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将她一把丢在地上,棄之若敝。
又是‘咚‘的一聲,這回換腦袋磕在地上了。
這臭男人,懂不懂半點憐香惜玉!!
既然人家沒有半點歡迎的意思,葉似錦也不是死皮賴臉之人。剛才是情況危急,沒的選擇。現在一切危險解除了,她再次爬上男人的床。想去拿自己的盒子。
卻被男人擡腿一腳又踹到了地上。
“神經病啊你!”葉似錦火了,坐在地上怒目瞪着床上皮膚慘白一臉病色的男人。
男人一副淡然的樣子,也不理會葉似錦。幽幽的擡手去拿被窩裏的長木盒。壓根就不理會葉似錦的抓狂樣子,甚至于,他根本沒有把這個不懂禮貌又滿嘴跑火車的女人放在眼裏。
“不許動!!!!”
看到有人想動那個盒子,葉似錦尖聲阻止。
腦海中又浮現出那個渾身是血的男人,臨死前的囑托:萬不可假手他人,就算最親近的人,也不可以。
再說了,這東西葉似錦自己還沒看的呢,她拼死保護下來的,怎麽會讓别人搶了先。
男人此時穿着一身白色的亵衣,墨色長發随意披散在肩上。姿态慵懶,月光之下,隐約見那眼神邪魅。要不是臉色跟月光一樣慘白,看上去沒有半點健康的血色,葉似錦也不得不承認,朦胧之中,這真是一個絕世妖孽!帥的那叫一個驚心動魄,攝人心魂。
隻是現在黑燈瞎火的,誰知道五官長的怎麽樣,而且還是個半死不活的病秧子。
花癡的心,一下子打了折扣。
聽到葉似錦的話,男人眸子微眯,狹長的如同一隻狐狸。透過中間漆黑的瞳孔,又散發着有趣的味道。
他将木盒丢到葉似錦面前,聲音說不出的生冷:“滾!”
葉似錦急忙護住懷裏的木盒,雖然對三王爺這種生冷的态度,很不滿。但是仔細想想,自己深夜闖了人家的房間,霸占了人家的床。而且算起來,這位皮膚有一種病态白的三王爺,于她有救命之恩。
葉似錦爬起身來,悶着頭說了一聲:“謝謝。”
随後轉身,往屋外走去。
忽然又想到什麽,轉頭看到床上再次躺下來的三王爺,冒冒的問了一句:“對了,你叫顔幻什麽來着?”
男人留給她的隻是無盡的沉默。
葉似錦吃了癟,一撇嘴:什麽了不起,不說就不說。
轉身大步離開了房間,臨走,還細心的将房門關上。
出了山莊,葉似錦四下查看。那一群人的火把漸行漸遠,不遠處,一個小丫鬟手裏拿着自己的衣服,裏面不知道包裹了什麽。
見到葉似錦的這一刻,失聲痛哭:“三小姐,奴婢可找到您了。你去哪兒了,奴婢都快被你吓死了。”
葉似錦一愣,這個丫頭,好像叫婉兒?
翻找着腦海裏的記憶,最近的一次,是在丞相府,婉兒喂她喝了一碗水,之後,就昏過去了。
婉兒看葉似錦身上濕漉漉的,又看了看旁邊不遠處的瀑布,問道:“小姐,你怎麽掉下去的?你離瀑布本來還有一段距離,怎麽會忽然掉進水裏呢?”
你問我,我問誰去!
葉似錦心裏暗自嘀咕,表面上卻沒說什麽。隻是借着天邊泛白的月光,打量着面前的這個丫鬟打扮的女孩兒。她兜着自己的衣服,裏面好像裝着什麽東西。
“先回去吧,有什麽話回去慢慢說。”葉似錦背在身後的手,小心的攥了攥木盒。萬一那群人再追回來,自己可沒這麽好的運氣再逃掉了。
一路上,葉似錦步履穩健飛快,而且面色淡然,看不出絲毫畏懼。
這倒讓婉兒很是驚奇。
“小姐,你那木盒裏裝着什麽?”婉兒有些好奇,出門的時候,她明明沒有帶任何東西的。
葉似錦冷語一句:“不該問的别問。”
“……”
婉兒一晃神,忽然覺得,面前的女孩兒,不再是原先自己認識的三小姐了。
天已經蒙蒙亮,丞相府此刻也漸漸活躍起來。有下人已經起床,開始了一天的辛勤勞作。
婉兒輕手輕腳的拉開後院的小木門,左顧右看,見沒有人在,這才小心翼翼領着葉似錦的走了進來。
葉似錦一皺眉,這雜亂的地方,到處堆放着柴火和雜物,像破爛場一樣,竟然就是她的住處?
繞過後院,正準備回房的,忽然聽到身後一個丫鬟的聲音:“三小姐?”
葉似錦回頭一看,這丫頭印象之中也有,正是五小姐的貼身丫鬟:翠桃。
婉兒驕傲的昂起頭,對翠桃道:“你說小姐月圓之夜隻要敢出門,以後就會恭恭敬敬的,莫要忘了。”
翠桃眼中一抹訝異,随後一閃而過。注視着葉似錦,撇嘴一笑,别有深意的點點頭:“自然,你沒聽我都喚她爲三小姐了麽。”
言外之意,平日裏見面她根本沒這份閑心跟葉似錦打招呼。
記憶之中,這翠桃确實嚣張跋扈,仗着自己是五小姐最得寵的丫鬟,在府上目中無人,俨然把自己當成是小主子了。葉似錦眉宇一皺,有些不悅。
雖說她現在還沒适應,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她一個現代社會的成功女青年,全球著名珠寶鑒定師,怎麽就看了一眼太陽,穿越到這以武爲尊的龍傲國,還住在鳥不拉屎的後院。
隻不過,既然是丫鬟,就該有點丫鬟的樣子,不管以前的葉似錦怎麽樣,反正現在的她,絕對不允許别人對她這麽不尊敬。
“衣服都濕了,幫我準備熱水洗個澡。”葉似錦說完,腳步未動,眼睛看着面前的翠桃。
婉兒下意識應聲:“好的小姐,奴婢這就去。”
卻聽葉似錦淡聲道:“我說的是她。”
翠桃眉頭一皺,很顯然心裏不爽。這個廢柴,什麽時候有膽子指使起她來了?自己可是五小姐最得寵的丫鬟,在丞相府,哪一個見了她不是恭恭敬敬的叫一聲‘翠桃姐’?再說了,平日裏這廢柴見了翠桃都是繞道走,敢情在外面呆了一夜,膽兒真肥了不少啊。
“三小姐,你好像忘了,我是五小姐的丫鬟。”翠桃顯然不愛動彈。就算在五小姐那邊,這些粗重的活,也都是那些粗使婆子們幹的,自己什麽時候這麽低三下四過?
她甚至都沒有自稱一聲‘奴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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