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葉似錦如此,葉家林倒是放下心來了。
雖然别人都說妹妹變了,可一個人就算再怎麽變,她的心也不可能變。這份兄妹之情,更是不可能變。
葉安庭看到葉似錦情緒不太好,出聲安慰:“見面是喜事,明天就是錦兒跟三王爺大喜的日子了,今天可不能哭。”
“對了!”葉家林忽然想起什麽,從口袋裏掏出來一個盒子,“哥哥我是個粗人,不懂得你們女兒家喜歡什麽。新婚大喜的,送刀槍棍棒肯定是不合适了,這顆寶珠,是哥哥的一個龍傲國朋友送給我的,說是關于喋血聖女的一個傳說。哥哥手上,也就這一樣最适合你的東西了。錦兒,你看看,可還喜歡?”
葉家林還沒說完話,葉似錦早已經雙眼放光。
他手中的盒子,是紫色的。也就是說,裏面的寶珠,是三玄紫珠?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她終于見到排在前三位的寶珠了。
将盒子拿過來,盡管心裏很迫不及待,可表面上,還是盡量忍耐,很淑女的将盒子打開。
盒子裏面,的确是紫色的寶珠沒錯,可是,身體裏面的藍色火焰,爲什麽沒有半點反應?
之前在皇宮裏的時候,見到五玄青珠的時候,藍色火焰跳動的那叫一個猛烈,好像小蝌蚪終于找到了媽媽一樣激動。現在丹田處的安然和平靜,讓葉似錦下意識懷疑,這盒子裏的寶珠,會不會是假的?
除此之外,藍色火焰的無動于衷,沒有其餘更好的解釋了吧?
真可惜,她還以爲自己真的可以見到排行前三的寶珠呢。卻原來隻是白高興一場。
“怎麽,錦兒不喜歡麽?”葉家林自始至終都在觀察葉似錦的表情,看到她微微一蹙眉,葉家林心下一沉,有些挫敗感。自己果然是個漢子,精心準備的禮物,卻也得不到錦兒的喜歡。
葉似錦對着葉家林微微一笑:“我很喜歡,謝謝大哥。”
她并不是真的無情無義,腦海中有太多關于葉家林的回憶,這個哥哥對曾經的錦兒所做的一切,都值得感恩。哪怕自己現在不再是當初的錦兒,她也不忍心傷害一個如此心地善良的哥哥。
“真的?”葉家林畢竟是個武夫,不像那些愛耍花樣的男人,喜怒全部表現在臉上。
葉似錦喜歡跟這樣直接的人打交道,比起那個高傲的不可一世的蒼以寒,還是大哥好相處一些。
也不知道那家夥現在還吐不吐。
丞相府外面的街上,一個穿戴整齊的男人,臉色慘白,捂着胸口。引來路人紛紛側目。
幸好這不是北溟國,雖然大家聽說過鬼風老怪,卻也并不知道,眼下這個憔悴的男人,就是江湖傳聞中的那個毒醫聖手。
‘阿嚏……’
蒼以寒緊了緊身上的衣服,眉心處的紅色火焰,此時都顯得黯淡無光。
葉似錦,我不甘心!!!
葉安庭的房間裏,說起前幾天高雲清帶兵來包圍丞相府的事情。
葉家林聽後,拍桌而起。
“叫他一聲外公,也莫要欺人太甚,以爲我們葉家沒人了麽?他是将軍,我也是将軍!不過是仗着爲先皇打過幾次勝仗,如今國泰民安,挂了一個鎮國大将軍的虛名罷了。他若再敢帶兵來府上耀武揚威,我便領着我那一批兄弟們,踏平他的将軍府!”葉家林額頭上青筋暴起,看樣子是真的生氣了。
葉安庭有些看不上兒子這暴脾氣,呵斥一句:“家林,你冷靜點!都多大的人了,凡事不分析緣由,就知道沖動行事。你這樣帶兵打仗,爲父如何放心?”
“爹!不是孩兒不分析緣由,這事根本就不用分析緣由。我早就看不慣外公那一家人的行事作風,更看不慣我娘和舅舅那些見不得人的勾當。也正是因爲如此,我才年紀輕輕就選擇去邊疆當兵。如今,他們家終于露出狐狸尾巴了,以爲我們葉家是好欺負的麽?再說了,高奕遠敢找天義堂的殺手,刺殺我妹妹,就算殺了他,那也是罪有應當!”葉家林冷哼一聲,怒氣未消。在椅子上哐當坐下,扭過頭氣喘籲籲。
這脾氣,還真不是一般的暴。可剛才面對葉似錦的時候,卻又那麽溫柔,寵溺。完全就是兩個人。
對于葉家林的這番話,葉似錦很意外。
不管怎麽說,葉夫人都是葉家林的親娘,而高奕遠是他的舅舅,高雲清是他的外公。卻沒想到,他竟然二話不說,直接把高家一家人劃分在外。看樣子,平日裏葉家林跟葉夫人的關系,也不是很好。
葉安庭畢竟是從政,腦子要比這個将軍兒子會拐彎。
勸說道:“那畢竟是你的舅舅和外公,這種話切莫讓外人聽到,免得讓人笑話。”
“笑話?”葉家林哼笑一聲:“他們都不怕被人笑話,我又擔心什麽?我永遠都忘不了,小的時候,他們是怎麽取笑我的。我是外姓人家的孩子,我是沒有名字的野種。這種話,是一個當舅舅的該說的麽?更别提那個外公,别以爲我不知道,他暗地裏想找人把我做掉,以免日後長大成人,丢他将軍府的臉!我沒有那樣的外公,沒有那樣的舅舅!”
原來,如此。
葉似錦探究的看了一眼怒氣未消的葉家林,想起自己小時候也沒能夠像正常的小朋友一樣,承歡在父母膝下,做他們的寶貝。此時,對葉家林的感覺,有多了一絲同病相憐的感覺。
怪不得葉心然下葬的時候,葉家林都沒有回來看妹妹最後一眼。怪不得葉夫人被關進了菊室,葉家林卻不聞不問。到底受過多大的委屈,才讓一顆心寒冷至此,連最親密的母愛,也都顯得微不足道了。
他幾乎把所有的親情,全部寄托在錦兒的身上。如果讓他知道,如今的葉似錦,再也不是當年的錦兒了,葉家林會不會真的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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