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少主,你誤會了,本門并非看不中少主挑選的人,隻是趙小姐她——”這個趙瑞雲如此驕縱跋扈,她自己此時主動求去,他自是巴不得,但是眼下狀況,恐怕由不得他了。舒悫鹉琻
“隻是一個院子而已,若是韋長老覺得本少主看中的人隻配住那破敗房子,本少主也無話可說,畢竟這說明本少主看人有眼無珠,怪不得任何人,不是嗎?梅姑,去收拾吧。”西陵絕說得雲淡風輕,急得韋長老額頭冒汗。
“容少主,等會,有話好好說,可以商量的。”這,這,這可如何是好?他們幾大長老急得團團轉,最後隻要将目光飄向慕映雪,希望這個知書達理的新弟子能夠主動化解一下眼下的狀況。
而慕映雪不愧是那個劇情中溫婉大方的女主,針對眼下情況,主動提出讓院子給趙瑞雲,她則去住安排給趙瑞雲的那個破舊房子。
“韋長老,不必爲難,弟子願意出讓飛雲閣給趙小姐居住,心碧,收拾一下,随小姐到雜役弟子的院落吧。”慕映雪知曉此時她不退讓,到時也自會有人逼着讓她退讓,與其被動着想讓,倒不如她主動求讓,如此,倒能讓各位長老欠她慕映雪一個人情,日後對她在烈焰門的發展也更爲有利一些。
想着如此的慕映雪,催着心碧趕緊收拾。
這趙瑞雲眼看着慕映雪開始讓出院子了,當下也不客氣,直接吩咐蘭花将行李搬進去,對着慕映雪連聲謝謝都沒有。
這讓心碧看在眼中尤爲氣憤。
“小姐,你看她們——”
慕映雪心下也有些惱怒,隻是眼下形勢容不得她發怒,因而見到自家丫鬟心碧極爲不願意的樣子,她的神情蓦然就冷了三分。
“怎麽?如今就連你這個小丫鬟也不願意聽從本小姐的吩咐了?若是如此的話,心碧,你還是趁早回轉京都去吧。”
“小姐,小姐你别生氣,奴婢馬上收拾就是了。隻是小姐,你這般也太委屈自己了,奴婢自個兒倒沒什麽,隻是委屈了小姐,奴婢想想就有些心疼。”心碧顯然是第一次在慕映雪面前如此失了面子,因而眼眶瞬間紅了。
這慕映雪也覺得自己話語重了一些,當下歎氣道:“這裏畢竟不比家中,凡事應當以烈焰門爲主,小姐我并不委屈。收拾吧,天色也不早了,大夥兒都累了一天了,可都等着趕緊去歇息呢。”慕映雪此言一出,心碧就算再不甘願,也忍着眼淚收拾妥當行李,準備去雜役弟子的院落。
誰知這個時候,韋長老出來攔截了。
“這——其實慕小姐也不必去雜役弟子的院落居住,畢竟身爲内門弟子,若是給慕小姐安排那樣的居所,等童老回來,本長老還有盧長老都會無法交代的。這樣吧,還有一座比較清幽的水月閣并未安排,那個院落除了離習武堂稍稍偏僻了一些,其他方面跟飛雲閣也是不相上下的,不知道慕小姐可否願意前去居住?”這童老的徒弟都這般相讓了,他們這做長老的若是真的将趙瑞雲那雜役弟子的院落安排給慕映雪的話,那實在是太說過去了,難怪她的丫鬟氣得眼珠子直掉了。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誰叫趙瑞雲的身份背景那麽厲害,誰叫容少主非要插手相助于她呢,他也是無奈,隻能如此行事了。
好在慕映雪對他的安排并沒有異議,欣然答應了下來,随着一名雜役弟子去了水月閣。
此事到此應該是圓滿結束了才對,然趙瑞雲似很惱怒,依舊不肯罷休。
“原來慕小姐那樣的就可以換個地方居住,本小姐這樣的若非自個兒珍惜自個兒,就隻能住那個茅草屋了,很好,你們做得很好。哼!蘭花,關門,本小姐現在一點兒也不想看到他們的臉,讓他們滾出飛雲閣,越遠越好。”
“是,小姐。”蘭花執行得非常撤離,對着他們毫不客氣地下了逐客令,哪怕這裏面有賢王鳳飛蕭,冷王鳳飛辰,玉郡王玉樓歌還有一個令人又敬又怕的西陵絕。
“這丫頭,脾氣一上來,還真是一點面子都不給。至少在人前也好歹給我這個做表哥的留點面子啊。”對着緊閉的院門,玉樓歌納悶地摸了摸鼻子,而後對着輪椅上的西陵絕歉意地笑了笑。
“容少主,抱歉了。其實最近事情發生太多了,表妹難免心情不好,加上路途之上一直被人瞧不起,到這會兒也難怪她脾氣爆發了。我想,容少主至少是表妹的救命恩人,想來表妹發火也不是對容少主發的,還望容少主千萬不要放在心上。”玉樓歌對着西陵絕拱了拱手道。
“還有,恐怕現在表妹連我這個表哥都不想見了,誰叫我這個做表哥的沒有給她出頭呢,唉,隻能這幾天躲着她走了。”玉樓歌說得煞有其事的摸樣,搖頭歎息着朝他自個兒院落去了。
在玉樓歌離開後,西陵絕對着緊閉的院門,眼眸微微一閃。
“這玉郡王說得也對,怎麽說本少主不但推薦她進了烈焰門,還救過她,趙小姐想來也不會如此忘恩負義的。這會兒她在氣頭上也就算了,等她過幾天氣消了,那欠本少主的人情可不是這麽一發脾氣就可以不還的。”西陵絕手指輕輕地在輪椅扶手上敲了敲,白紗面巾下的薄唇微微揚起。
“梅姑,想來這幾天趙小姐估計是不會想看見我們的,我們也不便在此讓趙小姐看着生厭,還是趕緊走吧。”
“是,少主,屬下明白了。請少主放心,這幾天屬下會主動避着趙小姐的,免得過去的事情被趙小姐給記恨上了。”梅姑推着西陵絕回轉房間的時候留下了這麽一句令人深思的話。
那留下的這些人,哪個不是聰明的,一點就懂,想着最近幾天還是不要出現在趙瑞雲視線中了,免得被她惦記上了。
要知道,讓趙瑞雲惦記上的人,通常下場都是很凄慘的,而他們沒有權勢跟她去硬碰硬,自然是扛不起還躲不起嘛。
自是飛雲閣門前,很快跑得就剩下二個人了。
一個是賢王鳳飛蕭,一個是冷王鳳飛辰。他們二人在門前相視看了一言,皆笑了笑。
“四弟,你說趙小姐這般惱怒着也不是個事,若不然,你我二人進去勸慰一番,免得趙小姐就此真的惱了你我?”鳳飛蕭淺笑着提議。
鳳飛辰卻淡道:“三哥若是想去勸慰,自去便是了,四弟我這個時候還真的有些怕趙小姐,就不去這個時候惹她生厭了。”說着,鳳飛辰翩然而去,留下鳳飛蕭凝結了眉頭。
他擡手想要敲門,卻想起這段日子趙瑞雲對他的觀感,終究是放下了手,悻悻地朝着水月閣的方向而去。
待等鳳飛蕭離去不久,隔壁清平軒的玉樓歌聽着沒動靜了,飛身一起,飄飄然地進了飛雲閣。
他這一進去,果見趙瑞雲滿面怒容已消。
“表妹這會兒心情暢快了?”
“嗯,自是心情不錯。”
“你這個丫頭,要演戲之前也不跟表哥我打聲招呼,害得我一開始還以爲你真的又故态複萌了呢。好在你家表哥我聰明,你一個眨眼過來,表哥我立即明白了,而且還配合得天衣無縫,怎麽樣,你家表哥我玉面公子的名号還算符合吧。”玉樓歌不等趙瑞雲請他坐,他已經坐在了趙瑞雲的面前,拿起桌子上的茶壺,給他自個兒倒了一杯茶水,仰頭,一口飲盡。
趙瑞雲聽了,笑了笑。
“玉面公子?既是玉面公子,怎麽這會兒倒是不注意你翩翩公子哥的形象了?”
“表妹又不是不知道,那是忽悠忽悠别人的,在表妹這裏,表哥就算再是翩翩公子,表妹也不會多看幾眼,又何必多此一舉呢?再說了,一天到晚裝着也累啊。”玉樓歌喝了一杯還覺得有些口渴,便再倒了一杯,二杯水落肚之後,方覺得舒暢了許多。
這趙瑞雲也不阻止玉樓歌此時略顯粗魯的舉動,反而覺得這樣的玉樓歌真實了很多,因而等他喝了二杯之後,她還主動提起。
“要不要再來一杯?”
“不必了,再喝下去,肚子裏該全是裝水了,到時候還怎麽有機會享用美餐。”談到美食,玉樓歌笑意浮動眼角道。
趙瑞雲則道:“表哥就這麽确定有美餐?”
“怎麽?難道烈焰門這般摳門,連美餐都沒有?”玉樓歌頓時苦着一張臉,他這人除了愛好武功之外,美食可是他的第二個愛好,若是沒有好吃的,玉樓歌生怕他自個兒在烈焰門熬不下去啊。
這趙瑞雲眼見得玉樓歌頓變的苦瓜臉,不由興起,雙手捏了捏他的臉頰。“要是讓外頭那些心儀表哥的女子看到表哥現在這副摸樣,想來該多麽深受打擊啊。”
“你這丫頭,這麽捏着,表哥我臉不疼的啊,趕緊放手。”玉樓歌面色微囧,拉着趙瑞雲的手下來。
趙瑞雲看着玉樓歌不自在的表情,壞心眼地笑了笑。
“你還笑。”
“好,我不笑了。我隻是覺得目前有件事情很重要。”趙瑞雲忽然壓低聲音,有些神秘兮兮道。
“什麽事情?”玉樓歌雙目頓時亮堂了起來,直盯着趙瑞雲,總覺得表妹變化之後,好玩的事情越來越多,因而她這般一說,他的興趣立即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