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奕遠,你帶人去一趟紫珍醫館,找聶紫珍,就說爲父有事相求。看在本将軍的面子上,他肯定會爲心然醫治的。這個聶紫珍,是易容大師謝詩雲的徒弟,若是普通人,是請不動他的。”高雲清也算是盡力了,要知道,他這‘大将軍’的名号,可不是對誰都會用的。
葉夫人聽說,要給寶貝女兒治臉的人,是易容大師的徒弟,當即笑容滿面,歡天喜地。剛才愁眉不展的樣子,早就抛到九霄雲外去了。
急忙起身,拉着心然,眨眼道:“還不謝謝爺爺!”
葉心然一愣:以前一直都叫外公,這忽然改口,好不習慣。
不過,爲了自己的臉,她豁出去了。
“心然謝爺爺再生之恩,日後定好好孝敬爺爺。”葉心然被葉夫人按着,在高雲清坐前跪下。
當爺爺的還沒開口的,高奕遠倒是心疼了。急忙上前,拉起跪在地上的寶貝女兒:“女兒,以後要跟親生爹爹一起生活了,開不開心?”
葉心然被高奕遠拉着手,有些别扭。試圖抽出手來,跟舅舅保持一點距離。卻被葉夫人一眼瞪了回去。
假笑道:“自然是開心的,心然早就覺得舅舅親切,在心中已把舅舅當做比親生爹爹更親近的人。”
高奕遠哪裏知道這小姑娘會跟她虛與委蛇,眼下全然當做真的來聽,樂的合不攏嘴。
借此機會,葉夫人忽然又掩面低泣。
高奕遠一看,不解:“小香,你是被我們父女重逢這一幕感動的麽?”
葉夫人一怔,心中暗歎表哥的自戀能力真是超群。不過,還是點點頭:“看你們父女終于團聚,我高興。可是,一想到那個廢物如此惡毒的陷害我們的女兒,我就……我就好難過。”
高奕遠眼中閃過一絲狠辣:“我懂!惡人不除,不隻是你,我和爹爹,都恨意難平。這件事就交給我,對付一個廢柴,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葉夫人擦幹眼淚,面露喜色:“心然有你這樣護短的爹爹,真是三生有幸。不像那個老丞相……”
“那是自然,心然可是我親閨女!是吧?寶貝女兒,叫聲爹爹聽聽。”高奕遠繼續緊緊抓着葉心然的手,寵溺的恨不得要上前親她一口。在高奕遠的心中,她隻是一個可愛的女兒而已,心中隻有歡喜。
葉心然卻不這麽想,在她知道舅舅才是她親生爹爹的那一刻,也不知道爲什麽,總覺得對不起這麽寵她疼她的爹爹,曾經對舅舅的尊重,也變成了一絲不屑。
隻不過,眼下爲了對付葉似錦,叫聲爹爹又何妨?
“爹爹……”
柔柔的一聲出口,高奕遠感覺自己的心都化了。就算隔着面紗,也擋不住他抱着葉心然猛親了幾口:“我的寶貝女兒,我的貼心小棉襖……”
“行了!”高雲清見不得自己兒子這副模樣,催促道:“趕緊去紫珍醫館看看,你們父女以後不是有的是時間相處麽。”
“對,對!有的是時間相處。心然,你放心!爹爹一定把你臉上的傷治好,也一定會讓害你的人,生不如死!”
“謝謝爹爹!”葉心然眼中,閃過一絲狠辣。葉似錦,你完了!
葉似錦回了丞相府,直接去了五小姐的閨房找婉兒,如果婉兒知道,她身上的燒傷可以治療,知道自己還可以恢複原來的樣子,肯定會很高興吧?
在這個世界,隻有婉兒一個人對葉似錦真心以待。也隻有她一個人,值得葉似錦用最心愛的寶石,換取一次治療的機會。
走進房間,還沒有見到婉兒的,卻聽到裏面傳來葉心然說話的聲音。
她怎麽會在這裏?
這女人,該不會又對婉兒……
葉似錦心中一顫,想起被燒成灰燼的後院,想起婉兒被燒成黑人的樣子。她拳頭緊攥,邁步走了進去。
“娘,爲什麽我是舅舅的女兒?”
葉心然的一句話,讓葉似錦下意識停下了腳步。
葉夫人也在?
随後,就聽葉夫人無奈道:“娘跟你舅舅,原本是兩情相悅。隻可惜,你外公……現在應該說是你爺爺了,想要讓我嫁給葉安庭,一個将軍,一個丞相,聯合起來,整個龍傲國也不敢小觑。”
“我不管!就算舅舅找人殺了葉似錦那廢物,我也不會跟他一起生活!”葉心然聲音帶着哭腔,很顯然,她并不喜歡自己的新爹爹。
葉似錦站在門外,身後傳來一陣腳步聲。
她身子一閃,躲到門口大粗柱子後面。見兩個丫鬟走了過來,一個雙手端着一盆清水,另一個則拿着幾個瓶瓶罐罐和毛巾。
拿着毛巾的丫鬟敲門道:“五小姐,您要的水和藥已經取來了。”
“進來。”是葉夫人的聲音。
“是,夫人。”丫鬟推開門,走了進去。放下東西之後,便走了出來。
關上門,竊竊私語:“你說,真有人能治好五小姐的臉麽?”
“我倒是不希望她治好。最近幾天她很消停,我們這些下人也少受點苦頭。”
“話雖如此,可她是丞相府的五小姐,還有個鎮國大将軍的外公。聽說他們找了神醫聶紫珍,他曾經跟易容大師謝詩雲學過易容之術,估計五小姐的臉,終究能治好。”
“就她那嚣張跋扈的勁兒,我們豈不是又要遭殃?”
“哎,誰讓我們是下人呢。”
兩個人說着話,漸行漸遠。
葉似錦從門柱後面現身,若有所思。
葉心然是舅舅的女兒?他們請了謝詩雲的徒弟來治臉?而且,那個素昧平生的男人,找人來殺自己?
真是有夠搞笑的。
把婉兒傷成那樣,葉似錦還沒工夫修理她的,沒想到葉心然還不安分。
打蛇不死,必遭蛇咬。葉似錦算是深刻的體會到這句話的意思了。
‘咚咚咚’,葉似錦敲響了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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