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楚子航顫抖着回到。
“恩”姜離回到。
男人和楚子航,姜離一起行走在黑影的夾道中間,黑色的影子們交頭接耳竊竊私語,蒼白的臉上沒有表情。他們用的是某種古老的語言,仿佛吟唱仿佛哭泣,姜離一句都聽不懂,隻覺得那些蛇一樣的線條又蘇醒了,在他腦海裏變幻無窮。
姜離看像那些影子的臉,每張臉都是一樣的,但每張臉也是不同的,每張臉上都寫着太多太多的往事。
腦子裏電光般一閃,忽然間他似乎能聽懂了,那仿佛來自遠古的低語:
“人類啊……”
“又見到人類了……”
“這兩個孩子的血統……”
“讓人垂涎的鮮肉啊……”
“口渴……”
可怕的聲音圍繞着他,姜離眼中的神光一閃,“麻蛋,要不是現在的情況不明,我分分鍾就教你們怎麽做人,不,是做鬼.......”
楚子航驚恐的捂住耳朵。
“你聽到的,我也聽到了。”男人緊急拉着楚子航的手,“别怕,我知道的。”
男人站住了,距離“奧丁”大約二十米,距離背後的邁巴赫也是二十米,雨水不停地沖刷着他手中的長刀。
“爲什麽我覺得即便你得到‘卵’,你也不會放我們走呢?”男人問。
“我将許諾你們生命。”“奧丁”回答,“神,從不對凡人撒謊。”
“是另一種生命吧?”男人說。
‘另一種生命,是指那些人不人鬼不鬼的,好像叫死侍的東西嗎’,姜離在車上聽到了男人對楚子航說的那些鬼東西的名字。
“有什麽不好?我将爲你們開啓‘封神之路’。”
“變得像那些死人一樣?”男人環視着周圍的黑影。
‘果然不是生者嗎,’即使到了這種時候姜離依舊分析着。
“不,你們的血統遠比他們優秀,你們會更加強大。”
‘血統?’姜離想到。
“更加強大的……死人嗎?”男人忽然大吼,“小離,把箱子扔出去!子航,蹲下!”
聞言,姜離輕踏地面,右手奮力一甩,手提箱伴随着勁風,呼嘯着飛了出去。
而楚子航想也不想,在男人的話響起後,迅速雙手抱着頭蹲在地上。仿佛是吸引餓狼的鮮肉,所以影子都湧向手提箱,他們的形體因爲速度而扭曲,像是從地上躍起的長蛇。
男人踏步而出,長刀帶起一道刺眼的弧光,雨水被切開,随着長刀劃成一個圓弧。
之後,血液從傷口裏湧出的聲音,骨骼在刀鋒下斷裂的聲音,混雜在暴風雨裏傳了出來。
楚子航雙手抱着頭蹲在地上,但那些可怕的聲音卻穿過手掌鑽進他的耳朵裏,遠比那些更讓人毛骨悚然的是,這一次他聽見影子們的哀嚎了
“……痛啊……痛死我了……好痛啊……痛得像是要燒起來了……”
絕望的、仿佛地獄中來的哀嚎。
楚子航感覺到那些濃腥卻沒有溫度的血液粘在身上,雨水都洗刷不掉。
他鼓起勇氣把眼睛微微睜開,看見男人像獅子一樣在影子中揮砍,一腳踩在手提箱上,一個又一個影子在刀光中裂開。
而另一邊姜離則像完全變了一個人了一樣,在男人大吼之後,馬上的把手提箱扔了出去,然後在男人踏步而出的時候也跟着他沖了出去。
當男人砍翻了幾個死侍的時候,姜離也與死侍交上了手。
‘沒武器真的好吃虧啊’姜離腹诽的想着。
不過,剛一交手姜離就感覺的了不對。
‘沒有想象中那麽強?’,這樣想着,一個掃堂腿,掃翻了3個靠的近的死侍,接着又一拳猛的砸在另一個死侍的臉上,将他砸飛,并撞翻了他後面的兩個死侍。
‘既然這樣,那就戰個痛快吧,讓這些鬼東西看看如今的我,有沒有像老家夥說到那樣咫尺之間,人盡敵國吧。’姜離嘴角帶着猙獰的笑意,一個肘擊又錘翻了一個死侍。
伸出左手捉住一個死侍的手,然後一拳狠狠砸在他的胸口,。
接着拿他當棍子,直接一個橫掃千軍掃向幾個想要靠近他的死侍。将那幾個死侍掃翻在地後,就直接把手上的死侍用力的甩了出去,然後腳下用力一震,把一個被他揍趴在地上,現在恢複一些正用手抓向他的死侍,直接震死。
……
楚子航捂着頭靠近男人一些,他記着男人的話,不要靠近,也不要遠離。
但他沒有注意到自己背後,有幾個影子向着他圍了過來,如若帶着利爪的黑手高懸在空中。
不過,這時候被姜離甩飛的死侍直直的撞了過來,将一個黑影直接撞飛了出去,然後落在地上滾了3,4米才停下。
而在黑影剛出現在楚子航背後,男人就注意到了楚子航這邊的情況。用力踩在一個死侍的屍體上猛的撲向楚子航,一刀斬斷那些剩下黑手,跟着一腳把影子們踢開。但他已經來不及回身去追擊那些把黑手按在手提箱上的死侍了。
死侍們眼看就要得手了。
男人忽然發出高亢的爆音,和那些影子低語的聲音一樣。
時間的流動忽然變得無比的緩慢,似乎風和雨都變得粘稠了,楚子航努力要把手擡起來,可手動得很慢很慢。在這個被慢放了幾十倍的空間裏,隻有男人的速度一如既往,他返身揮刀,踏步、滑步,水花在男人的腳下緩慢地濺起,影子們濃腥的黑血緩慢地溢出,都暫時地懸停在空氣裏,仿佛濃墨漂浮在水中。墨黑色裏男人的刀光偏轉,飛燕一樣輕靈。
楚子航從未想到一個男人會這樣的威風,而這個男人是他的……爸爸。
時間回複了正常,男人還是一腳踩在手提箱上,抖手揮去刀上的血迹,緩緩地擡起頭,看着面前的‘奧丁’。
影子們想從地上爬起來,卻跌跌撞撞地不斷倒下,他們在低聲的哀嚎着。有的沒了半個身子,有的沒有了腿,這是男人砍的,有的被打斷了脊椎,有的折斷脖子,這是姜離打的。
“言靈?時間零,你的血統很難得。”‘奧丁’說。
沒有理會‘奧丁’,男人握住楚子航的手,“我說‘跑’的時候,就和小離調頭往車那邊跑!小離,待會你多幫幫子航。”
楚子航點頭。
“恩”剛剛回到這邊的姜離也點頭應到。
其實,在之前姜離就隐隐已經明白,今天那股不詳的,一直圍繞着他的危機感,應該就來自‘奧丁’。
而這一切可能都是因爲男人的關系,那個‘奧丁’和那些死侍可能都是來找男人拿那個手提箱離的東西的,姜離隻是遭受可無妄之災。
但是,姜離卻不會去怪他,因爲上男人的車,是姜離自己的決定。雖然是楚子航邀請他的,可是這一切的選擇都是姜離他自己的決定,沒有任何人逼過他,那他又怎麽能遷怒于人呢。
更何況,姜離的武者之心完全無法做到将自己的過錯強加到别人的身上。
自己選的路,就是跪着也要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