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深夜,街道上冷冷清清,由于城管的緣故,周圍連小販也沒有,隻有偶爾路過的出租車,在街道上奔馳。
閻甯下了車,邊打招呼,邊向二人走去,刑正看了一眼莊小雅,有些意外地說道:“你怎麽還帶人來了?”
“她是我師妹,也是道上的人。”閻甯解釋了一下,刑正也就沒有多問,他又問了喵大寶,閻甯随便編了個借口,說它是貓神,也糊弄了過去。
喵大寶的身份暫時不能随意透露給别人,就算是刑正也不行,以防長生教順藤摸瓜,再次找上門。
一番解釋後,刑正終于放下戒心,示意騰毅,騰毅輕松地打開了商場的小門,而後走了進去。
“這是幹啥?堂堂特警大隊隊長要搞小偷小摸的事情?”閻甯打趣道。
刑正有些不高興:“進去再說吧。”
閻甯點點頭,走進了商場。
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刑正暗中安排的原因,今晚商場并沒有保安值班,整個商場空無一人,落針可聞,又漆黑一片,散發着詭異陰森的氣息。
莊小雅感受到了一絲寒氣,順眼而看,這寒氣居然來自于刑正,她向閻甯身旁靠了靠,閻甯低聲說道:“别靠了,再靠就起火了!”
莊小雅俏臉一紅,說道:“少貧嘴了……你沒感覺到嗎?刑隊身上有陰氣。”
被莊小雅這麽一提醒,閻甯也感受到了幾分,刑正察覺到了兩人的目光,無奈一笑:“騰毅不是告訴過你了嗎?我最近被不幹淨的東西盯上了。”
四人此時已經來到了二樓,閻甯問道:“是怎麽一回事?”
“這事待會兒再提,我給你看兩樣東西。”刑正說着,從身後拿出了一根畫筒,遞給了閻甯。
閻甯接過掂量了一下,猜測道:“是逆八卦?”
“沒錯,久保田光和方家的逆八卦都在這兒了。”刑正點頭。
閻甯沉默了一陣,打來了畫筒,将兩副逆八卦圖拿了出來,在地面上攤開,騰毅爲他打了手電,閻甯和莊小雅仔細地觀察起來。
好一陣子,閻甯忽然出聲問道:“小雅,你看出什麽了嗎?”
莊小雅點了點頭:“乾三連,坤六斷;震仰盂,艮覆碗;離中虛,坎中滿;兌上缺,巽下斷。這是正常的排布方法,不過就算是逆八卦,依然與這兩副逆八卦有出入,分别是坎門與離門,我說不出不同在哪兒,但是就是覺得别扭。”
閻甯撲哧一笑:“這就叫學藝不精!你仔細看看,坎門和離門周圍,是不是有一圈不同的花紋?”
三人聞言,皆是湊過腦袋去觀察,果然,兩副逆八卦分别在坎門和離門周圍有一圈花紋,久保田光的逆八卦是坎門,周圍有水的圖案,而方家的是離門,花紋爲火。
“這代表着……長生教一共由八個分支組成?”刑正分析道。
閻甯點頭:“很有這個可能,這個逆八卦,多半是他們的信仰,也是長生教分支權力的代表。”
“如果真的是這樣,事情就更麻煩了。”騰毅說道。
原本以爲滅了久保田光與方家,長生教就會元氣大損,可沒想到長生教還有其他六個分支。
這時候一直在睡覺的喵大寶悠悠醒來,見大家在研究逆八卦,插嘴道:“咦,這玩意兒居然落進你們手裏了。”
閻甯忽然一拍腦袋,想起來自己肩膀上就有一個長生教特使,他們四人還在這兒巴拉巴拉研究半天,早知道直接叫醒喵大寶就行了!
喵大寶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說道:“你們滅掉的久保田光和方家,在長生教内被稱作坎風門和離火門,是最最最最下等的分支,碰巧被你們給滅了。不過你們不要以爲别的分支也如他們一樣弱小,光是我知道的,那震雷門的老大賀子衿,十個現在的你也打不過他一根手指頭!”
閻甯聽了,心中雖然有些不服,但是還是選擇相信,他默默地收起了兩副逆八卦,說道:“刑隊,長生教的事情你還得多多幫忙,憑我一人之力,恐怕真的難以對付。”
刑正認真地點了點頭:“我不會允許這樣的邪教繼續危害百姓的。”
閻甯知道刑正正直不阿,長生教的事也放心與他一起處理,随即又問道:“還是說說你的事吧,遇到什麽不幹淨的東西了,特意帶我們來這裏?”
刑正這輩子大風大浪見多了,所以在講述這幾天的遭遇時表現得也很鎮定,不過閻甯看得出他精神狀态并不好,眼睛周圍有一圈深深的黑眼圈。
“前幾天,我給我那才滿十八周歲的表侄女兒買禮物,就在這個商場二樓的一家商鋪,買了一條紅裙子。後來因爲工作原因,我沒來得及将裙子送出去,便暫時放在家裏。這幾天工作過後,回到家裏,我總覺得家裏好像不止我一個人。
我本來以爲這是我工作太過勞累産生的幻覺,直到前天晚上,我才确定我真的撞鬼了。
前天晚上,我一個人在家裏整理案件卷宗,忽然感覺背後發涼,我随手拿了一條毯子蓋在身上,可卻越發寒冷,透過我身前的玻璃桌,我看到的身後站着一位紅裙女人,那女人低着頭,耷拉着肩膀,披頭散發,從頭發中透出的詭異目光卻死死地盯着我看……
最恐怖的是,當我反應過來的時候,發現蓋在我身上的并不是什麽毯子,而是那條紅裙!我分明把裙子放在禮物箱裏,不可能會出現在外面。”
刑正說完,自顧地點了一根煙,人就是這樣,經曆再過,面對這樣虛無缥缈的恐怖鬼魂,還是會吓得兩腿發軟。
閻甯和莊小雅對視一眼,便說道:“看來你是撞鬼了,那條紅裙你帶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