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顔憐兒還不是無可救藥。
葉玉恬就不一定了。
房間裏面,剛才鬼鬼祟祟的小丫鬟站在屋内。葉玉恬此時雖然還住在原來的院子裏,但是丫鬟和侍衛被顔宇晟撤掉了一半。本來要把她送回永州城的冷宮,葉玉恬又哭又求饒,才終于能夠留在這裏。
小丫鬟說起憐兒公主那裏的事情,葉玉恬聽後,狠狠攥了攥粉拳。
那女人,竟然去勾結公主了!絕對不能讓葉似錦得逞,她要再加把勁,讓公主對她死心塌地。抓住了公主的心,就相當于抓住了顔宇晟的心,自己才能有翻盤的機會。
“那小賤人過去,給公主帶的什麽東西?”葉玉恬雙眼冒精光,她恨不得把葉似錦撕碎。
丫鬟見葉玉恬如此模樣,心中有些懼意。不過,自己如果不實話實說,會更可怕。
她盡量維持自己的聲音不要顫抖,小心翼翼道:“婉兒手中隻提了一個食盒,應該是吃的。”
“吃的?公主從昨天晚上就不吃東西,她們隻帶了一點吃的,就能進去?”葉玉恬微微蹙眉,随後話鋒一轉:“不過這樣也好,你去把皇上前幾日送給本宮的玉蓮戒指拿來。”
“娘娘……”丫鬟有些驚訝,那‘玉蓮戒指’可是蒼雲帝國的使者送來的,用上好的月光石制作而成,可遇而不可求。這麽好的東西,葉玉恬怎麽舍得送人?雖然葉玉恬現在已經被皇上廢了貴妃的身份,但貼身的丫鬟還是沒習慣改口,私下裏,仍舊以‘娘娘’來稱呼。
葉玉恬咬咬牙:“去拿來便是。如今我什麽都沒有了。舍不得孩子套不找狼,光腳不怕穿鞋的,我就不信扳不倒那個廢物小賤人!”
一想起今天早上皇上還親自去葉似錦的院子找她,葉玉恬壓根癢癢。
她不會認輸,除非死了,否則葉玉恬永遠都不會承認自己輸給了那個廢物!
葉玉恬手裏捧着錦盒,走到顔憐兒的院前,偷偷塞了些銀兩在侍衛手裏,麻煩侍衛進去通報一下。她擔心,顔憐兒可能不想見自己。
侍衛有些抱歉,銀子照收,卻無奈的擺擺手:“不是小的不讓您進,隻是,公主跟三王妃出去了,現在不在裏面。”
“出去?去哪了?什麽時候出去的?”葉玉恬的忍耐性降到極限,再看看已經被侍衛裝進口袋的銀子,更是難受。她現在不是貴妃了,就連個侍衛都敢欺負她。
“小的不知。”侍衛說完,便面無表情的繼續在門口守着,很顯然,他壓根就沒準備讓葉玉恬進門。
葉玉恬如今背水一戰,也隻好耐着性子,站在顔憐兒的院門口。她擔心,如果自己不在這裏親自等顔憐兒回來,到時候,根本沒有機會見她一面,更沒機會把手中如此貴重的禮物送出去。
寶石這種東西,女人沒一個不喜歡的。這玉蓮戒指,還是龍傲國壓根就買不到的‘月光石’。就不信公主看了這東西,還能忍得住不心動。
此時,顔憐兒正跟在葉似錦身邊,一起緩步在河邊走着。
婉兒在前面帶路,這條河,上次夜大哥說起過。
穿過一片稀稀落落的小樹林,幾個人已經看到,河邊此時坐着兩個人,正是夜安和顔非幻。
兩個人盤腿坐在河邊的兩塊大石頭上,面前放着一本書,二人認真看着。手腕胳膊是不是的活動活動。
顔憐兒上前,剛想出聲。被葉似錦輕輕拉了回來,對着她搖了搖頭,示意顔憐兒不要出聲。
婉兒小聲問:“小姐,王爺和夜大哥在練功嗎?”
“這種事你應該比我清楚吧?”葉似錦翻了個白眼,她是武功廢柴來着,哪知道這些東西。隻不過,看着顔非幻和夜安如此認真,如河邊一副唯美的畫卷,讓人不忍心打擾罷了。
婉兒有些苦惱的抓抓腦袋:“我以前隻跟老夫人學過制藥煉毒,也沒接觸過龍傲國的武學。”
顔憐兒也開口:“是在練功,以前皇上練功的時候,也是這樣的動作。不過,以前他都是自己練,而且,我也是第一次看到幻兒哥哥練功。他的身體不是不适合練功麽?”
“爲什麽不适合?”葉似錦轉眸看向顔憐兒。
顔憐兒也望向了葉似錦,看着葉似錦眼中的疑惑,忽然揚起一臉燦爛的笑。
葉似錦更加疑惑了,這丫頭又犯哪門子神經呢?傻兮兮的笑什麽?
顔憐兒挑挑眉,一臉壞壞的樣子:“嫂子,以後要想多多了解幻兒哥哥,要好好對我喔,我有好多好多幻兒哥哥的小秘密。”
葉似錦明了:這丫頭是覺得自己比葉似錦更了解顔非幻,所以心裏很滿足,很歡樂吧。
也就是說,她真的把葉似錦當做自己的嫂子,不再吃葉似錦的醋了?
葉似錦也沒看錯人,這丫頭并不是無藥可救。
“那你說,要怎麽樣才算對你好呢?”葉似錦也學着顔憐兒的樣子,壞壞的挑挑眉,道:“在你幻兒哥哥面前,多說說你的好話,算不算好好對你?”
“嫂子,你讨厭!”顔憐兒忽然臉一紅,擡腳跑出了樹林。
河邊正在研究一本武學書籍的兩個男人,聽到樹林裏面的動靜,一齊看了過來。
隻見顔憐兒一抹鵝黃色的飄逸身影,如蝴蝶一般,翩翩落在二人眼中。
再往這黃蝴蝶身後看去……
葉似錦一身素淡的水藍色長裙,與這綠樹碧水一般,純淨自然。她邁着輕盈的步伐,從林中走出來。一頭青絲,随意用一根簡潔大方的紅木梅花簪,挽在腦後。多餘的發絲被微風輕撫,輕輕浮動在耳畔。黑發襯的臉頰格外白皙動人。
秀眉如柳葉般,一雙眼睛清澈有神,擡眸間,光華萬丈,周圍一切仿佛瞬間黯然失色。
顔非幻愣神之際,眨了眨眼睛:這個如仙如醉的美人,是他的王妃嗎?
夜安見主子看的呆,故意驚歎一句:“王妃今日好美。”
葉似錦心思壓根就沒在二人身上,她望着顔憐兒跑開的方向,無奈的笑了笑。那丫頭,一個人站在河邊,賭氣似的不看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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