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止戈,你一個大老爺們哭哭啼啼的像個娘們,丢不丢人?松開我。”憑借這具身軀本身的記憶,百裏傾安并沒有忘記眼前這個男子是何人。
他其實是方傾安的表兄,隻是二人關系太好,在外人面前是表兄,可其實二人卻是極好的朋友,也就是現代俗稱的男閨蜜。
而真正的方傾安,生前除了國公府,也就偶爾去南府找南止戈,或是南止戈來找她,倆人有時真是行影不離,打小一起長大,十歲前南止戈甚至直接住在國公府,就跟方傾安住一個院子,用膳、讀書都在一起。
倆人的感覺好得比親兄妹還好,南止戈比方傾安大兩歲,就更加寵愛這個妹妹了,國公府的人一度以爲方傾安最後會嫁給南止戈,直至發生那件事之後,他們才打消了這個念頭。
而百裏傾安清晰的記得,南止戈在得知方傾安有身孕時,也說要娶她過門,讓她的孩子有個父親,但方傾安不想因此而連累南止戈,不想讓他背這個黑鍋,死活沒同意。
也因此事,二人大吵了一架,當時南止戈負氣離開國公府,不過隔天又來找方傾安,第二天來時,南止戈表示若找不着孩子的父親,他會幫忙養她和肚子裏的孩子。
“你個死丫頭,這五年到死哪兒去了?你不知道爲兄很擔心你嗎?還真的以爲你被那些壞心人害死了,你真是想急死我,也不知給我來個信。”南止戈松開百裏傾安,伸手拍着她的肩,可手都是高高地舉起,輕輕地落下,别說是痛了,一點的感覺都沒有,百裏傾安也隻是随着他使性子。
“你都說有人要害我,那我還不得小心點兒,我現在不是回來了嗎?”望着面前這個在曜城裏,唯一個真心關心她的人,百裏傾安的心裏暖暖的。
“那你就不會偷偷的給我來封信,至少讓我安心,我還真以爲你……”說到這兒,南止戈閉了嘴,如今她都回來了,他不該老把這事挂在嘴邊,應該高興點兒才是。
“我錯了,還不成嗎。”心裏暖暖的,百裏傾安也自覺的認了個錯。
南止戈是真心對她的好,她可以感覺得出來,無論她是不是真的方傾安,但如今她就是方傾安,方傾安就是她,那眼前的這個人,就是她的表兄。
“叔叔,我喜歡你!”朵朵站在馬車上,将這一幕看得真真的,小孩兒的心性本就如此,對她好的人,她也會拿出百倍千倍的對他好,可對她不好的人,她理都不會理。
而在朵朵的意識裏,對娘親好的人,她就喜歡。
對娘親不好的人,她才不要喜歡。
聽到銀鈴般的聲音,南止戈擡首,望着馬車上的小人兒。
這不看不要緊,這一看還真是把他的老淚都給逼出來了。
上前,一把抱住了朵朵,雖然激動,可那力道卻控制得極好,半點兒沒弄疼朵朵,“我可愛的小侄女兒,舅舅可真是想死你了,你怎麽可以這麽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