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不說?”顔非幻的忍耐性即将要到達極限。
婉兒一身冷汗,緩緩轉過身來。
“不知死活的丫鬟,你若不如實說來,本王即刻将你逐出王爺府,讓你跟王妃永生不得見面。”顔非幻因爲氣憤,坐在床上,重重的咳了兩聲,幾乎咬牙切齒的一字一頓:“你知道,本王有這個能力。”
婉兒當然知道,聽到王爺這樣說,她都快哭出來了。
心知再也沒辦法瞞下去,也隻好從實招來。
便将自己從後廚那邊聽到的傳聞,一直到夜安說通後院外面的侍衛,答應讓他進去,絲毫不漏的說給顔非幻聽。
末了,婉兒‘噗通’一聲跪在地上:“王爺,求您不要趕婉兒走。小姐是婉兒的希望,若是離開了小姐,婉兒也活不下去了。”
顔非幻卻像是沒有聽到婉兒這話一般,不顧還沒恢複的身體,瞬間從床上起身。
略微有些搖晃的身體,堅定的腳步,往房間外面走去。
“幻兒哥哥!”顔憐兒驚呼。
“王爺!”婉兒心頭一震,從地上起身,往地上起身,疾步往外面追去。
雲浪州的某一個醫館内。
鷹九躺在床上,醫師正在爲他檢查傷口,塗藥,包紮。
葉似錦一直皺眉站在一旁,夜安守在醫房門外。
“夜安,要不,你先回去吧?萬一顔非幻醒了,找不到你,他又要擔心。婉兒也會擔心的。”葉似錦走到門口。
路上,夜安已經說過,婉兒跟着一起來,他便跟着一起出來。
葉似錦沒多言語,但心裏,卻暖洋洋的。
夜安搖搖頭:“屬下等王妃一起。”
反正主子這頓罵,他挨定了。自己臉皮厚,罵一罵也不會少塊肉。隻要王妃安好,一切都值得。
葉似錦自知勸不走他,也沒再費工夫。想起顔非幻,無奈歎了口氣:“你那主子也是跟不省心的家夥。”
“王妃,你不要怪主子。其實他也挺讓人心疼的。屬下聽主子提起過,他輪回的這幾世,因爲逆天而行,每次都是個惡病纏身的模樣,每次都過世的很早。所以,他早就拿自己的性命不當回事,縱使知道焰浪之毒的厲害,卻也沒有真的想要解毒。其實就算這個毒解了,主子也會遇上其他要命的事情,倒不如懶得理會,不要浪費這個時間。”夜安歎了口氣,說起顔非幻,這兩個人,好像都很無奈。
那的确是一個奇怪的男人,有時候冷漠的讓人懶得搭理,可隻要稍微深入認識一點,卻會爲那樣一個男人心疼。
“我聽主子醉酒後提起過,他以前不是這樣的人。是這一次一次的輪回,将他磨成了現在這般冷漠的性子。”夜安仰頭望着天,墨藍色的天空,已經有些許繁星亮了起來。若不是看慣了世事無常,習慣了萬箭穿心,誰又真的能夠做到這般冷漠。
葉似錦微微一笑:“聽你這麽說,我倒是很好奇,最開始的他,是什麽樣子的?”
“屬下也好奇着呢。”夜安收回天邊的目光,和葉似錦相視一笑。
屋内,傳來鷹九痛苦的呻吟聲。
葉似錦剛剛舒展的眉頭,又皺了起來。
邁步走進房間,醫師正在幫他做最後的處理。
葉似錦上前,想給他力量:“忍住,會好的。”
“少在這裏假惺惺。”鷹九咬牙,眸中布滿血絲,瞪着葉似錦:“如此置黎民百姓于不顧,你雖然救了我,但我半點都不感激你。”
葉似錦恍然:這家夥還在爲地尊印之頁生氣呢。
“我不是隻給了他半片麽。”葉似錦道。
鷹九一點都不領情,哼了一聲:“他是皇上,你是王妃。你們本來就是一家子,沆瀣一氣,沒一個好東西。”
“喂,你這人怎麽回事?”夜安聽不下去,提劍從門外走了進來。
看着這個男人,鷹九更氣憤:“别以爲你是什麽好人,要不是你,柴老大怎麽會死?我們兄弟怎麽會散?”
聽這個男人的話,夜安算是明白什麽叫狗咬呂洞賓了。敢情自己救了人家,人家非但不感激,到頭來還數落他的不是?
到哪說理去啊。
“王妃,我們這是吃飽了撐的沒事幹麽?救這麽個白眼狼做什麽?”夜安雖然會說話,可不代表他脾氣好。
葉似錦安撫的看了一眼夜安,從儲物戒指裏面取出一封信,走到鷹九面前,放在旁邊的小桌上。
“這是你老大寫給你的信,另外,昨天晚上受傷的那些兄弟,我都已經安撫了。你的醫藥費我也給你付了。事情到這裏爲止,我不欠你的,你以後也别找我了。不管怎麽說,把你從那男人手裏救出來,我也算是對得起答應過你老大的事情了。既然你不信任我,那麽從此以後,我們山水不相逢。再見。”葉似錦臉色也不太好看,轉身往門外走了兩步,忽然想起什麽,停下腳步,回頭看着鷹九:“對了,至于地尊印之頁的事情,你也不必挂心。我還沒那麽傻,會把那麽重要的東西,随便給人。”
說完,葉似錦頭也不回的邁步離開。
将鷹九救出來,心頭總算是松了一口氣。
隻不過,沒辦法讓這個人留在顔宇晟身邊當卧底,着實有些可惜。
夜安跟在葉似錦身邊,二人一路回了龍栖山莊。
平日裏還算熱鬧的山莊,此時靜谧的有些異常。
就連平日裏挺熱鬧的後廚,今日都陰沉沉的。
發生了什麽事?
走回院子,裏面空無一人,甚至連燈都沒有點。黑漆漆一片,好像鬼屋。
葉似錦和夜安對視一眼,黑夜裏,兩個人都感受到不太友善的氣場。
夜安身子一彈,利落的上了屋頂。葉似錦不甘示弱,也輕松的跳上了牆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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