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種花,在太爺爺的毒方上,能夠研制一種很特别的劇毒,她查閱過這個時代的記錄,也問過婉兒,壓根就沒有曼陀羅這種花。爲什麽,楚夜白這裏會有?
楚夜白見葉似錦停下腳步,跟随着她的目光,看向了苗圃。
“你喜歡紅淚花?”楚夜白說話間,已經拉着葉似錦的手,走近了苗圃。
“紅淚?”葉似錦皺眉,難道,這個花在這邊,換了名字?
楚夜白上前,将一株花連根拔起,清理了一下底部的泥土,交到葉似錦手中。
“此花開如美人淚,豔紅迷人,又帶着感傷。所以名爲‘紅淚花’。隻有北溟國才有。這是我從北溟國帶過來的種子,試種一下。你若是喜歡,我種一園贈你,可好?”楚夜白站在葉似錦的面前,他個子比葉似錦要高,低眸看着面前心心念想的人兒,滿心歡喜。
從今往後,錦兒隻屬于他一個人。雖然他不能擁有全世界,但至少他的世界,全部都可以給葉似錦,隻要,她能真的開心。
葉似錦将花遞還給楚夜白的手裏,趁機掙脫了他的束縛。
剛才看到這花第一眼時候的光彩,從她眼中消失不見。此時眸中流動的,更多的是無奈。
“楚夜白,到底要我說多少遍,你才能懂?”她都快抓狂了,怎麽不管自己怎麽解釋,這家夥就好像壓根聽不懂似的?她也不再廢話,冷着臉道:“送我回去。”
“除了這個條件,我什麽都可以答應你。隻要你留在我身邊,讓我如何都可以。”楚夜白隐去眼角的受傷,盡量讓自己說的風輕雲淡,毫不在意。可實際上,他的心已經被葉似錦一次又一次的,敲成碎片,跌落在地上,碎成渣。
葉似錦冷笑,這還真是一個癡情種。
“你真的什麽都肯做?”她眸子冷眯,因爲自己的靈魂借居了人家青梅竹馬的身體,而産生的絲絲愧疚,如今也消失不見。他不是癡情麽?葉似錦倒要看看,他能癡情到什麽程度!
楚夜白毫不猶豫的點點頭:“隻要錦兒開心。”
說的真夠大義凜然的,葉似錦勾唇,指了指他的胳膊:“在這裏劃一刀。”
“是不是我劃一刀,你就可以留在我身邊?”楚夜白眼中并無半點懼怕,有的隻是期待。期待葉似錦點頭,期待這個耍脾氣的女子,真的可以留在他的身邊,一生一世,一輩子。
葉似錦沒點頭,也沒搖頭。隻是看着楚夜白,等待他下一步動作。
葉似錦就不相信,這世上有這麽傻的人。她都讓他傷害自己了,難道這男人還不懂,在葉似錦的心中,他已經不值得珍惜了嗎?這要是顔非幻,鐵定甩袖走人了。說不定連她手上的儲物戒指都給沒收回去。
楚夜白權當是葉似錦默認了,身上沒有匕首,他掃了苗圃一眼,裏面有一種草藥,有點像現代的蘆荟,旁邊有劍齒的形狀。隻不過,葉子比蘆荟要薄很多。
楚夜白上前,采下一片堅硬的葉子。挽起胳膊,毫不猶豫的将那片葉子劃了下去。
不遠處,一聲冰冷而又揪心的尖叫:“谷主!”
葉似錦看了過去,正是左護法和采雲。
左護法看見葉似錦,目光與她對視,眼中飽含着萬千利箭,恨不得即可就将葉似錦萬箭穿心!
采雲一張小臉糾結着,跟左護法小跑着往這邊趕來。
楚夜白旁若無人,對着葉似錦笑的燦爛:“錦兒,謝謝你。”
葉似錦看着楚夜白的胳膊上,一片觸目驚心的紅。那葉子是什麽鬼東西?竟然将人的胳膊,劃的深可見骨。
我去!這男人是個神經病吧!
比起謝詩雲那個精神分裂來說,這個自殘狂更恐怖。
葉似錦無奈的眉頭緊皺,有些着急的上前拉着楚夜白的衣袖:“快找個地方包紮一下。”
“錦兒,你扶我。”
眼下這個情況,葉似錦就算再狠心,也暫時說不出拒絕的話來了。隻希望楚夜白可以沒事,要不然,看左護法那臉上的表情,自己怕是真的别想離開西魔谷了。
葉似錦架着楚夜白另一隻沒受傷的胳膊,看起來有些别扭。明明是胳膊受傷,又不是腿受傷,幹嘛要人扶着?
楚夜白則是一臉幸福,能夠跟錦兒如此親密的相處,流點血,又算什麽?
他太想念這個女人,可是害怕吓到她,從來不敢太過于主動。如果自己的莽撞,會傷害到葉似錦。那他甯願被傷害的人是自己。
還沒從苗圃離開,左護法和采雲就已經走了過來。
左護法上前,二話沒說,擡手就朝葉似錦的臉甩了過去。
手還沒碰到葉似錦的,就被一個力道擋了回來。
“谷主?”左護法看到,楚夜白正用他受傷的胳膊,幫葉似錦擋下了這一巴掌。
葉似錦眉頭一皺,再次對這個男人無語。他是不是橡膠人,根本就不知道疼?
就算是傷上加傷,他也不舍得放開葉似錦麽?
左護法感覺自己的心在滴血。
“我是谷主的護法,理應保護谷主安全。谷主,今日你若不讓我懲戒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倒不如直接撤了我左護法的職位。”這左護法也真夠倔強的,甯願撂攤子走人,也一定要跟葉似錦一戰。
隻不過,楚夜白沒這麽多閑心思跟這小丫頭鬧脾氣。看了一眼站在左護法身邊,低着頭大氣都不敢喘的采雲,命令道:
“帶左護法回去。”
“是。”采雲偷偷瞄了左護法一眼,雖然左護法一臉不情願,但谷主的命令,誰敢違抗?歎了口氣,采雲勸道:“左護法,走吧。”
葉似錦扶着楚夜白,繼續往苗圃外面走去。看着楚夜白攬着另外一個女人的肩膀,而那個女人,卻是傷害谷主的罪魁禍首。
“爲什麽?”左護法心有不甘。
這麽多年,她如此真心對待楚夜白。自己有哪點比不上那個廢柴?憑什麽谷主連一個贊賞的目光都不肯施舍給她?憑什麽那個惡毒的女人将谷主傷害成這副模樣,仍舊能夠得到谷主所有的關愛?
難不成,那個女人有什麽妖法,迷惑了谷主?
不行!
左護法望着漸漸遠去的背影,眼中的狠毒鋒芒畢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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