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料想百裏傾安也沒有那麽大的膽子。
“夫人……”方恒康沒多久,就走到了微雨軒,一邊走還一邊歎氣,看他的樣子,就足以看得出來,他有多麽的愁。
王香盈深口氣,壓一心頭的那股氣,當做自己并不知道這件事情,而是走了出來,來到方恒康的身邊,挽着方恒康,“公爺,您這是怎麽了?可是在朝中遇着什麽煩心的事了?”
王香盈自然不會讓方恒康知道,她已經派人去過曲嫣閣了,不然方恒康必然會怪到他的身上來。
“把嫣兒的嫁妝搬到曲嫣閣去,一件都不誰少,還有這幾年幾家商鋪的賬本,一并送過去。”方恒康什麽都沒有說,隻是一臉不解地望着王香盈。
“爲何?這些不都是了妾身管着的嗎?”王香盈怎麽可能甘心。
“這些東西是嫣兒留給傾安的,如今傾安要了,自然該歸還給她,當年交到你的手裏的時候,也隻是說了讓你暫管。”方恒康這還是分得清楚的,所以當王香盈這麽說的時候,他也就很自然的回答了。
王香盈咬碎一口銀牙,當年方恒康這麽說,她并沒忘記。
隻是,她不甘心,而且那些嫁妝,不少的東西,都被她拿去當了,主要還是想要給方赢心買些東西。
畢竟想靠着方恒康一個人俸祿過日子,根本就不可能。
她又沒有什麽家當,進府的時候,也沒有多少的嫁妝,根本就沒有多餘的錢給方赢心。
隻能拿司徒嫣的東西來賣。
司徒嫣死了這麽多年,百裏傾安又被趕出國公府,生死不明。
她早就已經把百裏傾安當成了死人了,誰會想到,百裏傾安居然回來了。
甚至好跟五年前不一樣了,而且還如此的強勢,她們母女倆,可沒少在百裏傾安那兒吃過虧。
“公爺,傾安還是個孩子,也沒有學過管家,這些東西交到她的手裏,不是讓她敗光嗎?您是沒聽過,她用一枚銀币買丹栗果的事情嗎?依着妾身看,交給她來管,不合适。”百裏傾安用一枚銀币買丹栗果的事,可是鬧得滿城風雨。
方恒康不可能不知道。
“她最終不還是把這些賺了一大筆嗎?”方恒康道,百裏傾安連番幾倍的把丹栗果賣出去的事情,他也是知道的。
所以覺得百裏傾安一定會敗光這些東西,更何況這還是她娘留下來的。
“依妾身看,那最多隻能算是巧合,這種事情一次就夠了,以後她再這麽做,大家也就看穿了。”王香盈不死心,
方恒康覺得她說得也是,可是見百裏傾安那個樣子,今日不取回那些嫁妝,怕是不能善了。
“算了,她想敗就讓她敗吧,反正那些東西都是她娘留給她的,她想怎麽處理,都是她的權力,你趕緊去收拾。”方恒康想想百裏傾安那強硬的口氣,就知道百裏傾安今日不拿回這些東西,是不會消停了。
王香盈見自己說了半天,居然一點兒的用處都沒,方恒康還是讓她把東西拿出來,可真是把王香盈氣了個半死。
方恒康已經轉身離開了微雨軒。
王香盈氣得肺都快炸了,她倒是想看看,她不收拾百裏傾安能把她如何。
王香盈進入房裏,便直接坐下來喝茶,沒有王香盈下令,春雨她們也不敢亂動,隻是站在一邊小心的好伺候。
“大小姐,你不能進去。”大概過了一盞茶的工夫,王香盈的氣才順了一點兒下去,就聽到外面傳來下人的聲音。
可見來人就是百裏傾安。
“滾開。”百裏傾安手一揮,直接将人打倒在地。
而她已經步入了房間裏,當看到王香盈十分惬意地坐在那兒,手裏拿着茶盞,細細地品茶,而手裏的茶具,就是她娘的嫁妝之一。
百裏傾安臂上的披帛飛出,纏上王香盈手中的茶碗,手輕輕地拉,直接将茶盞給帶了過來。
而茶杯裏的茶水,直接灑得王香盈一身都是,另外還有茶葉挂在王香盈的頭上。
百裏傾安拿着茶碗,細細地查看一翻,随後交到身邊的子苓手裏,交待道,“收回去後,記得燒一鍋的水,好好消消毒,别帶了毒物回去。”
子苓聞言,應了一聲,随後上前,直接将茶壺裏的水,就倒在了王香盈的腳邊,将整套的茶具收了回來。
“方傾安,你做什麽?”王香盈氣壞了,身上都是茶水,一雙鞋子也濕透了,茶是新泡的,腳上也被燙得痛死。
“你沒有眼睛?看不懂嗎?”百裏傾安問道。
随後将禮單交到子苓和紫蘇的手裏,“按着禮單,把這東西都給我找出來,少了的,都用筆給我記下來。”
“是!”子苓和紫蘇應了一聲,從百裏傾安的手裏接過禮單,直接上前一番掃蕩。
王香盈的丫鬟上前去攔,子苓和紫蘇隻是動了下手,她們就已經倒地不起。
百裏傾安雙手環胸,看着眼前這一切。
王香盈的房裏擺放着的東西,幾乎都是司徒嫣嫁妝裏的,子苓和紫蘇聰明的将王香盈放衣服的箱子給拿了過來,将裏面的衣服倒的一地都是。
随後将那些禮單裏有的東西,一一的收入箱子裏。
“方傾安,你别太過份。”王香盈的眼中冒着熊熊烈火,恨不得直接上前掐死百裏傾安,她這才能夠解氣。
可是,她的腳被茶水燙了,現在連動都動不了,隻是稍稍一擡腳,就痛得她全身麻木,都說腳上的穴位最多,她的腳被燙傷,幾乎全身都在疼。
就那麽眼睜睜地看着子苓和紫蘇,将她房裏的東西,搬得差不多。
“過份?王香盈,這兩個字我該送給你吧,你可别忘了,五年前你給我吃的所謂解藥是什麽。”百裏傾安冷笑。
今天她就是要給王香盈重重一擊,她可沒心思待在這兒跟他們玩心思,最直接有用的辦法,就是氣死她。
“你,你怎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