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高豪隻感覺腹背受敵,槍聲在他的四面八方響起,他忍不住顫抖着雙腿:“我、我們該怎麽辦?”
“他們人多勢衆,經驗又比咱們豐富,現在出去無疑是送死!”張瑞說道,“我們先躲起來,這一次大逃殺不争也罷!”
張瑞懷中的跳跳望着不遠處的硝煙與戰火,忍不住流下了眼淚,她到現在才知道,那些“離開”監獄的叔叔阿姨們,究竟是去了哪裏。
原來,他們都死了。
閻甯本想去中央地帶看看的,但是考慮到跳跳的安全,他隻能支持張瑞的觀點,于是點頭道:“我們先在原地等待,看看情況再說。”
說話間,已經有好幾撥人從閻甯等人身邊不遠處往中央地帶沖去。
“空投倒計時,五……四……三……二……一!投放逃殺箱!”
隻聽上空傳來警報聲,衆人擡頭看去,三架飛機都打開了甲闆,守衛從裏頭推下了大大小小的逃殺箱,逃殺箱落在半空中,忽然打開了降落傘,緩緩地下降,降落地點正是中央湖面的平台!
那平台不過十幾平方米,想要容納那麽多逃殺箱都成問題,此時已經有不少趕到平台上的罪犯,開始血腥的搏殺,鮮血刹那間染紅了廣闊的湖面!
“殺——”
宛若戰場,漆黑的天空侵染着肅殺的氣氛,慘叫聲不絕于耳。
“我……我受不了了!”
就在這時,孫高豪捂着腦袋,大吼一聲,而後擡起了手中的大砍刀,一刀劃在張瑞的手臂上,張瑞吃痛,忍不住放下了跳跳,隻是眨眼的功夫,孫高豪竟然抱起了跳跳,飛快地往中央地帶飛奔而去!
“陸大哥!張大叔!”跳跳神色緊張,害怕地對閻甯二人求救。
“媽的!”閻甯低罵了一聲,暗道防不勝防,這個孫高豪膽子極小,在這樣高度緊張的環境中竟然已經喪失了理智,他怕死,所以他渴望得到逃殺箱裏的裝備,可他又不敢一個人過去搶奪,閻甯他們絕對不會答應。
所以,這個卑鄙的家夥,竟然搶走了跳跳,讓跳跳陪他一起去送死,他知道閻甯和張瑞絕對不會放任跳跳不管,一定會一路保護他們,直到奪回跳跳!
“張瑞,你沒事吧?”閻甯問道。
張瑞的手臂被拉開了一道深深的傷口,他顫抖着手臂,神色痛苦,卻說道:“我沒事,你快去救跳跳!孫高豪這個小人,老子一開始就應該一槍把他斃了!”
閻甯簡單看了一眼,張瑞手臂上的傷口雖然大,但是并沒有割到動脈,一時半會兒死不了,他拿出了三根金針,給張瑞封了穴,暫時止住流血,而後說道:“你自己小心,我去救跳跳!”
張瑞将手中的獵槍塞到了閻甯手中:“這個拿去,小心點!”
閻甯看着獵槍,微微感動,現在張瑞手臂受傷,本就沒有戰鬥力,還将自己唯一的武器給了閻甯,這樣的行爲已經完全不顧自身安危了。
閻甯搖了搖頭,将獵槍塞回張瑞手中:“你保護好自己,不用擔心我。”
“可是……”張瑞遲疑道。
就在這時候,兩人周圍忽然出現了幾個人影,他們手中拿着匕首、石塊,面色兇悍,将閻甯二人包圍,其中一人殘酷地說道:
“兩個菜鳥,手中竟然有槍,兄弟們!殺了他們,搶走他們的槍!”
張瑞一急,連開三槍,竟然都沒有打中人,那些罪犯見張瑞打完了子彈,膽子更是大了幾分,瘋狂地朝張瑞撲去!
“都給老子滾遠點!”
就在這時候,隻聽一聲怒吼,閻甯拿出了張瑞先前給他的匕首,身影一閃,便将匕首狠狠地紮進一個罪犯的後背,瞬間切斷了他的脊椎骨,那罪犯痛苦地慘叫起來,倒在地上一動不動。
“誰敢碰我朋友,我讓他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閻甯抽搐着嘴角,如一隻發狂的野獸,雙目猩紅地看着周圍的罪犯。
“怕什麽!他就一個人!咱們一起上,砍死他!”其中一個膽子較大的罪犯突然上前,匕首狠狠地紮進了閻甯的手臂,頓時面色一喜:“我傷了他了,大家快上啊!”
嘭——
罪犯的話還未說完,便聽他悶哼一聲,竟然被閻甯一拳打飛十幾米,撞在了一棵大樹上,口吐鮮血,陷入了昏迷。
所有罪犯的臉色都不由得一變,回頭再看去,閻甯竟然面色不改,在他們驚恐的眼神中,将那柄貫穿手臂的匕首硬生生從傷口中拔了出來。
“還有誰……想死的?站出來!”閻甯低聲說道。
閻甯的話讓所有人如置冰窖,手腳發涼,他們在進入絕海監獄之前,全都是殺人不眨眼的恐怖惡魔,可是和閻甯這樣的怪物比起來,絕對算不上什麽!
試問有誰,能将貫穿手臂的匕首硬生生拔出來,而面不改色的?
“剛才是誰喊的話!是你嗎!”閻甯拔出了匕首,猛地朝一個罪犯丢了過去,那罪犯還未來得及逃跑,便被匕首貫穿了腦袋,活生生釘在了他身後的樹幹上!
“這……”這回連張瑞都變了臉色,他怎麽也沒想到,這個陸彥楓的身手竟然這麽好!
這,還是人類嗎?
早在勾王墓中的時候,閻甯就消化了不少帶着僵屍精血的邪念,僵屍精血将他的身體改造成了如同僵屍般恐怖的體質,這樣的傷口,對他來說根本不算什麽。
“還有誰想死的!”閻甯一雙眼睛泛着紅光,比惡魔還恐怖幾分,聲音如喪鍾,敲打着每一個罪犯的心髒。
“不……不!快逃啊!逃!”
罪犯們最終受不了閻甯的壓迫,一個個害怕得發瘋似地丢下了武器,落荒而逃。
“一幫鼠輩!”閻甯不屑一笑。
張瑞見到那些罪犯逃走,松了口氣,而後又說道:“陸彥楓,你快去救跳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