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綠意盎然的鄉野之中,到處都是春光明媚的魯象。樹抽出了細細的絲,上面綴潔了淡黃色的嫩葉;小草帶着泥土的芳香鑽了出來,一叢叢,一簇簇,帶來了春天的氣息。
河沿着鄉野的茵茵綠草,嘩嘩地前行着。在河道的一段,河面十分寬闊,宛如湖泊。綠色的小島在河面當中聳立,島上則矗着一座外表精美、被漆成紅黃色的公館。
這座公館宏大而且設計精巧,一看就是名家手筆,被精心雕飾的窗戶和大理石門廊炫耀着這座公館的氣派,又隐隐然透着一股傲慢來。
這裏是法蘭西鐵道聯合會的理事會的一個專用的接待場所,是前幾年才剛剛修建完成的,設施十分完備而且豪華,聯合會有重要事務需要讨論的時候,經常在這裏舉行會議。
所以,雖然位置比較荒僻,但是它已經見證了諸多甚至能夠影響國家曆史的瞬間。
今天,又是一個舉行會議的日子。
不過,今天并不是最高層的會議,而是大陸鐵路計劃的新一次碰頭會,因此來的都是理事會理事們的下屬工作人員和秘書。
理事們位高權重,他們不可能經常抽出時間碰頭,隻能在最後需要拍闆的時候進行磋商,因此慣例就是先讓下屬和秘書們進行多次碰頭會,來取得前期的共識。
大陸鐵路計劃是法蘭西政府和其他幾個友好國家政府所共同商定的鐵路計劃,也是歐洲大陸上前所未有的龐大工程,所需要的人力、物力、财力都是難以想象的數字,因此最近以來,在這裏舉辦的碰頭會也越發頻繁。
此時,一大群人三三兩兩地出現在大會議室當中,準備進行新一輪的磋商。
會議室裏面的厚厚的波斯地毯,讓人踩起來猶如陷到了雪地當中一樣,因此除了稀稀拉拉的交談聲之外,裏面卻出乎意料的安靜。
“夫人拟定的融資計劃。各位理事們的反響如何?”
作爲大銀行家裏卡尼希特公爵夫人的女兒和秘書,麗安娜早已經來到了會議室當中,她端坐着,表情十分嚴肅。而她旁邊的助手們也不敢跟她多話,簡直就像是身處寶座上的女王一般。
“有幾位理事表示贊同,但是有些表示持保留看法,需要進一步的磋商。”她的助手小聲地回答,“特雷維爾女士那邊反對。說要繼續研讨下。”
“反對?爲什麽?”麗安娜有些好奇,然後,她掃視了周邊一圈。“對了,女士的秘書怎麽還沒有來?”
“看樣子還在路上吧。”助手也有些弄不明白。
“真是的,就要到時間了,怎麽還不來?”麗安娜有些不滿了,“還有,媽媽爲了這次的計劃費了那麽多精力,而且做得那麽詳細,他們還要遲疑反對什麽?”
助手沒有搭話。而麗安娜也值得憤憤不平地四下看着。
正當時間即将到開會的那一刻時,大門突然打開了,然後一群人快步地走了進來。
“愛麗絲?”當看清楚了對面領頭的人是誰之後,麗安娜發出了一聲驚咦。
來者不是她之前認識的那位秘書,而赫然是她的妹妹愛麗絲。
而其他人顯然也發現了這個異常情況,一時間都停下了交談,同時驚奇地看着愛麗絲。
成爲衆人矚目焦點的愛麗絲,微不可覺地深吸了一口氣。
她湛藍的雙瞳裏,滿是初涉世界的驚喜和緊張。
“各位,很抱歉。特雷維爾女士原本的秘書身體有些問題,暫時不能與會了。女士任命我暫作爲她的代表人,來參與今天的會議,任命書我也帶過來了。請大家過目一下。”
自從新年前夜那天跟爸爸媽媽請求了之後,經不住她軟磨硬泡的媽媽終于答應了她的請求,讓她來擔任自己的私人秘書,參與到了母親的事務當中。
帶着難以形容的歡呼雀躍,愛麗絲終于如願以償,參與到了她渴盼已久的大事業當中。她跟着媽媽以及媽媽的那些助手們。如饑似渴地學習着相關的知識,一心想要借着這個機會,成爲家族中得力的成員,也成爲父親得力的助手。
她的話,猶如石子被投入到池塘當中,激起了重重波浪,人們先是面面相觑,然後是竊竊私語。
人人都知道她是波茨坦親王和情婦瑪麗-德-萊奧朗女士的私生女兒,就連親王本人都不否認這一點。因此,沒有人敢于對她有什麽不敬——女士是想要提攜侄女兒了?大部分人都在心裏這麽想,因此沒有人明确說出質疑來。
除了一個人之外。
“這會不會太草率了一點?”麗安娜皺了皺眉頭,“您之前沒有參與到我們的會議當中,對我們所從事的事務也懵然無知,倉促接手會不會給大家平添麻煩?”
雖然有很多人心有質疑,但是如此不留情面的話,隻有她敢說出口了。麗安娜身爲大銀行家裏卡尼希特公爵夫人的女兒,自然也得到了旁人同樣的敬畏。
“從現在起,是我負責同諸位的交涉了,裏卡尼希特小姐。”愛麗絲以自信滿滿當中又透着一股輕視的眼神,看着自己的姐姐,“請放心吧,爲了接手我的工作,我已經進行了很久的學習,相信我已經能夠勝任我的工作了。”
“這可不是相信不相信的問題。”麗安娜還是有些懷疑,“我們要做的事情十分重要,您倉促接手的話……”
“并不倉促,小姐。”愛麗絲微笑了起來,然後自顧自地找了一個和麗安娜對面的座位坐了下來,“我是經過了細緻的研究之後,才奉勸特雷維爾女士否決掉您這邊上次提出來的計劃的……”
“什麽?是你!”麗安娜登時心裏就有些怒氣,“我們這邊是很認真地作出這個計劃的,爲什麽就直接否決掉?特雷維爾女士……這……這也太兒戲了!”
“您不能無端指責一個長輩,小姐。”愛麗絲仍舊冷笑着,“另外,作爲一個研究了很久的人,我承認您的計劃十分完善,但是這份完善。是建立在完全利己的基礎上的。如果按照您這邊的方案來執行的話,這次鐵路計劃,主要的融資方和債券的發行方都将隻會成爲您母親銀行的盛宴,這不是我們想要的結果。”
“我母親有足夠實力來爲國效勞。那麽爲什麽不這麽做呢?”麗安娜略帶氣憤地反問,“多方融資最後隻能造成市場混亂而已,而且成立專門的機構來負責融資有什麽不對的?”
“我并不是說您的計劃沒有可取之處,但是需要重新再商讨一次。”愛麗絲仍舊不肯讓步,“我們就要按照一個公平開放的原則來重新确立一個融資方案。”
“公平開放!”麗安娜冷笑了起來。“金融界哪有什麽公平開放!什麽都不懂的小孩子就早點回家。不要浪費大家的時間,這個計劃是我們讨論了多輪得出的結果,誰能夠輕易一句話就否定呢?莫非太看不起人了嗎?我拒絕重新讨論。”
“我再說一次,否決您計劃的不是我一個人,這是女士的決定。”愛麗絲也沉下了臉來,“而且我不覺得我的年紀給大家帶來了什麽障礙。倒是您,真是粗野,無愧于您的出身……”
被譏刺了一番的麗安娜,臉色頓時變得煞白。“野孩子也敢說出身?”
愛麗絲同樣被戳到了痛處,立時就瞪大了眼睛。
“那也比雜種好!”她還是沒有忍住。大喊了出來。
“噗嗤”
眼見兩個少女吵得如此兇,其他與會者的表情頓時就變得奇怪了起來,有些人甚至抑制不住地笑了出來。
當然,沒有人敢站出來制止她們。
……
“出去……”沉默了許久之後,愛麗絲橫了旁邊的人一眼。
她準備跟這個‘姐姐’翻臉了。
母親說了不允許她在工作當中意氣用事,她對此的個人理解是——不要當着大家面發脾氣。所以,她準備單獨和這個沒教養又讨嫌的人罵上一場。
要是一出來就表現出弱勢,以後還怎麽混下去?
“所有人都給我出去!”而麗安娜也被引起了火氣,她同樣對着在場的人們怒喝,“走遠點兒!我要跟她好好談談!”
其他人并沒有反抗她們的任性。而是順從地起身離開了——他們已經看出來了,這兩個少女并不僅僅是在爲業務吵,而是在做别的意氣之争。而她們的背景來曆都太厲害,何必摻和進去。讓她們先吵一架好了。
偌大的會議室很快放空了,而這時候,互相怒視的兩個少女站了起來。
“我知道您一直看我不順眼,不過今天您可丢了臉了。”愛麗絲冷冷地看着麗安娜,“雖然原本就對您沒什麽期待,但是我真沒想到您居然會在會議上這麽表現。”
“丢臉的是您吧。輕輕易易就否定了我們的辛勞,然後還擺出這樣一副看不起人的樣子來。”麗安娜同樣回敬,“另外,我也知道您一直看我不順眼,不過沒人教你怎麽對待姐姐嗎?就連起碼的尊敬都不懂……”
“你不配做我的姐姐。”愛麗絲冷酷地說,“你隻是爸爸一時偷歡後的産物而已,沒人尊敬你,也沒人在乎你。你身上流着的那卑賤的血脈,哪怕混合着爸爸的血也沒有辦法改變。”
如此毫不留情的話,深深地刺痛了麗安娜,讓她感覺渾身都幾乎像是要燃燒了起來一樣。然而,憤怒越發濃厚的時候,她的情緒反而更加冷卻下來了,就像冰塊一樣。
“沒人在乎我?你錯了,爸爸很在乎我,也很欣賞我。至于我血脈,我可是相當引以爲傲的呢!”她冷笑着看着自己的妹妹,“我是媽媽精挑細選生下來的孩子,媽媽和爸爸的優秀血脈都延續到了我身上,所以我茁壯,健康,聰明,我的頭腦清晰敏銳。不光如此,媽媽給我的教誨,還讓我通曉了這個世界運行的規律,使得我超脫于凡俗之輩頭上!”
然後。她以瘆人的不屑狀,瞟了愛麗絲一眼,“至于某些孱弱不堪,而且腦筋不清的人。就不要自吹自己多厲害了,無非就是個有缺陷的失敗品而已,要是我,我早就扔掉不要了。”
随着血液快速湧上頭部,愛麗絲的臉瞬間紅了。
“你在說誰?”
“你難道不知道我是在說誰嗎?”麗安娜仍舊冷笑。“告訴你吧,按照科學的理論,你……如此孱弱的你,無非就是個不合時宜的失敗品而已,活該被淘汰被滅亡,精力充沛而且茁壯的我才是父親的繼承者!你整天拿着你的血脈論沾沾自喜之前,能不能正視一下自己?”
“什麽鬼扯理論?你不要胡說八道!”愛麗絲怒喝。
“你不相信嗎?”麗安娜冷笑着反問。“那個英國科學家,叫達……達什麽來着,他用自己精心研究的成果,告訴了世人一個現實——所有的生物。都是在生存的鬥争中,由低等到高等不斷發展變化的,落後的、不合時宜的生物就将被淘汰。
我媽媽一直認爲,爲了促進社會和人類的進步,必須對那些愚蠢、孱弱,但是又像蟲子一樣繁衍的廢物們進行淘汰,這位英國科學家的研究成果證明了她的觀點——是的,宇宙的真理就是如此!那麽,看看你呢?”
麗安娜冷笑着打量愛麗絲,眼中滿是惡意的嘲弄和不屑。
自從達爾文将自己的進化論觀點公諸于世之後。在歐洲學術界引發了軒然大波,支持反對者兼而有之,而大銀行家蘿拉,卻因爲自己的特殊世界觀而對這個學說青睐有加。大力支持和宣揚。
這位自命不凡,認爲自己是高人一等的大銀行家,不僅贊助資金給那位英國學者的研究,還親自将那位學者的著作引入到了法國和大陸其他國家,公然宣稱社會就是由進化出的高等人類來統治低等人類的,而且有必要對某些最低等的人類進行淘汰。
因爲來自媽媽的極富偏頗性的教誨。進化論學說在麗安娜的心中也被發展到了一個奇怪的方面。
“看看你呢!你不過就是個病秧子而已,蒼白,孱弱,無力,多病,一看就是競争中注定失敗的産物。”麗安娜的話,就好像一根根鋼針一樣襲向愛麗絲,“區區的失敗品,也敢這麽自命不凡?你光是活着,長大到現在就已經是父親溫柔的恩惠了,居然還不知足……不懂得敬畏那些優于你的人!簡直是可笑!”
面對如此重擊,愛麗絲已經氣得渾身發抖了,她搖搖晃晃地看着麗安娜,眼中滿是刻骨的憤怒。
“你……你……”
“我說錯了什麽嗎?難道……”眼見對方如此惱怒,麗安娜的心裏滿是快意,然而當她繼續在嘲諷的時候,突然愛麗絲撲向了她。
“你……你做什麽!”
在驚呼聲當中,麗安娜猝不及防之下,被推到了地上,她的身體重重地撞到了旁邊的椅子上,一瞬間的劇痛幾乎讓她暈了過去。
這已經不是事務上的讨論了,這變成了她們多年積怨的總爆發。
地毯太厚了,以至于椅子翻倒都沒有發出什麽聲音。同時,因爲遵照兩位大小姐的命令,所有人都已經離得遠遠的了,因而并沒有人沖進來勸架。
愛麗絲碧藍的眼瞳裏面,此時已經滿是令人心悸的煞氣,她一聲不吭,直接往下一撲,雙腿壓住了掙紮着想要爬起來的麗安娜,然後坐到她身上,手就直接往她的脖子掐了過去。
剛剛受了重重一擊的麗安娜,一時間沒有氣力竟然被她卡住了脖子,但是她很快就反應了過來,用手用力地抓住了愛麗絲掐着自己脖子的雙手。
兩個人的雙手糾纏着,原本坐在麗安娜身上的愛麗絲占着先機優勢,但是過了一小會兒之後,她的臉色突然變得愈發慘白,一副想要嘔吐又吐不出來的樣子,手上的力度也越來越松。看樣子是用力過度一下子沒緩過氣來吧。
哼,果然是個病秧子,說你廢你還不承認!
麗安娜心裏哂笑,然後趁着這個機會抓住了愛麗絲的手猛地一掙紮,然後把愛麗絲也推倒了,一時無力的愛麗絲也随之躺了下來。
麗安娜原本是想要将她一把推開的,但是她這時候突然感覺自己剛才撞到椅子上的肩膀一陣劇痛,所以中途也失去了力氣。兩個人就這樣壓在了一起。
因爲劇烈的動作,她們兩個都難以抑制地喘息着。
她們的衣衫都有些不整,本來領口就低的紗裙現在被套到了肩膀以下,而裏面薄薄的襯裙也遮擋不住突然暴露的大量皮膚。
她們的胸口不斷起伏着相貼。汗水所帶來的滑膩感,讓肌膚幾乎黏在了一起,就連呼吸也互相噴到了對方的胸口上。
不期然間,她們的身體都緩緩地發熱了,汗水也不住地泛了出來。
“怎麽……說不過就打人?真是沒品。太沒品了。”麗安娜忍住身上的痛苦,冷笑着對愛麗絲嘲笑,“你不是自誇有教養嗎?這教養,真是……真是令人佩服啊……”
愛麗絲終于從全身酸軟乏力的痛苦中緩過來了,她沒有回答姐姐的嘲笑,而是伸出了手來,繼續向麗安娜的脖子掐了過去。麗安娜這次當然不會再讓她得逞了,她擡手就攔住了對方,然後順勢往下面壓了過去。
在地上貼在一起的姐妹,互不相讓地推搡來去。
已經被憤怒沖昏了頭腦的愛麗絲。如同瘋虎一般不住地向對方撕扯着,生平第一次,她被人刺傷到了這種地步,而且偏偏是刺中了她心中最隐秘最痛苦的地方。
“嘶!”
伴随着一聲輕響,麗安娜的裙子被撩到腰部以下了。
純白的光芒好像覆蓋到了整個視界當中,觸目所及的是一片雪山,以及那粉紅色的山巅。
好大!
愛麗絲一下子微微張大了眼睛,一時間竟然忘了再動手。
“怎麽樣?比你的那塊平原好多了吧?你連這個都比不過我……”惱羞成怒的麗安娜,怒喝着嘲諷了她,然後也朝她一把扯了過去。“虧你還自命優秀!”
當愛麗絲同樣也暴露在空氣當中時,事實就很明朗了。兩個人對比一下确實她居于劣勢,不過說平原實在是麗安娜太不客觀了。
然而,這種無謂的争執她們誰也沒有興趣繼續下去。而是帶着惱恨和怨念繼續地撕扯了起來,直到最後……
“嗯……唔……”她們在糾結當中,漸漸地發出了少女第一次的呢喃。
“你這個雜種,等到我掌權了,遲早……遲早我會把你關到高塔裏面,就像古代的女巫一樣關押到死!”愛麗絲一邊劇烈喘息着。一邊以可怕的表情看着近在咫尺的麗安娜,“我會毀掉你的尊嚴,用永無止境的寒風毀掉你的容顔,用血和火毀掉你引以爲傲的一切……那時候,你就算跪在我的腳下祈求饒恕,我也絕不會寬恕你……”
“而你,你這個白癡,你不會等到那一天的。”麗安娜一邊用力和對方撕扯着,一邊說着不成調的話,“等我掌權了……我……嗚……我會把你……把你囚禁在最深最深的地牢裏面,讓你再也見不得陽光,讓你變成慘白的妖怪模樣!而……而在那個寒冷潮濕的地牢裏,隻有……隻有老鼠才會和你作伴……沒有人會來救你,我會伴着你的哭泣和悲鳴欣然入眠……嗚……”
在她們的對罵當中,“嗚”“嗚”的喘息和悶哼聲慢慢地高亢起來,漸漸地糾結在了一起,再也沒人說得出話來了。
衣衫都已經被撩開了,她們的手在同樣滑膩的肌膚上遊動不已,好像想要用這種方式來懲罰對方,體現自己的優越地位似的。
糾結在一起的兩姐妹,在地毯上滾來滾去,到最後金發的頭發和栗色的頭發融化在了一起。她們的手,都漸漸地被對方所染濕了。
“我會親手宰了你的!”不知道過了多久之後,伴随着這一句詛咒,愛麗絲看着麗安娜酡紅的面龐,發出了一聲宣洩式的悶哼。“嗚……嗚……”
“你……你會死在我的手裏的!”麗安娜也在這同一時刻宣言,然後同樣喊了出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