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雙星眸隐隐有類似興奮的流光閃過,瞬間轉眸消逝,取代的是讓袁思純感到莫名冷意的笑。
“不用了。”她淡淡道,側身掠過袁思純跟雷斯,朝着前面走去。
薄景行也迫不及待地跟了上去。
戚墨寒跟在後面,臉上的表情一片冷沉,視線直直盯着雷斯,犀利的像是一把刀斧,恨不能直接将對面男人的靈魂攔腰斬斷。
雷斯突然斜眸看了他一眼,迎上他的視線,藍色的眸子裏閃過毫不掩飾的不屑和優越感。
之後便擡腳追上了沈繁星,“沈小姐,剛剛袁小姐說的不錯,你是初學者,我幫你選一匹溫馴的矮種馬好不好?矮種馬真的非常矮,完全可以保障你的安全。”
“我說不用了。”
沈繁星是真的煩了這個男人的糾纏,口氣中已經有了不耐、
眼見着沈繁星直接掠過矮種馬的品種馬棚,雷斯眸光一閃,突然又笑了起來。
“不選矮種馬也好,到時候我教你騎……這匹怎麽樣?個子很大,但是很溫順,應該很好控制……”
袁思純一直牽着馬匹跟在兩個人的身後,臉上雖說是笑着,但是心中卻依舊吃味的很。
雖說她個人并不喜歡雷斯少爺,但是卻見不得男人不喜歡讓自己。
更何況雷斯從一開始明顯是對她感興趣的,從剛剛對自己的誇贊,到現在對沈繁星的迷戀,更讓她心中憤恨又嫉妒。
這樣的女人……
手裏的缰繩突然被扯了一下,袁思純轉頭看去,剛想要勒緊缰繩,動作卻是一頓,眸子裏突然閃出一抹狠戾來。
對于雷斯的提議,沈繁星充耳未聞,走了一圈兒下來,馬的英姿欣賞了個遍。
而戚墨寒跟薄景行已經挑了兩匹馬走了出來。
均是高頭大馬,肌肉線條讓人迸發着強裝的力量,鬃毛柔順,四肢精健有力,看起來都很不錯。
“怎麽樣,嫂子,我這匹馬英不英俊?”
薄景行拍了拍身側的馬脖子,一臉的得意。
沈繁星笑了笑,“很帥氣。”
薄景行揚了揚眉,視線去看向了袁思純身邊的馬,惋惜道:
“真比起來,還是她那匹馬最好了。”
沈繁星也看了過去,卻發現袁思純不知什麽時候牽着那匹馬早就來到了她的身側。
而且很明顯地可以看得出來,那匹馬的情明顯有些浮躁。
氣息有些粗重急促,四蹄時不時地踢踏着地面。
雷斯這個時候很樂意展現他來自馬術之鄉的優越感,道:
“袁小姐很行家,這匹馬是來自愛爾蘭的純血馬。
純血馬是選用賽馬場上優秀的冠軍馬繁殖出來的,它天生具備快速奔跑的身體條件,它的美不單表現于外表,更表現在它充滿活力的運動時候。
所以,它現在看起來很漂亮,但是它一旦奔騰起來,會更加帥氣。不過品種高貴,得到的待遇自然也是最好的,脾氣很大就是了……”
許是在配合雷斯的話,說到脾氣大,那匹馬便真的像是發起了脾氣,用力踢踏着地面,掀起一陣灰塵,馬頭開始扯動缰繩,想要掙脫袁思純的束縛。
袁思純用力拽着缰繩,開口安撫着它,結果卻不見那馬安分半分。
沈繁星眉心當即皺了起來,朝着身後移了兩步。
袁思純臉上有些微的慌亂,看着沈繁星道:
“這馬脾氣不是很好,我剛剛也是伺候了它好久才肯讓我靠近……你小心……啊……”
她話還沒說完,手中的缰繩突然松了幾圈兒,那馬直接朝着沈繁星的方向踏了兩步。
“霧草!嫂子小心!”
薄景行一顆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兒裏,要是那馬真踢到沈繁星身上,不死也得傷個五髒六腑。
這人就在自己身邊,要是真有個三長兩短,他哥不得卸了他。
他第一時間沖了上去,伸手從袁思純的手裏奪過缰繩,用力朝着一旁勒過缰繩,那馬頭轉了方向,馬身也跟着轉到了一邊。
袁思純被薄景行推到一邊,險些跌倒,隔着灰塵看着薄景行将那馬拉到一邊,臉色格外陰沉,轉眸看向一點兒事兒都沒有的沈繁星,卻看她靜靜地站在那裏,冰冷地看向自己,神情平淡無波,像是結了一層厚冰的湖面。
她心中頓時一冷,被她的眼神盯的有些慌亂地收回視線,捂着嘴咳嗽起來。
薄景行将馬安撫下來,将缰繩扔到袁思純的手裏,目光是罕見的陰鸷。
袁思純攥緊了缰繩,看着薄景行,笑道:“謝謝。”
“你如果控制不了,就别他媽打腫臉充胖子,要是傷到了嫂子,你覺得你會是什麽下場?”
袁思純又咳嗽了兩聲,“我不是故意的……”
“你覺得誰他媽會管你是不是故意的?!”
薄景行臉色陰沉的可怕,對袁思純更沒有多少好口氣。
袁思純咬了咬唇,擡頭看向沈繁星,眸子發紅。
“嫂子……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也沒有想到這馬會突然發脾氣……你沒事吧?”
沈繁星深深看了她一眼,随後唇角扯起一抹嘲諷的弧度。
轉身從教練的手中拿過鞭子,握在手裏看了看。
“看來我又高看你了,本以爲你能力還不錯,卻不想好好的馬突然發脾氣不說,就連這種程度的失控你都解決不了。”
袁思純臉色頓時僵了一下,随後扯唇笑了出來,“我想我再怎麽不行,你也沒資格說我吧?我知道你對我有意見,不論發生什麽,你首先都會用惡意來揣測我……”
沈繁星挑了挑眉,斜睨着她,“看來你也知道自己的信譽确實不怎麽樣。”
“……”
袁思純心口瞬間堵了一口氣,這個該死的女人,嘴巴真的不饒人。
“我說了,我不是故意的,信不信由你。”
“誰說你是故意的了?馬兒發脾氣,你能故意什麽?”
袁思純的心裏突然咯噔了一下,擡頭看向沈繁星,入眼便是她一臉諷刺冰冷的笑。
畜生突然發脾氣,跟她自然沒關系,她根本無需多說。
如今她卻急于撇清關系,倒是有些不打自招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