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對方連最起碼的禮貌都沒有,葉似錦轉身就往外走。
高奕遠一看,急了。
他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請來這麽一尊神,萬一跑了,自己請殺手的錢豈不是白花了?
“神醫,你可千萬别跟小丫頭一般見識,她開個玩笑罷了,我們現在開始治吧?”高奕遠恭敬的請葉似錦和婉兒進屋。
婉兒一撇嘴,在葉似錦耳邊低語:“小姐,這個爹當的也真算稱職。我還從沒見過一個少将軍能卑躬屈膝到這種程度。”
葉似錦無奈的搖頭:“隻可惜,攤上了一個不懂感恩的女兒,可憐一片父母心。對了,你不是對她用毒了麽?她嘴巴怎麽還能說話?”
“那毒是我從東影殿随手戴在身上的,我也不知道會有什麽後果,什麽時候能解開。”
噗!葉似錦憋着笑,婉兒這丫頭,是把葉心然當成是試毒的試驗品了?
“神醫?你們在說什麽?”高奕遠走在前面,回頭一笑。
葉似錦勾唇:“在讨論一會兒醫治的事情。”
“噢。”高奕遠點點頭,信了,他廢這麽大勁,好不容易把這兩尊大人物請來,就算暫時得罪女兒,也不能讓女兒得罪這兩個人。大不了,等女兒臉上的傷好了,自己再好好哄就是。想必她終究會明白當爹的苦心。
葉心然雖然性格不讨喜,但是察言觀色還是會一點的。對下人的态度可以随便諷刺挖苦,可是看着高奕遠對帶着面具的兩個人如此恭敬,她也不好再找事。臉可是自己的,她如今不止想恢複以前的面容,更想變的比以前更美。
“高公子,醫治過程中,不能有男人在場。這三天之内,希望高公子把好關,不要讓任何外人進來。”這些話,葉似錦在路上就跟高奕遠說過一次。此時再三叮囑。
高奕遠很配合的點點頭:“知道知道,神醫放心爲小女醫治吧,其餘的事情,交給在下就好了。”
高奕遠帶着仆人離開,房間裏隻剩下一個小丫鬟幫忙。
“喂,你可以幫我換一張面容麽?”葉心然乖乖在床上躺好,将面紗揭下來,臉上皮膚一塊紅一塊黑,膚色嚴重不均。而且還有浮腫,眼袋腫的跟金魚泡似的,真的不堪入目。
婉兒都不忍心再看下去,得罪誰不好,她偏偏得罪小姐?要知道,如今的三小姐,可再也不是當年的那個廢物了。
見葉似錦不說話,葉心然擡眸看了窗邊的兩個人一眼。
見帶着娃娃面具的人,扭開頭,不去看床上的自己。葉心然心裏一陣受傷。
這些日子,她自己也不敢照鏡子,把房裏所有的鏡子全部摔了個稀巴爛。本來以爲,自己可以不在乎的,可是現在,看着娃娃臉這樣的表情,那隐藏很深的痛楚,再次冒了出來。
“那個廢柴!總有一天我讓你死無全屍!想跟本小姐争夜白哥哥,你也配?”葉心然旁若無人的發洩着心中的不愉快,轉頭對旁邊的人吩咐了一句:“幫我把畫像拿過來!”
下人急忙去桌前,将葉心然帶過來的畫像,拿到了床邊。
葉心然看着葉似錦,對她道:“隻要你能把我臉,弄的比畫像上的女人漂亮,不管你有什麽要求,我都答應。”
婉兒也回過頭來,同葉似錦一起看向了畫中的女人。
螓首蛾眉,朱唇輕點。靜若處子,唇角微微翹起,淡雅悠然的感覺,明顯一個大家閨秀。
婉兒一愣:這不是小姐麽?葉心然把小姐的畫像拿來幹嘛?
葉似錦心裏暗道:這算是她的照片麽?沒想到,光看照片的話,自己也算得上是一個眉清目秀的大家閨秀了。
隻可惜,她的性格跟大家閨秀沾不上邊。
隔着面具,葉心然看不見婉兒和葉似錦的表情變化,還以爲她們也被畫像中的女人迷住了,心下不爽。
“要是技不如人,不能把本小姐的臉變得比畫上的人漂亮,就别看了。”葉心然扭頭不去看她。
葉似錦啞然失笑:沒想到,自己在葉心然心目中,竟然也是個美女。至少,她内心深處承認,她長的沒有葉似錦漂亮。
這一發現,還是讓葉似錦心裏很爽的。平日裏嚣張跋扈趾高氣昂的驕傲五小姐,原來也不是沒有自知之明的嘛。
葉似錦放下手中的畫,憋着笑,對葉心然道:“既然葉小姐開口了,本姑娘也沒有拒絕的道理。隻不過,這診費……”
“不是我舅舅請你的麽,診費找他要就是。”葉心然說的理所當然,完全把高奕遠當成了冤大頭。
“那行吧,我得先跟你說一聲。治療的過程之中,因爲用藥和治療方法的關系,畢竟是換皮,可能會有些痛楚。但是忍下來了,就會還給你一張不一樣的臉。你可以做到嗎?”
“會疼?”葉心然眉頭一皺,難看的面容,此時更加難看了。
婉兒接話:“爲了更美,自然是要付出代價的。否則,全天下的人都是美女了。”
葉心然雖然心裏懼怕,不過想想這娃娃臉說的也有些道理。爲了能夠比那個廢物更美,暫且忍一下又何妨!
“好!”她點點頭,“我答應你!”
婉兒從口袋裏掏出來她們帶來的‘治療器械’。
一把火器,一條毛巾,一小瓶可燃的藥水。
将毛巾捂在葉心然鼻子以上的地方,将藥水撒在上面。用火器點燃……
一個時辰之後,葉似錦跟婉兒一起離開了房間。
高奕遠一直在外面等着,沒有離開半步。
看到房門打開,一直踱步的他,停下腳步,關切的詢問葉似錦:“怎麽樣?”
“治療還算順利,這段時間,是吸收藥水的時間,不能有任何人打擾。小丫鬟也不可以。”
葉似錦的交代,高奕遠不得不聽。雖然心裏總覺得不太對勁,可他沒有反對的理由。
三天,隻要忍耐三天就可以了!
然而,他卻不知道,自己是否還能有命活的過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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