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時候宣布當家花旦和知名造型師的婚約,如此高調麽?
視線在趙紫沫的身上看了良久,一套微改良修身白色旗袍,上面自肩膀到腰間是一隻桃花枝,上面點綴着亮眼的紅色桃花和含苞待放的花苞,惟妙惟肖,栩栩如生。
淡然地關閉了窗口,她雙手撐在大班椅的兩側扶手上,兩隻手交叉,椅子轉向落地窗的方向,望着不遠處,不知道在思考什麽。
過了良久,她才起身,穿上風衣,拿了手包出了辦公室。
秘書連忙站起來,“沈總,請問您去哪兒?”
沈繁星沒有絲毫停留,“不知道,有事打我電話。”
秘書愣了一下,“……哦。”
找到自己的車子,沈繁星坐在駕駛位上,停留了半天。
她是真不知道去哪兒。
她隻知道,有些事情在辦公室裏待着,不可能有什麽進展。
摸索出手機,上網打算搜些什麽,想了想又放下。
最後點開微信,看了看界面上唯一的群聊——貴族人渣。
人渣……
她定了定眸子,點開群聊。
沈繁星:[有人在嗎?]
殷睿爵:[在!]
許翰:[在!]
尚七七:[在!]
尚卿墨:[在!]
陸邵謙:[在!]
厲庭深:[嗯]
殷睿爵:[最後一個就能任性破壞隊形嗎?!]
厲庭深:[我應該不是最後一個。]
……
漫長的幾秒之後——
厲庭深:[……]
殷睿爵:[可能薄哥在忙……不過厲庭深你平日裏不是最高冷的嗎?怎麽這麽速度回複?你最近在幹嘛?怎麽都見不到你人?]
厲庭深:[想爸爸了?]
殷睿爵:[草!滾吧!嫂子~~有事嗎?]
沈繁星看着聊天内容,一邊揚着唇角,一邊點着手機屏幕——
[@厲庭深,你潛過女明星嗎?]
殷睿爵、許翰、尚七七……[哈哈哈,要不要這麽勁爆?]
厲庭深:[怎麽?你是又改行做狗仔了?]
沈繁星:[沒有,現在無聊,你建議我去哪裏逛逛?]
厲庭深:[你未來老公的床上。]
沈繁星嘴角抽了抽,這個小氣的男人,報複來的真快。
之後沒過多久,厲庭深便又發了一條信息——
[無聊就去影視城看看,也許能撈到幾個潛質不錯的新人。]
沈繁星眸子頓了頓,忽然想起楚亦今天有一部客串的戲,想了想,她回複了一句謝謝之後,就驅車離開了。
平城有一個規模不小的影視拍攝基地,沈繁星驅車來到這裏,從車裏便看到,門口幾個人集合在一起,高矮胖瘦,各不相同。
不過大部分都是顔值高,身材好的年輕男女。
他們沒有資源,沒有人脈,隻能在這裏從群衆演員起步,然後得到導演或者編劇的“慧眼識珠”,然後一躍成爲人上人。
也不乏衣衫褴褛的懶漢和乞丐等着混盒飯吃。
沈繁星從車上下來,本來一臉期待看着她車子的衆人臉上閃過濃濃的失望。
一個女人,在娛樂圈少不了是被潛了的,而且看樣子也不是什麽熟悉的著名影星,真是一點忙都幫不上他們啊。
“唉,估計今天又白蹲了。”
“我生命中的貴人啊,怎麽還不來?”
“剛剛真的好可惜,沒想到那女人居然是華天娛樂的老闆?”
沈繁星聞言皺了皺眉,華天娛樂的老闆?
“是啊,這年頭,娛樂圈也有女大佬了,别小看女人啊。這不是又來一個嗎?好好表現一下。”
“得了吧,娛樂圈能有幾個女人是大佬的?我還是省點力氣等華天娛樂的老闆出來吧,也差不多該出來了。”
年輕貌美的女人隻是懶洋洋地掃了不遠處的沈繁星一眼,根本連個正眼都沒有,便将頭轉向了大門之内。
大門内,幾個人走了出來。
看着被兩個人圍在中間的人,讓沈繁星忍不住有些冷笑。
她就說趙紫沫和梁辰逸爲什麽如此高調宣布婚訊,搞這麽大的陣仗,原來真是她來了。
“袁老闆,希望你收下這個劇本,哪怕隻看一眼就好。”
走到門口,一直從後面追上來的那個蓬頭垢面的男人輕喘着氣對着袁思純說道。
這人衣着邋遢,面色憔悴,一頭齊肩長發也因爲疏于打理更顯的髒亂不堪。
雖像是在求人,但是聲音卻不卑不亢又不乏自信滿滿。
袁思純的臉上閃過不耐,似乎在裏面已經被纏的煩了,無奈看着他,忍不住伸手放在了鼻子下,臉上是掩飾不住的嫌惡。
一直站在袁思純一旁的男人見狀馬上說道:
“袁總,别理他,這人太會死纏爛打,他手裏的劇本全影視城的導演估計都有一本,到現在不還是沒有一點消息?如果真的好,還能等到現在?”
袁思純本就沒打算理會這個不修邊幅的男人,又髒又臭的樣子,能寫出什麽劇本來?
不過看到門口那麽多人看着她,她抿緊了唇,憋着氣拒絕呼吸男人身上難聞的氣息,還是伸手接過了那本劇本。
“我會看的。”
男人笑了笑,說了句謝謝,退到了一邊。
袁思純扯了扯唇角,便在門口保安的保護下走出了門。
幾個群衆的眼睛像是盯着肉的餓狼,希望得到這位女大佬的青睐。
結果卻還是失望。
沈繁星站在不遠處,被一衆激動的群衆演員擋着,袁思純并沒有發現她,隻是一路走着,在拐角處停了一下,順手将手裏的劇本扔到了立在那裏的垃圾桶裏,之後又擡腳離開。
沈繁星當即緊皺起了眉,走到了剛剛的垃圾桶邊,那裏面是群衆演員吃完了飯的飯盒,殘羹剩飯,滿是油腥。
她毫不猶豫地将裏面的劇本拿了出來,仔細把背面粘上的剩菜米粒拍掉,前面還是潔白如初。
那男人雖外表不修邊幅,但是她剛剛看到,他懷裏捧着的劇本是本本嶄新的,潔白的A4紙沒有一點污垢。
可見他有多寶貝重視。
創作者的作品就相當于自己的孩子。
自己的孩子被扔掉,被唾棄,這是何等的冷血殘忍?
她也是創作者,早年自己信心滿滿設計出來的香水被人厭棄扔掉砸爛的那種感覺,甚至所有人都認爲她自己的作品是偷來的時候,那種揪心的痛和難過,根本無人能夠體會。
衆人見她的舉動,神色各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