馬答應了下來。
挂斷電話後,閻甯還沒來得及喘口氣,手機竟然又響了起來,是黃龍打來的。
“喂,黃龍,怎麽了?”
“三爺,您可算接電話了!你之前在酒店裏收拾了那個周家老祖,如今周安民找上門來了!”黃龍那頭傳來了他急切的聲音。
閻甯聽了,不由得沉下臉:“那家夥的老爹自己就不是什麽好東西,被我弄死後周安民不敢聲張,隻能對我們斧虎幫下絆子……現在是什麽情況?”
“周安民帶了大批的記者圍在我們茶莊門口,非說要主持一場打擊黑惡勢力的活動,咱們斧虎幫就是他這第一把火燒的對象!”
“知道了,我立馬回茶莊,在我回去之前,别開大門,别讓他們進去。”
黃龍那頭答應得很幹脆,看來事态還沒發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閻甯長長地出了一口氣,這個周安民果然是個心機小人,他知道閻甯的存在已經超脫普通人的認知,而道門有不成文的規定,那就是不能讓普通人輕易得知道門内的事情,否則這個世界就要天下大亂。
周安民正是明白閻甯對這一點有所忌憚,所以才找來那麽多電視台的記者做直播,因爲他料定了閻甯不敢在衆目睽睽之下對他出手,而茶莊又沒有别的背景……
換句話來說,從目前的情況下來看,周安民是吃定閻甯了,而閻甯就算有理,也說不清楚,隻能人其宰割!
但……周安民漏掉了一點,那就是今天茶莊會有一位特殊的客人出現,并且閻甯的身份也會有一個恐怖的提升。
閻甯的嘴角揚起一絲玩味的笑容,讓姜武玦加大油門,從北三環直接繞到了東三環,十幾分鍾後,他們就回到了茶莊門口。
果不其然,茶莊外頭早就被人圍得水洩不通,外圍停着的全是電視台的移動信号車,裏頭有各種武警特警的車子,甚至有不少警察在外頭巡邏。
穿得人模狗樣的周安民此時正在茶莊大門外頭接受電視台主持人的采訪,打扮得光鮮亮麗的主持人将話筒遞到了周安民嘴邊,問道:“周書.記,這是你新官上任的第一擊,不知道這個茶莊究竟有什麽背景,要如此興師動衆?”
周安民表情嚴肅,深惡痛絕地說道:“長久以來,我們這些遵紀守法的良好市民總是在受到各種黑暗勢力的打壓欺負,而據我的調查,我身後的這所茶莊,就是建州市最大的黑幫斧虎幫的根據地,這家以茶莊爲僞裝的黑暗勢力,在暗中經營着我們建州市多個酒吧、娛樂會所等多個不良場所,這也隻是冰山一角,他們還掌控着全建州百分之九十的茶葉進出口貿易,不知道多少同行受他們的欺負,鬧得妻離子散,慘絕人寰!”
主持人小姐極爲配合地裝出一副嫉惡如仇的表情:“沒想到,在我們建州市光鮮的外表下,竟然有這樣一攤污泥在侵害着我們市民的利益、威脅着我們的人生安全,簡直是人神共憤!”
周安民義正言辭道:“過去的領導們是什麽态度,我周某人不管,但既然如今我周某人上任,就不允許這樣的組織繼續留在我們建州市!今天我們過來,正是代表着廣大市民的利益,将這些恐怖分子緝拿歸案!”
“好!說得太好了!”主持人熱淚盈眶,“咱們建州市能有這樣一位以民爲本、時刻關注市民切身利益的領導,簡直是咱們建州市民們幾輩子修來的福氣,讓我們爲這位好領導鼓掌!鼓掌!”
周圍一早安排好的群衆演員毫不猶豫地鼓起掌,一個個使盡全力拍着手,也不顧兩隻手掌發紅,臉上滿是欣慰的笑容。
要知道鼓掌一天可是有八十塊錢,表現得好中午盒飯還多加一個雞蛋呢,大家夥能不賣力嗎?
周安民滿意地看着眼前的場景,随後眼中閃過一絲冷意,對身邊的一個肥胖手下說道:“去,把他們茶莊的牌匾給我拆下來,摔了這牌匾,我們就将茶莊内的這些黑暗勢力繩之以法!”
那肥胖的手下聽了,立馬招呼了一幫人,架起梯子,扭動着肥胖的身體,費力地爬上大門,取下了當年義虎老大親手挂上去的牌匾。
“砸了它!”周安民喊道。
“砸了它,砸了它!”群衆演員也配合地喊道。
正在衆人群情激奮的時候,一道冷漠地聲音忽然從他們的身後傳來:“我倒要看看,今天誰敢砸我茶莊的牌匾!”
這道聲音就像一盆冷水,将衆人從頭淋到腳,所有人都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聲音漸漸變小,到最後全場幾百人,竟然鴉雀無聲。
周安民轉過身,看清來人後,眼中頓時爆發出了一副刺骨的寒意:“閻甯,你竟然還敢回來!”
“茶莊是我家,我是茶莊的閻三爺,我爲什麽不能回來?”閻甯關上車門,緩緩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