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Ava每次都是她必須面對現實的存在，時時刻刻提醒她，她的女兒，不在了。
“是嗎？”她盯着葉菁芸，輕描淡寫地應了一聲，聲音和表情看不出任何情緒來。
葉菁芸扯了扯唇，最終還是露出一個坦然的笑臉來。
她沒什麽可怕的。
一首曲子根本不可能代表什麽，況且隻要有她在，DNA這條路，她傾盡全力也不可能讓她得逞。
“是啊，母親，所以今天這個沈小姐，真的很值得懷疑……”
“她從來沒想過要證明什麽，也跟貝蕾說的很清楚。
隻是恰好彈的曲子我剛好熟悉而已。本來沒多大的事情，如果不是貝熙這個丫頭不分青紅皂白突然沖上來潑了人家一身水，她現在應該早就離開了王宮。
她當初爲了避免我被水淋到替我擋了一下，我過意不去，才讓她來我的房間洗個澡暖暖身子。哪裏來的騙子一說？”
葉菁芸眉心狠狠地皺了起來，貝熙這個死丫頭，簡直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蠢貨！
“……是嗎？那麽等沈小姐洗完澡之後，我帶她出去吧，反正我也要回家。”
尤萊亞女王單單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
而這個時候，浴室門的被打開，沈繁星臉帶着溫暖的绯紅，從裏面走了出來。
她身上裹着潔白的浴袍，站在門口看着她們。
“我的衣服呢？”
剛剛明明脫下來放到了浴室外的衣架上，出門便找不到了、
莉娅連忙道：“我讓人幫忙拿去烘幹了，我們爲您準備了其他的衣服……”
“我的衣服什麽時候好弄好？”
畢竟是阿川送給她的。
尤萊亞女王站起身，朝着沈繁星走去。
“頭發還濕着。”尤萊亞女王笑着說了一句，莉娅馬上就遞給她一條毛巾，仿若一切都是提前安排好的一般。
沈繁星躲過了尤萊亞女王要給她擦頭發的舉動，道：
“我可以自己來。”
尤萊亞女王将毛巾遞給了她，視線卻落到了她衣領交錯的胸口上。
沈繁星擡手擦頭發的動作，讓浴袍交錯的領口随着她的動作微微敞開，又合上，白皙的肌膚在剛剛泡完澡之後顯得更加細膩。
察覺到了她的目光，沈繁星停下動作，垂眸看了尤萊亞女王一眼，眉心微微動了動，擡腳側身拉開了兩個人的距離。
“繁星！”
尤萊亞女王突然急切地喊了一聲，用力拉住了沈繁星的胳膊。
葉菁芸的眸底當即就閃過一抹陰狠，這種态度，怎麽可能隻是讓她泡泡澡而已？
“您還有事？”沈繁星放下手，側頭看着她。
“能讓我……好好看看你嗎？”
沈繁星抿唇沉默許久，“……爲什麽？”
“就當……我求你。”
乞求的神情，顫抖的聲音，讓沈繁星的心狠狠顫了顫，一股酸澀瞬間湧了上來，瞬間灼了她的眼眶。
求她……
莉娅在旁邊忽然落了淚。
她的女王，驕傲了一輩子，隐忍了一輩子，強勢了一輩子，堅強了一輩子，再大的困難，都沒有聽到她說一個“求”字。
如今卻……用了一個“求”字。
沈繁星無法忽視尤萊亞女王渾身流露出的卑微和渴望。
她不該這樣的。
“可以嗎？”尤萊亞女王再次問了一遍。
沈繁星握緊了手裏的毛巾，最後輕輕點了點頭，吐出的聲音卻是生硬又淡漠的。
“……可以。”
尤萊亞女王幾乎是喜極而泣，充滿感激地望着她，緩緩擡起了手。
那雙手顫的厲害。
沈繁星心頭發酸，索性将眸子轉到了一邊。
溫熱的手掌貼上她的臉頰，輕輕摩挲着她的肌膚，将她臉頰落下來的帶着潮氣的頭發撫到一邊。
“我的Phoneix，洗完澡不喜歡擦頭發，她喜歡惡作劇，非要把水珠甩我一身才肯罷休。我不怪她……因爲我太忙了，我喜歡聽她得逞後的笑聲……”
沈繁星眸子顫了顫，不動聲色地咬住了内側的唇瓣。
她知道，小時候她也曾有過這樣的惡作劇，母親每次都是一副徉怒的樣子，卻偏偏每次都會露出無奈又慈愛的笑。
看似“懲罰”一般輕刮着她的鼻頭，“就你皮！随誰？随誰了你？”
随她。
怪不得她那個時候笑的那樣美。
也許那個時候她想到的，是小時候的她自己。
尤萊亞女王一點點拂過她的眉目鼻眼，最後順着她的肩膀，緩緩垂下。
就在沈繁星以爲這件事情到此爲止的時候，卻突然感覺到那隻手放到了她胸前的領口上。
她低頭去看，卻早就被人一下子扯開了左側的衣領。
腦袋當即一懵。
根本沒有想到，這個面相慈和的老太太會突然跟她“耍流氓”！
然而緊接着，身旁就有一聲倒吸冷氣的聲音。
莉娅驚訝地看着她，雙手更是難以自制地捂住了大張的唇。
“我的天……”
沈繁星第一時間将衣領拉起來，結果尤萊亞女王卻死死抓着不肯松手。
她緊緊握着衣服，用力的整隻手都泛着白。
“松手！”
沈繁星有些生氣，聲音不免陰沉。
就算都是女人，但是被人突然扒了衣服，半個胸口都暴露在空氣中，她還是覺得羞恥。
尤萊亞女王恍若未聞，擡手覆上她左胸口上的紋身，手抖如篩糠，将碰不碰的樣子讓人心頭發慌。
“這是什麽？這是什麽時候弄的？！這是誰給你弄的？！！”
沈繁星低頭看向被她撫住的地方，忽然明白了什麽。
她低頭，神色複雜地看着面前情緒明顯接近崩潰的老人，還是緩緩道：
“大概是紋身，在我記事的時候就有了，是我的母親親自給我弄的。”
“天啊……”尤萊亞女王低喃一聲，擡頭又哭有笑地看着她，“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我不會弄錯……”
這個舉動像是耗盡了她所有的精力，尤萊亞女王緩緩捂着胸口癱軟在地上。
“女王陛下！”
莉娅迎了上去，被尤萊亞緊緊抓住了手，“是她，莉娅……我的女兒……我的Phoneix沒有死……老天……”
莉娅淚流滿面，用力點了點頭。
“是，是！太好了，真的太好了……公主還在，小公主也在……齊了，真的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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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