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放出自己的精神網,項唯依側眸盯向某個快一人高的花枝,那是人爲的僞裝。
啪啪啪!有人在鼓掌。
半晌後,隻見花枝變成一個人的身影走近,沒一會就站在了項唯依的對面。誇贊道:“你的反應真快。”
項唯依看清他的模樣後,見他還在漸漸靠近自己,利落的提刀指向他。“再往前,就刺穿你的喉嚨。”
艾爾法經過剛才的那一幕,知道項唯衣的刀法有多準多快,他不敢再動,隻得笑着伸手一揮潇灑道:“嗨,美麗的女孩,你應該還記得我吧!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麽,能不能告訴我你的名字。”
項唯依的刀又往前抵了幾分,一邊說:“你在我住的附近徘徊了幾天。到底想做什麽?”
艾爾法詫異的看着項唯依,原來她今天故意比前兩天走的遠些,是爲了引他出來的嗎?
“說話!”項唯依的刀已經刺破他的皮膚,紮進他的肉裏。艾爾法毫不懷疑這個女孩将會在下一秒,一刀解決他。
“先說清楚啊,我可不是圖謀不軌的人啊。”艾爾法緊緊盯着項唯依純粹漆黑的雙眼。
她的心思意圖滿滿都在她的雙眼之中,艾爾法大膽的向自己的身後挪了一點。以免項唯依的刀真的一不小心把他的喉嚨刺穿。
“你也别把我當成是什麽壞人啊,我可是立志要當s級獵人,人品差的人可選不上去。”
項唯依認真盯了艾爾法幾十秒,盯的艾爾法大氣不敢喘,鼻子溢出汗,連眼睛也都不敢眨了。
“你要是沒事做就去遠點的地方玩,别在這附近亂晃,我兒子已經盯你很久了。要是你繼續下去,在我手裏你隻有一條選擇。”
雖然暖陽和初夏被項唯依再三警告過,一些需要與人動手的事情一定要交給她來處理。那怕是她的手上沾滿鮮血,她也不想自己的孩子接觸這些黑暗。
可是在克萊恩那樣幾乎到處是兇徒的星球,無論大人小孩,誰的手上沒有沾滿鮮血。
所謂的道德底線不過是約束那些實力弱小的人。克萊恩星球唯一算的上淨土的校區,也隻不過是表面光鮮,内裏全是污穢。
要不是校區能學到她所不能教育的知識,能讓暖陽和初夏充實自己,她甯願兩個孩子待在家裏。給他們留下一個美好的童年。
然而她卻不能這麽做!在克萊恩過于安逸,等待在前方的定是萬劫不複。
所以,如果艾爾法有圖謀不軌的意圖,項唯依并不介意現在就弄死他。省得到最後還要兒子來出手。
然而打官司還有一審二審,項唯依多數時候也願意給别人一個申辯的機會。
畢竟奪去别人的性命很容易,可随之而來的負罪感同樣令人難以承受。那怕對方是罪惡滔天的人,亦是沒有思毫的輕松感。
艾爾法聽到項唯依話,眼睛越睜越大,原來這幾天總覺得有目光落在他身上并不是錯覺。
他自認爲巧妙的避開這一家人精神網的捕捉,都成了可笑的笑話。自己生生打了自己的臉。
老大這次給他安排的任務難度是不是高了點。這母子三人讓他莫名感覺壓力大。
“我并沒有什麽意圖,隻是想提醒你是不是忘記,你弄壞我的機甲還沒有賠我信用點,難不成你想賴賬嗎?”
項唯依經由他的提醒,哦了一聲像是想起這一茬事來。随即覺得自己剛才态度有些惡劣了點。确實有點想賴賬的意味。
項唯依垂下刀一個跨步站在艾爾法的面前道:“你在我家附近轉悠就是爲了說這件事嗎?”
咦?這個女孩是不是太好糊弄了?明明剛才還讓他有些毛骨悚然,怎麽一下子就有種從雲霄飛車下來的安心感?
看到艾爾法一副受寵若驚的樣子,項唯依覺得自己剛才一定是把這個人吓壞了!
“啊,抱歉,那天情況緊急就忘記這件事了,我現在隻有不到十萬的信用點,全部轉給你吧,其他的慢慢再還給你?”項唯依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
艾爾法見項唯依微微淺笑,露出單純可愛的酒窩,明媚天真,像是一個不韻世事的小女孩,那裏還有剛才的兇悍。
此時他放松下來才驚覺背後已經冒出了一身冷汗,
“不如你幫我一個忙,我就不用你還那筆信用點怎麽樣。”艾爾法試探道。
“還有這麽好的事?你想要我幫你做什麽?”項唯依收刀回鞘,一副洗耳恭聽的姿态。
艾爾法斜了眼項唯依的動作,心中跟着松了一口氣,有一種從鬼門關再次回到人間的感覺。
他厚重的聲音帶着微微的爽朗道:“你幫我一起搗毀這個星球最龐大的實驗基地怎麽樣?”
“就我們兩個人嗎?”
艾爾法點頭。
“不幹!”這簡直就是一個有勇無謀的提議。
艾爾法一愣,沒想到項唯依拒絕的這麽幹脆。她甚至都沒有聽他把話說完。
“你不想你的兒子生活在一個這樣處處是危險的星球吧。我不妨和你說實話,那天晚上你看到的蟲子,現在就連實驗基地的人都有些控制不了,它們繁衍的速度超乎他們的想象,你以爲那些東西僅僅隻有那天晚上我們看到的那些嗎?在整個稻和星的地底可全是這些玩意。”艾爾法第一句話戳中了項唯依的軟肋。
沒有人比項唯依更在意兩個兒子的安危。
“那些東西可不光隻是吃莊家。他們最喜歡吃的是生肉,不過稻和星的小動物幾乎所剩無幾。它們沒有肉可以吃了。你說它們會吃什麽?”
“這地底的試驗基地本來有好幾個,不過現在隻有一個幸存下來。你知道另外幾個基地的人都去哪裏了嗎?”
艾爾法的語氣陰森森的,爲了增加可性度,一張陽光帥氣的臉硬是故作出了幾分恐怖懸疑的表情來。
蟲子喜歡吃生肉?當然也會吃人?
是因爲饑餓?還是因爲什麽?
項唯依想到克萊恩星球依靠吞噬有能量物質而增長自身力量的異獸。對于身體積蓄力量的人,隻要它們能吃一口,就像吃唐僧肉長生不老一樣。能使它們得到無法想象的好處。
這顆星球的蟲子僅僅是爲了餓而吃嗎?
“那群人在找死!”古巴說過這顆星球二十多年前還是綠意盎然,處處充滿生機,小河流水清澈見底。可惜現在水資源漸漸幹涸,想要弄點幹淨的水比以前困難多了。原來也是因爲蟲害的原因嗎?
可以說随着蟲子出現的越來越多,越來越頻繁,稻和星留下來的星民都不能像很久以前一樣正常的生活。
項唯依突然想知道那些研究者在做什麽實驗,他們想知道什麽?想得到些什麽,竟然不惜付出一顆原本繁榮的星球爲代價。
“對,那些科學家就是在找死。我從來沒有見過這麽瘋狂的研究者,他們不僅研究被禁止的實驗。還任由那些蟲子不斷的繁殖生息,甚至将輔助實驗不太知道内情的人全都喂了蟲子。”艾爾法露出厭棄的神色。不拿生命當回事的科學者,他們亵渎了生命的崇高意義。
艾爾法又重新整理了情緒道:“稻和星的星民許多都成了它們的腹中之食,你借住在那對老夫妻家裏,他們沒有告訴你嗎?”
項唯依搖頭!然後又想到古巴曾說過他痛恨,憤怒,但也懼怕那些蟲子。她原來以爲是因爲那些蟲子毀了他的莊家和他伴侶種的花,才讓古巴有那些情緒。
“哦,委托我鏟除那些蟲子威脅的就是試驗室裏的一個男人,他是偷偷瞞着另外幾個研究者發布給我的任務,大概是怕有一天他也會被喂了蟲子。”艾爾法似乎想到什麽笑的有些諷刺。
人心真的是一個很脆弱的東西,一旦危及自身利益和性命,背叛起來就很簡單。
“你兒子跟蹤過的就是我的委托人,要不是有幸遇上你們,我估計他現在的情況應該很不妙。”
項唯依歪着頭,想着到稻和第二天她去找失蹤的兒子,所看到的如覆蓋了一層厚雪的大地。道:“那些東西數量太龐大,想要徹底鏟除它們,我認爲沒有那麽容易。”
“對,所以我才需要你的幫助。”
項唯依立刻就問:“有報酬嗎?”
“嗯?”艾爾法不知道項唯依問這個做什麽,但是仍然回她道:“事件結束給的酬勞有一百六十萬的信用點。”
“哦!我可以幫你,但是事成之後你機甲的損失不能再找我賠,别外要分我一半酬勞,”項唯依理所當然道,完了還問:“我要怎麽幫你?”
她就這麽自己決定了?問過他的意見沒?
不過就這幾個信用點在艾爾法眼裏就是一串數字罷了,他也根本就不在乎酬勞要分給項唯依一半這種小事。然而聽到項唯依要幫他,艾爾法雙眼洋溢着熱情,十分積極主動道:“你知道聯盟律法嗎?”
項唯依大字都不認識幾個,怎麽會知道聯盟律法。所以她很果斷的搖頭。
艾爾法舔了舔唇,看了眼她還算乖巧的模樣說:“聯盟法律很早就規定,這種有關蟲族的實驗是被嚴令禁止的,一旦被發現,後果嚴重者可能會被處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