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繁星心中是抑制不住地憤怒和荒涼。
她不是傻子,如果連今晚姜蓉蓉那樣毫不遮掩的舉動都看不出來的話,那她也就不配活了這麽多年!
原來,讓她來給蘇恒和沈千柔當遮羞布應付外面的那些記者,隻是一件順手的事情而已。
多少年她都沒有想過讓她以沈家名義出席任何宴會場所,這次居然想着要讓她來參加的目的,居然是這個!
“讓你參加一個宴會,難道還要讓我給你跪下來求不成?!”
姜蓉蓉那天的話再一次從腦海内閃過。
現在想一想,果然,有下跪的理由。
“沈繁星,不得不說,你們沈家人,果然一個比一個奇葩。我真是懷疑,你到底是不是沈家的血脈?”
沈繁星苦笑,重新拿了一杯酒,走到餐點區坐了下來。
“是啊,有時候我也在懷疑。可是,我還真的是……”
“那你也算是沈家人眼中的一朵奇葩了。”許清知無奈又心疼。
她怎麽就出生在了這麽一個狼窩裏?
沈繁星沒有再說話,隻是坐在那裏,透過偌大厚重的玻璃,看着窗外鱗次栉比的高樓在黑夜之中閃爍着璀璨絢爛的光,缤紛的世界,卻漸漸在她的眸中暈染。
整個人充斥着一種淡淡的蒼涼和壓抑。
她隻是喝酒,一杯接着一杯。
許清知心疼她,無聲地陪着她一起喝酒。
作爲好朋友,許清知和沈繁星都有一種不用言說的默契。
這個時候的安慰,無疑等同于傷口上撒鹽。
因爲在最脆弱的時候得到安慰,會讓對方馬上潰不成軍。
都是太過于驕傲的人……
誰又想讓誰難過!
剛剛喧嘩的宴會廳此刻緩緩響起一陣掌聲。
沈繁星一手扶着有些發脹的太陽穴,擡起頭朝着最明亮的方向快去。
台上說話的,是一位器宇軒昂的中年男人,不似同齡人的大腹便便,油頭粉面,他的身材挺拔英朗,面容俊朗,氣質沉穩内斂,可以看得出他年輕時必然是一位讓女人趨之若鹜的男人,縱然是現在,怕也是如此。
隻是他的五官,隐約中,慢慢跟腦海中的某一張臉漸漸重疊。
“感謝各位百忙之中前來參加小兒正式接任薄氏财團的儀式!薄氏财團能走到今天……”
原來真的是她想的那樣,台上正在講話的,是薄景川的父親。
“嗯?我怎麽感覺台上那人的臉有點眼熟?”
就連清知也看出來了。
中年男人的話并沒有講太多,便帶頭鼓掌,将要正式接手這偌大薄氏财團的新任執行長請了出來。
當薄景川的身影緩緩出現,最後在台上的演講台上站定的時候,宴會廳裏有一陣低低的喧嘩。
“原來他就是薄氏财團新上任的當家!”
“一開始就覺得他氣度不凡,問了好多人都打聽不到他是誰,原來就是今晚的主角啊……”
“年紀輕輕,就有這樣的膽識和作爲,實在是值得慶幸。”
“我還以爲他會是個大腹便便的地中海呢,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男兒……”
許清知也是滿臉的驚訝,原來,這個男人,就是薄氏的少董,新上任的薄氏全球執行長?!
而沈繁星卻扶着桌子站起來,腳下有些虛浮,高挑纖細的身子微微有些不穩。
但她還是強忍着不停跳動的太陽穴帶來的不适,朝着前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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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