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有醫院最權威的醫生在這裏,同意搶救,說實話他們的心已經落到了肚子裏。
如今沈繁星再搞這麽一出,誰知道她這個最想薄子桡死的人在裏面搞什麽鬼?
手術室裏,沈繁星坐在輪椅上,看着醫生将薄子桡安排好,冰冷的臉上面無表情。
“我是薄景川的未婚妻,你們應該知道的嗎?”
“……”
“……”
醫生們無言看着她,臉上被口罩和手術帽遮掩的隻剩下一雙眼睛,看着她充滿了防備。
直覺這個女人,突然提出要進急救室,肯定沒有那麽簡單。
“您……該不會是要我們……從他身體裏摘個我器官吧?這真的是犯法的,大少奶奶……”
沈繁星勾了勾唇,“我當然知道。不過也不失爲一個好建議。不然,就把他的……”
她的視線轉移,在薄子桡的小腹下方停留了一下。
醫生們當即繃緊了身體,這個女人……
不過想想也是,作爲一個差點被欺負的女人,這個念頭蹦出來也無可厚非。
然而沈繁星突然笑了笑,“開玩笑的,他畢竟是三叔的兒子,我怎麽能斷了他們家的後?”
醫生們松了一口氣。
沈繁星視線冷幽幽地看着薄子桡,聲音更是冷幽幽地道:
“我不會讓他體内少任何東西的。”
“啊?”
醫生們怎麽都能感覺到哪裏不對勁兒,但是卻不知道到底是哪裏不對勁兒。
疑惑出聲,沈繁星也沒有回答,“是不是該拔刀了?”
您還真的親手拔啊?
“……是。”
“我來。”
沈繁星控制着輪椅來到手術台旁,擡起手拿起了手術刀。
旁邊的醫生們個個緊張地吐口水,眼睛死死地盯着她握着刀子的手。
眼看着沈繁星握着刀柄的手越來越緊,就在衆人要提起一口氣的時候。
“噗”地一聲,沈繁星突然将刀子拔了出來。
鮮紅的血液噴出來,當即就濺了旁邊的醫生一身。
衆醫生皆是權威,看到沈繁星的舉動,唇角忍不住抽了抽。
他們看得出來,這女人是真的沒有想要薄子桡的命,刀子在深處時她的手格外的穩,然後在脫離五髒六腑大小腸後的皮肉組織上,硬生生将刀子往旁邊移了移,表面傷口至少多劃開了一厘米多的口子。
就連躺在手術台上昏死的男人,身子都忍不住顫抖了兩下。
幾個醫生心中雖然覺得無語,但是卻還是忍不住多看了沈繁星一眼。
血流不止,卻拿捏的恰到好處,絲毫不差地錯開緻命點。
老手。
沈繁星将刀子拿到手裏,看着那汩汩流出來的血,臉色冰冷的面無表情。
手術進行了将近兩個小時。
當急救室的門打開的那一瞬間,袁慧昕和薄成江率先迎了上去。
袁慧昕啞着嗓子焦急地問道:
“醫生,醫生,我兒子怎麽樣?”
爲首的醫生剛剛摘掉口罩,看着突然沖上來的幾個人,嘴角了抽了抽,剛想要開口,看着幾個人萬分期待的神情,将臉轉到了一遍。
“額……嗯……暫時沒有生命危險了……”
緊接着薄子桡就被推了出來,躺在滑輪車上,臉上沒有絲毫血色。
“我的兒子……子桡啊!”
一聽到自己的寶貝兒子得救了,袁慧昕和薄成江心中的一塊石頭總算落了地。
“……病人需要靜養,麻煩讓一下。”
“哦哦……”
薄子桡被推走,沈繁星也從後面坐着輪椅出來了。
薄景川連忙上前,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遍,見她完好無損,臉色才微微好看一點。
沈繁星舉着手中早已經在急救室内洗幹淨的水果刀,朝着薄景川笑了笑,“多虧了你的刀子。”
如果不是它,她可能真的會被薄子桡搶侵犯,如果不是它,她也不可能像現在這樣解氣。
薄景川彎身,突然将她抱了起來。
沈繁星顫了一下,“你幹什麽?”
“回家,你需要休息了。”
“我有輪椅……”
薄景川沒有再說話,隻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然後徑自朝着醫院門口的出口方向走去。
一直在旁邊沉默不語的袁思純突然叫住了他們、
“薄哥,嫂子。”
沈繁星神色一冷,眸色更是冰冷又晦暗。
袁思純走到了他們面前,有意擋住他們的去路。
視線徑自看向薄景川懷裏的沈繁星。
“嫂子,昨天晚上的事情,是我做的過分了。你說的對,我是有些執念,這些執念在我此前二十多年的人生裏一點一滴的堆積而成,成了習慣和理所當然,我一時間沒有辦法去習慣和承受。所以……昨晚是我做的太過分了,對不起。”沈繁星閉着眼睛,安靜地靠在薄景川的懷裏,聞言,唇角隻是蔓延着毫不避諱的冷笑。
“袁大小姐,自己的表弟剛剛撿回一條命,你卻在這裏跟我說這些已經無關痛癢的話,覺得合适嗎?”
袁思純雙手一握,“無關痛癢?”
“是啊,難道你說的那些,是讓我原諒你的嗎?原諒你什麽?”
“……”袁思純咬緊了唇。
“我捅了你表弟一刀,差點丢了性命,不去關心你表弟,卻在這裏說一些根本就沒想着讓我原諒你的話,意義何在?”
“我……隻是做了我該做的。”
“好吧。你做的都是你該做的,現在麻煩你讓路,我們現在該做的是要回家休息。”
“……”
沈繁星從始至終都沒有張開眼睛,更别說多看她一眼。
袁思純輕咬着唇,有些委屈地看向薄景川。
“薄哥……”
薄景川神色無波無瀾地看着她,平淡,卻讓人骨頭都覺得冷。
“我說過她不需要你的道歉,也不要你出現在她面前。”
袁思純的臉色一白,想到下午他要找她“秋後算賬”那些話。
“薄哥,我不可能因爲她而斷了跟薄家的關系,我從小……”
“讓開!”
薄景川再無耐心,根本不再給袁思純機會。
袁思純緊緊咬着唇,臉色難看到了極點,她轉眸看向沈繁星。
她依舊閉着眼睛,嘴角噙着冷漠諷刺的笑,默不作聲。
她沒義務去原諒她,更何況這個道歉隻是“昨天做的太過分”,而不是“她做錯了”……
她想表達什麽呢?
她的敢作敢當,張弛有度?
呵。
能改變什麽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