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起來,居然句句在理。
“你别給我在這裏偷換概念!”
沈繁星梗着脖子,“反正我就是做了!傷也受了,血也流了!”
很好,女人撒潑蠻不講理的特權用的也是一絕。
薄景川眉心緊緊攏了起來,“你這是破罐子破摔了是不是?”
沈繁星不說話,臉上的表情絲毫不認輸。
薄景川咬了咬牙,伸手去撥沈繁星的胳膊,“你行,你真行。我惹不起你,你放開我。”
“……”沈繁星摟的更緊。
幾番推搡,薄景川最終也沒有擺脫沈繁星。
深深吸了一口氣,薄景川伸手按了按眉心,随後看向沈繁星,漆黑的眸子裏都是濃濃的警告。
“下次再做這種事情,我絕對輕饒不了你。”
“說不準,看情況。我現在給不了你絕對的答案。”沈繁星實話實話,現在答應了,萬一下次再有一次,後果豈不是更嚴重。
聰明人,就得知道什麽叫做未雨綢缪。
鬧了半天得不到一個滿意的答案,薄景川氣得……
完全不知道怎麽辦。
“離我遠一點兒!”薄景川怒道。
“不!”
沈繁星摟緊了他,揚起下巴就朝着薄景川的薄唇上啃了過去。
“吃定我不能拿你怎麽辦是不是?現在我倒是想起來了,以後再犯,我就把你鎖在屋子,天天想着法子折磨你!”
“……”沈繁星頭皮有些發麻,這招兒簡直太狠了。
最後薄景川将沈繁星塞進被子裏,他人坐在床邊的凳子上,沉沉地看着她。
“我渴了。”
沈繁星靠在病床上,突然說道。
薄景川掃了她一眼,卻還是擡手給她倒了一杯水。
遞給她的時候,還忍不住說了一個字——“燙。”
就是小心别燙到的意思。
沈繁星接過,捧在手裏,沒直接喝。
“你剛剛去哪兒了?”
薄景川爲她出氣她是料定了的,隻是不知道,這收尾工作薄景川到底做的利不利落,具體是怎麽教訓的,她還是很好奇的。
薄景川掃了她一眼,“打都挨了,我能讓你白挨?去了艾家。”
沈繁星頓住,“……你該不會打了那個艾莎吧?”
“嗯。”
沈繁星欣然接受。
都說男人打女人不太好。
可她覺得那都是胡說八道,人欠揍當然是要打的!
其他方面提倡男女平等,到了這種時候,男人打女人就不應該。
簡直雙标的厲害。
“然後呢?齊銘楚沒在場?”
“嗯。也揍了。”
這就對了。
沈繁星心裏暗暗冷笑了一聲。
但凡他齊銘楚晚上讓她稍微看得起他一點,讓她覺得他還能值得扶一把,她也沒想着那麽做。
一個大男人,爲了給個女人出口氣,像個女人一樣玩兒那些上不了台面的陰謀,這種人這輩子也就那樣了,成不了什麽氣候。
再說,她也不可能真的去扶一把一個眷戀着袁思純的男人。
袁思純明顯對她有怨氣,齊銘楚爲了袁思純,搞不好最後還能在她背後捅一刀子,這種人,是堅決不能讓他在身邊晃悠的。
喝了一口水,沈繁星開口:“明天能出院嗎?其實我真的沒什麽大問題。”
薄景川堅決否決,“不行,繼續呆着。”
說着他朝着沈繁星掃了一眼,“沒事兒也得給我裝出一副痛苦不堪的樣子來。”
“……”
沈繁星不明所以。
但是第二天一大早,病房裏突然引來老爺子的時候,沈繁星才終于有點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
這薄景川,竟也是個會耍小心思的。
薄老爺子坐在病床前,拄着拐杖,仍舊闆着臉看着沈繁星。
“能挺過去吧?”
沈繁星抿了抿唇,“……死不了。”
哪兒有這樣噓寒問暖的?
薄老爺子視線在她臉上看了看,随後臉上的表情更沉了幾分。
“艾家那閨女簡直太過分,竟敢連我薄家的媳婦兒都敢打!你放心,這筆賬,我定要給你讨回來!嫌我們薄家沒人還是怎麽地?!簡直豈有此理!”
沈繁星精緻的雙眉微微挑了挑,這是承認她是薄家人了?
視線轉移到一旁的薄景川身上,薄景川隻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便将視線移到了别處。
“謝謝爺爺給我撐腰。”
老爺子瞅了她一眼,“誰給你撐腰了,我這完全是爲了薄家的面子。”
“謝謝爺爺順便爲我撐腰。”
“哼!”薄老爺子重重地哼了一聲,一臉的傲嬌之色。
“把那個什麽補血的,補膠原蛋白的那些湯都給她端上來。”
話音落下,吳管家便吩咐人将好幾樣湯端了上來,整整鋪了整整一茶幾。
“把菜單給她,想喝哪個湯,讓人盛給她。”
然後吳管家真的遞給了沈繁星一張菜單。
上面各種各樣的精品湯,簡直眼花缭亂。
沈繁星:“……”
有人是這麽探病的嗎?
之後老爺子也沒有多留,站起身意味深長地看了沈繁星一眼,最後迎上沈繁星的視線,又是冷冷地哼了一聲,甩下“自作聰明”四個字,便走了。
沈繁星抿抿唇,不以爲意。
反正在老爺子這兒,她也聽不到什麽好聽的話。
看着手裏的菜單,擡頭朝着薄景川說了一句:“來碗銀耳蓮子湯。”
看着手裏的菜單,沈繁星擡頭朝着薄景川看了一眼。
“來碗銀耳蓮子湯。”
—
薄景川一直守着沈繁星,薄景行發消息表示慰問,順便探探口風,了解一下自己親哥現在的情緒。
沈繁星看着薄景川仍舊不見好轉的臉色,心中也有些惆怅,給薄景行發送了消息——
“還不高興怎麽辦?”
薄景行:“昨天跟你說的招兒用了嗎?勾引不成,就霸王硬弓啊!男人就喜歡這一套!”
“你的建議我會直接幫你轉達給桑榆的。”
薄景行:“日,跟她有毛關系?”
“你不是喜歡這一套嗎?讓她做給你看!”
薄景行:“……”
薄景行:“既然情況不妙,我今天就不去醫院了。你自求多福!”
将手機扣住,沈繁星輕輕吐了一口氣,然後小心翼翼地問道:
“阿川,還生氣嗎?”
聲音又是軟軟的,再擡頭看她,那臉上的笑眯眯的笑容總是讓他強行冷硬的心輕輕晃那麽一下。
“……”
薄景川沒說話,他有預感,隻要他一說話,結果肯定是他輕易妥協、
沈繁星輕輕抿了抿唇,“我不想在床上躺着,想下去走一走。”
薄景川蹙眉。
“不準。”一點商量的語氣都沒有。
“……”
這個時候,病房門敲響,醫生進來幫她換藥。
沈繁星很順從的配合着。
傷口愈合的非常好。
那道口子雖然長,但是膝蓋骨的地方,都是骨頭,也沒有多深。
再加上用的又是最好的藥,得到的是最好的治療。
但是當繃帶拆開,薄景川看到那道紅色的傷口,臉色還是沉下去了幾分。
身上陰沉的氣息把旁邊的醫生吓得一身冷汗,哆哆嗦嗦上了藥,包紮好,硬生生找了幾句叮囑的話,轉身便快速地走了出去。
沈繁星甚至沒有聽到關門的聲音。
可見走的到底有多急。
再看看薄景川的表情,心裏一陣無奈。
這個家夥,氣性怎麽這麽大?
“阿川,抱我去外面沙發上坐一會兒吧,好不好?”
薄景川掀眸看她,見她早已張開雙臂,此刻也正一臉希冀地看着他。
心頭一軟,一個不忍心,沈着臉起身将她從床上抱了起來,朝着外面的客廳走去。
聞到男人身上清冽的氣息,沈繁星勾唇笑了笑,攀着他的脖子,湊近在他的下巴上吻了吻。
薄景川走到病房門口的身子僵了一下,低頭看她,漆黑的眸子幽沉一片,陰沉沉地開口:
“别鬧。”
沈繁星卻恍若未聞,趁着他低頭,更是湊着他的薄唇,柔軟殷紅的唇壓在他岑薄微涼的唇上。
“别生氣了好不好?”她臉色通紅,如蘭的氣息帶着微熱的溫度。
薄景川沒說話,沈繁星又吻住他。
動作依舊生澀笨拙,小心又帶着讨好。
明明是個極其聰明的女人,在這種事情上,卻總是無法恰到好處的領會其中的真谛。
不過,足以攻陷他就對了。
任由她吻着他,他仍舊抱着她,最後走到沙發上,将她放到了沙發上。
沈繁星攀着他的肩膀,以爲這次的讨好又要無疾而終,但是當她心中剛剛有些惋惜的時候,薄景川高大挺拔的身姿并沒有離開,而是就着這個動作,低頭狠狠吻住了她。
強勢霸道的将她圈禁在沙發與他之間,不留一絲縫隙。
沈繁星愣了一下,自然要趁勝追擊.
沈繁星一張臉通紅,雙星眸顯得像是雲霧般的迷離。
薄景川的深眸裏此刻浮出的情緒,簡直像是濃稠的化不開的墨,聲音暗啞低沉的簡直太能蠱惑人心。
“想要我妥協,絕對不可能。犧牲色相這招更不好使,頂多吃幹抹淨之後,繼續懲罰你。”
沈繁星咬了咬唇,“你這不是耍賴嗎?”
“比不得你。”
薄景川說完,低頭又重重地吻了上去。
“那……那你這次能不能不生氣了?”
反正色相都犧牲了,結果一定還是要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