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也沒想,葉似錦直接将寶珠丢進了嘴裏。
顔非幻一陣緊張,從門口竄了過來,奪下葉似錦手中的藏藍色盒子。然而,他仍舊晚了一步。
“你瘋了麽?”顔非幻眉宇緊皺,瞪着葉似錦,呵斥一句:“誰讓你吃這東西的,快吐出來!”
“吃進去的東西,哪有吐出來的道理。”葉似錦白了顔非幻一眼,這男人也真夠小氣的。東西又不是他的,他心疼個什麽勁?
顔非幻少有的不知所措:“這可怎麽辦,這東西會把你的五髒六腑燒爛的。這可是五玄青珠,你以爲是風行丹麽?”
“我知道是五玄青珠。”葉似錦已經感受到,丹田處有兩股火苗開始抗争。藏青色的火苗進入丹田之後,有一股後來者居上的氣勢,一直壓迫着藍色的火焰,像一隻怒吼的狂獅,絲毫不甘示弱。而藍色的火焰,也升騰起狂躁的氣息,跟藏青色火焰不相上下,持續争執。
顔非幻忽然想到了什麽。難怪葉似錦沒喝酒也一直紅着臉,難怪她進門之後什麽不要,直接憑感覺走到了這個角落。甚至連最愛的鑽石都不放在眼裏,單單隻爲了這顆寶珠。
“你吃過幾顆寶珠了?”顔非幻沉着眸子,事情好像比他想象的還要嚴重。
葉似錦卻不知道怎麽回事,默默數着:“一顆紅色的,一顆黃色和綠色的,還有一顆藍色的最厲害。現在又一顆青色的,正在跟藍色的打架呢。一共,五顆了吧?還差四顆,對了,除了紅橙黃綠青藍紫以外,另外兩顆是什麽顔色的?”
葉似錦的好奇,讓顔非幻一時之間無言以對。她到底知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
“寶珠在你的身體裏面,難道沒有灼燒感?”看葉似錦現在的樣子,隻是有些發熱,并沒有其他的不适。
葉似錦搖搖頭:“有點熱,但是還不算是灼燒。剛才吃飯的時候,最難受。現在把這五玄青珠吃進去,好多了。”
顔非幻也好奇起來,這東西自從三百年前從謝家遺落之後,就很少再聽說了。若不是他平日裏關心前世今生的東西,也不可能去翻龍傲國的曆史記載。然而,這種造成三百年前一場惡戰的九寶珠,本身帶有很強的反噬性。吃了它,的确可以快速提升自身的能力,可如果掌控不好,這寶珠的火苗,就會在筋脈燃燒,形成一段火路,生生将筋脈烤焦,整個人也廢掉武功,更甚者,會筋脈爆裂而亡。
所以,後來雖然寶珠流落在各處,也沒有人敢冒險服用。不過是當做傳家寶,留着好看罷了。
而葉似錦吃完了,爲什麽沒事?
難道是……
顔非幻忽然想起來,葉似錦的筋脈被封了。也就是說,這些火焰,沒辦法進入到葉似錦的筋脈之中,隻是停留在丹田内,不會在身體裏各處遊走。也正是因爲如此,葉似錦就算吃了寶珠,也會安好無損麽?
但是,如果有一天,她的筋脈被打通了,會是什麽後果?
顔非幻深吸一口氣,一臉擔憂。
這是強者對于寶珠的一種畏懼,無關任何感情。
葉似錦看着顔非幻臉上表情的變化,并不知道他在想什麽事情。有道是不知者無畏,葉似錦純粹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如果她知道,謝詩雲明明知曉這些危險,仍舊讓她服用,估計,那個精神分裂以後定然沒有好果子吃了。
“你暫時不要打通筋脈了。”憋了半天,顔非幻忽然冒出這麽一句。
葉似錦皺眉:“爲什麽?”
“不爲什麽,你這樣也挺好的,打通筋脈幹嘛?又會煉藥制毒,又會馭獸。對付普通人,足夠了。”
“我不!”葉似錦不悅的後退一步,眼睛盯着顔非幻:“我也要修煉武學,我要在這個世界上穩穩的站住腳,我要保護我想保護的任何人,我還要救一個很重要的人。不隻是對付普通人就夠了,我有自己要做的事,我必須變強大,而且是快速變強大!”
她眼神中的堅定,無畏,讓顔非幻也暗自震撼。
可是……
要告訴她真相嗎?
如果打通筋脈,體内的寶珠火焰,會瞬間吞噬掉葉似錦的筋脈,爆裂而亡的後果,是誰都不想面對的。
兩個人正争執的時候,博古架上傳來咣當一聲。
葉似錦跟顔非幻一齊看去,小獅自知做錯了事,耷拉着小腦袋,乖乖的帶在博古架上,無辜的看在掉在地上的一個古董花瓶。
顔非幻眉宇一皺,拉着葉似錦的手:“來人了,走!”
小獅急急忙忙跟在葉似錦的身後,小爪子緊緊抓着葉似錦的裙角,生怕被主人遺棄在這陣法之中。
月光下顔非幻拉着葉似錦的手,在皇宮上方飛檐走壁,如兩道鬼魅身影一般。
守夜的侍衛進入陣法,禮物房裏好像也沒少東西。可剛才明明聽到動靜,難道不是這裏?
皺眉走出了陣法,侍衛更加認真的看守着皇宮裏屬于他職責的一塊地方。
站在皇宮最高的屋頂,葉似錦松了口氣:“幸好臨走前你把掉在地上的古董花瓶撿起來了,否則,今天晚上皇宮又熱鬧了。”
“不客氣。”顔非幻聲音仍舊是冷冷的。
葉似錦斜睨了他一眼:誰謝你了?
兩人都忘記,此時他們的雙手,還緊緊握在一起。
小獅不願意了,這冰冷的臭男人,不準靠主人這麽近!隻有他才能靠主人這麽近!
小獅跳到葉似錦和顔非幻牽着的手上,一上一下的跳着,想把這牽着的雙手跺開。
葉似錦忽然反應過來,瞬間松開了顔非幻的手。
小獅沒想到這麽快,小小的身子跺了個空,毫無預兆的掉在了屋頂的磚瓦上面。摔的叽咕一聲,險些滾到地上去。
“嗷嗚……”小獅不滿主人這麽不淑女的樣子,要松手也提前說一聲,或者先把它抱起來啊。
主人不愛小獅,小獅不幸福。
葉似錦偷偷去瞥顔非幻,他的手空蕩蕩的在原地,絲毫未動。月光下,他一身月白色長袍,站在屋頂。微風吹拂着,袍角輕輕飄動。清冷的身影,讓人微微心動。
長這麽妖孽,真是個禍害。葉似錦丢下一句:“我回去了。”
轉身用輕功快速跑開。再待下去,自己真怕對這個三番五次的救命恩人把持不住,以身相許作爲回報。那丢人可就丢大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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