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楓丹白露

在深秋時節,萬物都似乎進入了一種慵懶的氣氛當中。在楓丹白露宮旁邊的碧草茵茵之間,雨後空氣清新得令人心醉。

蔚藍色的天空,經過早上雨水的洗禮,現在顯得一塵不染而且晶瑩透明,而在藍天之間朵朵白雲照映在清澈的塞納河上,魚鱗般的微波折射着點點不同的光線,,增添了浮雲的彩色,更加讓周圍的景色顯得分外絢麗。

因爲樹葉開始發黃,所以在遠處的山像是鍍上了一層黃金一樣,遮蓋了半個天際,和若隐若現的霜光連在一起,紅得像火焰在燃燒一樣,這一黃一紅連成一片,給人一種說不出的溫暖感覺。

至少夏爾現在覺得心情很好。

現在的他,正拿着手杖,徜徉在楓丹白露宮的小徑和回廊當中,而在他的身邊,是一群穿着長裙的婦人,這些婦人有的大概三四十歲的年紀,有些則要年輕一些,不過她們共同的特點就是衣飾華貴,而且态度矜持,看得出來是一貫受人尊重而且習慣于頤指氣使的那類貴婦人。

而站在夏爾旁邊的女子,看上去不過是二十歲左右的年紀,她穿着一身古典風格的蓬松藍綠色紗裙,将纖細的身材給襯托了出來,袖口的花邊像花瓣一樣張開,而胸前則别着一枚深紅色的寶石花飾。同時,她手上也戴着絲綢手套,細細的手指間握住了陽傘的傘柄。

她的五官十分端正,兩腮則有一些嫣紅,看上去既不失青春的活力,又有幾分莊重的嚴肅感。

她正是如今法蘭西帝國的卡洛娜皇後陛下,今天她是來到楓丹白露宮,正是爲了視察最近楓丹白露宮的重新修整工程,同時借着這個機會過來散散心,在這裏的湖光山色當中感受一下大自然的清新空氣。

最近一段時間以來,因爲一直都在負責楓丹白露宮的修整工程,夏爾幹脆将自己的辦公地點放到了楓丹白露宮當中,一周大部分的時間都呆在這裏,雖然他這麽做是有自己的私心在,但是在他的親自督辦之下,楓丹白露宮的重修工程進展十分順利,幾個重點區段的休整已經完成,在他們的努力之下,這裏原本的荒涼冷清被一掃而空,又重現了當年的山清水秀。

至少皇後陛下看上去對此十分滿意。

作爲帝國的皇後陛下,她當然不是一個人來的,她的侍從和女官們也都一起過來了,陪同皇後一下一同視察這座宮殿,順便散心遊玩,另外也有一些貴婦人也作爲皇後陛下特别邀請的賓客也過來了。

在和帝國皇帝結婚幾個月之後,實際上皇後陛下身邊已經形成了一個由貴婦們組成小圈子,雖然表面上比帝國皇帝和他的重臣們這個圈子要光鮮亮麗得多,但是實際上同樣充滿了勾心鬥角和陰謀詭計,大家都爲了博取皇後陛下的歡心而互相明争暗鬥,也讓皇後陛下很快地被人所廣泛接受。

至少現在,路易-波拿巴的目的是達到了,他得到了一個出身于德意志古老王族的皇後,也借着自己這個已經被人廣泛承認和尊重的皇後,間接地擡高了自己帝國的身價,至少現在讓人真正當成了法蘭西帝國的皇室。

對這個妻子他也十分尊重和喜愛,就目前來看幾乎已經到了千依百順的程度,就連皇後陛下想要出來散心他都毫無異議地同意了——雖然因爲自己要處理帝國政務的緣故他沒辦法親自過來,不過他還是命令沿途的官員和夏爾都要認真接待自己的皇後——所以總體來說,現在楓丹白露宮的主人已經從夏爾變成了皇後陛下。

在皇後陛下今天駕臨楓丹白露之後,夏爾就停下了手中在做的事務,轉過來陪同她一同來遊覽這座宮殿。而他的妻子夏洛特也作爲皇後陛下身邊的女官一起來到了這裏。

更令夏爾感到高興的是,今天随皇後陛下一同來到這裏的人還有瑪蒂爾達。

雖然德-迪利埃翁伯爵一家的家長迪利埃翁伯爵最近從部長的任上卸任了,隻得到了一個元老院元老的職位當做安慰獎,在人們的眼中已經徹底失勢,其家族也從政界的頂層消失,但是在皇後陛下來到了法國之後,瑪蒂爾達卻和皇後陛下結識了,而且她十分受皇後陛下的喜愛,經常作爲朋友出現在皇後陛下的身邊。

而在皇後陛下決定遊幸楓丹白露之後,瑪蒂爾達也被邀請一同前往。此時,瑪蒂爾達和夏洛特都在人群當中,跟在皇後陛下的後面,遊覽整個楓丹白露宮。

在夏爾的帶領下,這一行人已經在整修好了的小徑當中逡巡了許久,皇後陛下感覺有一些疲憊了,所以夏爾帶着他們來到了狄安娜花園,然後在大噴泉旁邊的涼亭裏面休息。、

而這時候,有侍者送上了飲水,甘泉般的飲水流入到每個人的心田,然後坐在大理石座位上,聽着噴泉的流水淙淙,呼吸着芳草中的清新空氣,每個人都有一種心曠神怡的感覺。

“下午的話,您可以去塞納河上面劃船,兩岸的風景真的很不錯。”夏爾笑眯眯地看着皇後陛下,“我已經安排了人在河邊準備好了小船,您用了午餐之後就可以到船上去看了。”

“哦?是嗎?那真是很不錯。”皇後陛下看得出來很開心,笑容滿面,“特雷維爾先生,真是有勞您費心了……您在平常工作那麽繁忙之餘還要費心在這裏督辦工程,一定是很辛苦的吧?”

“作爲帝國的大臣,爲帝國效勞是我應負的責任,我并不覺得這有什麽辛苦的。而且,重新修整楓丹白露,對帝國來說具有重要的曆史意義,也是皇帝陛下親自交代給我的任務,這對我來說是一種無上的光榮。”夏爾挺直了腰回答,“我隻怕自己經驗不足,以至于讓這項任務不能按照預期那樣完成,辜負了陛下的信任。”

“不,對這一點您完全不必擔心。”皇後陛下搖了搖頭,“我今天已經親眼所見了,您辦得太好了,這裏的一切都讓我十分滿意,甚至比我預期得還要好……”

“能夠得到您這樣的贊譽,我真是感激不盡!”夏爾大喜。

他之所以這麽耗費心力,當然就是爲了讓皇帝夫婦開心,而現在的狀況很明顯,讨皇後開心比讨皇帝開心還要有用,現在皇後陛下肯當面贊譽他,那他所付出的這些心力和資财就是物有所值的了。

“我隻擔心您太過于熱心了,以至于讓您和我們都承受了不應該的中傷和惡評……您看,如今法國還沒有從之前的災難當中完全恢複過來,國民當中的很多人還過得十分貧困,我們如果隻顧自己的享受的話,那就會傷了他們的心了。”而這時候皇後陛下突然話鋒一轉,“而且,最近有很多人在我們面前嘀咕,說您既然可以拿出錢來把楓丹白露修得這麽好,那就說明您私下裏給自己留下了更多的錢……”

夏爾的臉色有些難看了。

“您完全沒必要爲此而煩擾,陛下。”他擡起頭來看着皇後陛下,笃定而直接,“皇室是帝國的象征,也是每個帝國國民引以爲豪的驕傲,正因爲國家如今需要恢複元氣,皇室才更應該展示出皇家的氣派來,給人民以信心,讓人民看到皇室的堅定和希望,所以重修宮廷是在鼓舞人心,隻有惡意中傷的野心家和叛賊們才不希望皇家過得好。”

接着,他又不屑一顧地笑了起來,“至于對我的攻擊……呵,我可一點都不在乎,隻要我能夠爲帝國做出貢獻,隻要帝國皇室能夠因爲我的努力而享受到他們應該享受的待遇,對于我來說這些中傷又算的了什麽呢?雖然我從部裏面調撥了一些資金過來修築宮廷,但是這也是爲了讓工程能夠盡快完成,我個人從中并沒有謀取任何私利,作爲帝國的大臣我無愧于帝國,也無愧于國民!”

“您還真是能演說啊,大臣閣下。”在他慷慨陳詞的時候,皇後陛下禁不住看着他噗嗤一笑,“好了,特雷維爾先生,這些中傷我和我的丈夫都不會當做一回事的,您對帝國和皇室的忠誠,我們都看在眼裏,而且銘記于心,些許人對您的攻擊,我們是絕對不會當真的……還請您之後再接再厲,繼續完成皇帝陛下交代給您的重任。”

“爲帝國效勞,這是我永不停歇的動力源泉。”夏爾笑着回答。

在決定讓夏爾來負責重修楓丹白露宮的工程之後,帝國的皇帝陛下同時要求夏爾承擔其中的一部分資金——這筆資金将從他在自己的交通部裏面的秘密預算裏出。

接受了這個任務之後,夏爾确實從這筆秘密預算裏面提出了大筆的款項來支持工程,而由此他的财力也被衆人們看到了眼裏——許多人都在竊竊私語,認爲夏爾從交通部裏面弄到的錢實在太多了,有些有心人甚至還将這種話說到了皇帝夫婦的面前。

但是夏爾也清楚,現在皇家還用得着他,他花這麽多錢也是爲了皇家的臉面,所以縱使有不少人告他的狀,但是皇帝夫婦還是沒有追究他的任何意願——雖然嘴上說不願意過得太奢侈,但是皇後陛下又怎麽可能真的拒絕得到一個煥然一新的楓丹白露離宮呢?更何況又不用花皇家的錢。

夏爾其實很想跟皇後陛下問,那些在她面前告自己狀的人到底是誰,但是現在周圍的人很多,所以他縱使再怎麽關心也不能夠細問,再說了,他就算真的詢問對方也未必會回答。

在這麽聊了一段之後,太陽開始漸漸地來到了蒼穹的頂端,越發接近午餐時間了,夏爾和皇後陛下,帶着她的女官和随從們一起,離開了狄安娜花園準備來宮中用餐。

爲了接待皇後陛下這一行人,今天爲這裏的廚師們特意準備了很多野味,有些就是昨天從楓丹白露周圍的森林當中打獵得來的。

不過,在午餐開始之前,人們來到了宮中的弗朗索瓦一世畫廊當中徜徉,同時欣賞牆壁當中的雕塑和壁畫。15世紀的國王弗朗索瓦一世十分喜歡藝術,尤其是意大利的繪畫,于是在楓丹白露離宮當中命人修建了一條能直接從他居住的寝室直達宮中教堂的長廊,這就是弗朗索瓦一世畫廊。

這個畫廊足足有六十多米長,由弗朗索瓦一世所喜愛的意大利藝術家盧梭同法國、意大利和佛蘭芒畫家、雕塑家一起完成。畫廊的下半部分是用金黃色的細木條做的護壁,而上半部分是精美的壁畫,雕塑,這些都可以說是不可多得的藝術精品。

而當衆人們沉浸在這些輝煌而典雅的壁畫當中時,夏爾找上了自己的妻子夏洛特,然後将她帶到了長廊的中的一間房間當中。

“洛洛特,謝謝你。”他一進房間就對自己的妻子緻謝,“我感覺皇後陛下對我的态度好了很多。”

“你不會現在才知道我可以幫到你吧?”夏洛特笑着回答,然後坐了下來休息,“我之前就跟你說過了,皇後陛下對我們來說可以十分有用……所以以後你也一定要對她禮敬啊。”

“這個我當然知道。”夏爾點了點頭,“隻要她肯幫我的忙,那麽我一定會幫她的。”

“你啊,還是老樣子,總是什麽幫啊幫的,就不能說得溫情一點嗎?她可是皇後呢,你應該對她熱忱一些,而不要老是擺出一副我們要做交易的樣子。”夏洛特橫了他一眼,“她其實并不像你想象的那麽險惡,我覺得是個好人。”

“一個人可以是好人,也可以是帝國的皇後,但是她不能兩者都是,尤其是我們這樣一個帝國和皇帝。”夏爾聳了聳肩,“不過,好吧,我會盡量讓自己顯得對她恭敬一點。”

接着,他又笑着長出了一口氣,“夏洛特,好在有你在她的身邊……”

“我又不是一直在她身邊,隻是時不時去看一下她,陪她解悶而已,你知道的,杜伊勒裏宮在巴黎市中心,鬧得讓人窒息。”夏洛特微微歎了口氣,然後又十分不滿地看向了丈夫,“還有,你差不多也該把這裏弄好了吧?最近老是不回家,一個月也見不到幾次人……”

“抱歉……真的抱歉,我會盡快把這裏整理好的。”夏爾不由得對她道歉了,“現在這裏的事情大體上我已經辦妥了,用不了多久就可以回家。”

“真是的,這又不是你的地方,你搞得這麽熱心做什麽……”聽到了丈夫的許諾之後,夏洛特總算開心了不少,隻不過嘴上還是抱怨兩句,“你就算不在這裏,也可以讓别人把這裏都修好吧?”

“這工程牽涉重大,我必須親自督辦,一點問題也不能出。”夏爾又笑了笑。

當然,這隻是一個理由而已,實際上真正的理由是……在這裏住了一段時間之後,夏爾真的喜歡上了這裏。

這裏富麗堂皇,而且山水幽靜,更重要的是這裏還有那種帝王般的氣派,而這些都是夏爾所喜愛的東西。最初他來這裏住隻是爲了洩憤,而現在卻已經喜歡上了這種在皇宮裏面發号施令的感覺,所以最近他都在這裏來指揮交通部的各項事宜,他的部下們最近一直都是在這裏領受他的命令,就宛如國王對臣民一樣。

可是,他畢竟不是國王,當楓丹白露宮真正的主人之一、皇後陛下來到這裏之後,他痛切地感受到了這一點,而真正品嘗了這種滋味的人,都是難以忘懷這種滋味的。

一想到自己很快就要搬回去了,夏爾不由得感到有些失落和郁悶——盡管他的家實際上也是一座前朝親王的居所。

這種郁悶的感覺,化爲了一種奇妙的沖動,他看着夏洛特,然後突然伸手将她抱在了懷中。“對不起,夏洛特,這段時間讓你久等了,我……我們是時候該爲第二個孩子努力了吧?”

“又在說瘋話了!”夏洛特臉色微紅,然後任由他親到了自己的臉上,“之前沒見你想要回家,現在又說這種話來哄騙我!”

“真的……我是說真的。”夏爾認真地看着對方。“要不我們今晚就……”

“别胡鬧!有事回去再說,不然傳出去我們不成了笑柄!?”夏洛特皺起了眉頭,瞪着他,讓他把話吞了回去。

接着,夏洛特又重新變得嚴肅了起來,然後附在了夏爾的耳邊,“其實……其實我看皇後陛下,好像也有别的打算。”

“什麽意思?”夏爾停下了手的動作,好奇地看着對方。

“我感覺她……她好像是有意在拉攏我們,”夏洛特微微遲疑地說,“至于目的,應該是爲了攝政。”

“攝政?!”夏爾睜大了眼睛,感到有些莫名其妙。“皇帝陛下有這個意思嗎?”

雖然皇帝很喜歡她,但是讓她攝政應該是不太可能吧……

“皇帝陛下當然沒這個意思了。”夏洛特搖了搖頭,然後繼續解釋,“可是我看她好像有這個打算,她好像發現皇帝陛下的身體并不太好,可能過不了多少年就會出現一些沒辦法來治理國事的狀況,所以爲了在那個時候能夠攝政,她就想要拉攏一些帝國的重臣,而我們……我們似乎被她當成了這樣的工具。”

“這是……這是她跟你說的嗎?”夏爾皺着眉頭思索着。

“她當然不可能跟我說這種事了!”夏洛特又白了丈夫一眼,“我是察言觀色自己猜測的,不過我想應該是八九不離十——不然也很難解釋吧,她爲什麽會對我們那樣親切。”

“是嗎……是嗎……”夏爾有了一種恍然大悟的感覺。

他沒有想到,在天真爛漫的外表之下,皇後陛下居然還有這麽高深莫測的一面,居然已經在爲未來的事情而做打算了。

不過這倒也并不是沒有先例,在法國曆史上多次出現過皇後或者太後攝政的情況,就連拿破侖皇帝的露依莎皇後,在皇帝出征的時候也多次短暫地攝政過。如果如今的拿破侖三世皇帝真的身體出現了某些不測的話……皇後陛下攝政倒也并非幻想。

“喂,你可别因此而小看皇後陛下啊!”眼看他的神色有些奇怪,夏洛特連忙對他說,“她是一個好人,隻是有些雄心而已,既然當了皇後,那麽不想做花瓶而想要爲國出力不是很正常的嗎?拿破侖都說過不想當元帥的士兵不是好士兵,那不想攝政的皇後當然也不是好皇後了,不是嗎?”

“你說得有道理。”夏爾被這個比喻逗引得哈哈大笑了起來。“沒錯,有野心就好……我就喜歡有野心的人。”

依靠好意所得來的友誼固然甜美,但是總有傾覆的風險,但是如果有了利益和需求作爲保障,那麽這樣的友誼就可以地久天長了。夏爾總算找到了他和皇後陛下之間利益的最大共同點。

不過,皇帝陛下現在才四十多歲,雖然身體有下滑的苗頭但畢竟沒到已經不行了的地步,所以皇後陛下縱使想要攝政,大概要等到久遠的未來之後吧。

現在不想這些了,真是累。

夏爾發現自己已經和妻子貼到了一起了,喜悅和失落夾雜在一起,讓他精神變得十分敏銳而又沖動,聞着妻子身上的香味,他不由得突然充滿了欲念。

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先做吧。一個月來他基本上沒有和妻子或者其他人交往過,現在他發現自己已經是難以遏制那種沖動了。

“夏洛特……”他重新吻上了夏洛特的臉,然後輕輕地呼喚。

“别動……别這樣!”夏洛特一直想要推開他,但是卻沒辦法成功,結果漸漸地自己也有些恍惚了,丈夫的呼吸噴到她的臉上,似乎也帶着讓人迷醉的氣息。

“要是讓旁人知道的話……”直到最後一刻,她閃過了這個念頭,然後最終清醒了過來。“不!别這樣!”

她狠狠地掐了一下夏爾的脖子,讓他在疼痛當中清醒了過來。“夏爾,難道你想讓我們都成爲笑柄嗎?别胡鬧了!出去,出去!”

接着,她急急忙忙地将丈夫推出了房間,而自己則在房間裏重新收拾被弄得有些淩亂的衣服。

夏爾就這樣被妻子趕出了房間,欲念沒有消退的他隻覺得渾身都有些難受。

“哎,到了現在這份上了還害羞個什麽啊!”他禁不住小聲咒罵了一句,然後離開了房間。

這時候皇後陛下和她的那些随從們還在欣賞壁畫,而夏爾放眼望去,卻沒有看到瑪蒂爾達的身影。

她去哪兒了?

夏爾有些疑惑,然後不期然間自己的腳就自動地走了起來。

最後,他在狄安娜長廊找到了她,她正在這條長廊當中欣賞壁畫。這裏的壁畫取材于狄安娜女神和太陽神阿波羅的故事,莊重當中又不失趣味。這個長廊是1600年亨利四世爲她的王後所建的,其細木護壁闆組成的圖案表現了神靈的故事以及亨利四世參加過的戰争,拿破侖一世對這個廳進行了翻修,修繕了這些壁畫。

瑪蒂爾達正認真投入地注視着這些壁畫,有時候小心地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在夏爾的視線當中,她顯得蒼白纖細,仿佛是文學的化身那樣。

“瑪蒂爾達?”夏爾一邊招呼一邊走了過去,“你怎麽一個人在這兒?”

“夏爾……?”當聽到了夏爾的呼喚之後,瑪蒂爾達終于打斷了思索,然後驟然轉過頭來,又驚又喜地看着夏爾,“我……我是覺得那邊太熱鬧了……所以打算一個人在這邊看看,這裏也很好看。”

“還真是像你的做法啊……”夏爾笑了笑,然後走到了她的面前。

“……再說了,在這兒的話,我就不用妨礙任何人了。”瑪蒂爾達突然加了一句。

夏爾呆住了。

“其實你在這兒,是爲了躲開夏洛特嗎?”片刻之後他問。

“也有……也有一點這個意思吧。她……她現在還是沒有原諒我,剛才她一句話都沒有跟我說過。”瑪蒂爾達苦笑了起來,“也許以後也永遠不會原諒了吧,不過我不會怪她的,這是我的錯。”

“這是我們的錯,瑪蒂爾達。”夏爾将她的手握住了,“你不要苛責自己,過錯都在我這裏。”

“又怎麽可能不苛責自己呢?”瑪蒂爾達苦笑,鏡片後的眼睛顯得濕潤而又失落,“我愛上了不該愛的人,結果招緻了上帝的懲罰,那麽我就應該去獨自承擔苦果……而您,您當然可以享受自己的生活了,和您的妻子一起。”

“……對不起。”夏爾聽出了她未說出口的一些埋怨,“對不起……我最近實在太忙了,所以沒辦法過來找你。”

“您現在已經沒有什麽需要有求于我的事情了,就算不見我也十分正常吧?”瑪蒂爾達仍舊苦笑着,“我承受得住這樣的結局。”

“不……不,你錯了!”夏爾連忙跟她解釋,“我……我絕不會抛開你的,你也不會讓你離開我。”

“是嗎?”瑪蒂爾達仍舊有些不太相信,反而有些怨怼地看着他。“那麽,我這陣子一直都在等待着您的消息,哪怕一封信也好,可是爲什麽都沒有等到呢?爲什麽您非要等我過來,才肯見我呢?您不要再用這種話來欺騙我了……”

這種楚楚可憐的傾訴,讓夏爾更加感到負疚了。

說實話這陣子他一直呆在楓丹白露,督辦工程之餘,還要處理部裏的事情,哪裏又顧得上和人調情?

不過,瑪蒂爾達的指責也确實有自己的道理吧。

看着瑪蒂爾達略顯得有些悲傷和憂郁的樣子,被妻子強行掐滅的欲念,再度湧上了他的心頭。

他視線四處轉動了一下,确定沒有人。

“對不起,我真的隻是因爲最近實在太忙了。”夏爾一邊道歉,一邊幹脆直接抱住了對方,“請相信我,我絕不會再這麽做了……”

然後,他幹脆地抱住了瑪蒂爾達,往走廊旁邊的一個房間走了過去。

“您……您做什麽?!”瑪蒂爾達顯然有些驚詫,和剛才的夏洛特一樣驚詫,顯然想不到夏爾居然膽敢這麽膽大妄爲。

“你剛才說得對,這是我們的錯,那麽我們必須承擔這個錯誤。而且,我有更好的方法來證明自己。”夏爾低下頭來,看着瑪蒂爾達,“嗯,我要用實際行動證明我一點也沒有忘卻你。”

“您……您……”瑪蒂爾達的臉瞬間就紅了,“您不會想要在這兒……?”

“對,就在這兒……這很有趣不是嗎?”夏爾一邊大笑,一邊将她直接抱到了房間裏面,然後輕輕地關上了門。

這是一間藏書室,雖然裏面最近經過打掃并沒有多少灰塵,不過也沒有可供休息的床。

不過這種小小的困難夏爾當然不會在乎,他直接走到了房間最裏面,然後将瑪蒂爾達放在了一張書桌上。

接着,他的手開始在瑪蒂爾達身上輕輕摩挲,然後從裙子在胸前的開口伸了進去。

“不!别這樣,先生!”瑪蒂爾達這下終于恢複了一點清醒,她抓住了夏爾的手,然後近乎于哀求地看着他,“想想吧……您的妻子,還有皇後陛下就在我們對面啊!”

夏爾順着她的話想了想。

然後……他更加興奮了。

他的眼角出現了一些血絲,呼吸也變得粗重了,整個人仿佛變成了野獸一樣。

“是啊!那又怎麽樣!”他大叫了一聲,然後直接把手伸向了瑪蒂爾達的後背,解開了裙子,然後他看到了大片大片耀眼的白膩,仿佛能讓整個房間亮上幾分。而他自己也已經接下了褲子。

接着,已經完全被欲念所吞噬了的他,直接擡起了瑪蒂爾達腳,然後整個人就壓了上去。

瑪蒂爾達最初還在哀求他停下來,然後最後卻變成了自己也說不清在說什麽的悶哼,兩個人就在這些書籍的包圍下,開始了人類最爲原始的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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