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那個夜晚的融洽,接下來的這段日子,容少主再也沒有像進宮第一天那般折騰趙瑞雲了,他隻是在确定需要幫忙的情況才會吩咐趙瑞雲,而趙瑞雲呢,因爲容少主那天晚上對待賢王鳳飛蕭的态度,令她對他順眼了許多。舒夾答列
而正因爲她對容少主看着順眼了許多,很多事情,就算沒有容少主的吩咐,但隻要是容少主有什麽不方便處理的事情,她都會很樂意地主動上前去幫忙。
如此,雙方在接下來的日子裏相處得非常好,随之,時間也飛逝得快速,不知不覺中,十天時間已經過去,太後娘娘的病情也漸漸地好轉了起來。
這天剛過晚膳,慈甯宮裏傳出了一片驚喜之聲,道是太後娘娘已經能夠下榻行走了,如此消息代表着,那容少主跟趙瑞雲已是到了可以出宮的時候了。
趁着皇上,皇後,各宮娘娘,皇子公主們上趕着向太後娘娘表現他們孝心之時,趙瑞雲悄悄地推着容少主的輪椅出了慈甯宮。
一出了慈甯宮,趙瑞雲便打算先送容少主去秋水殿,而她自個兒呢,再去辦一件私事去。
那容少主呢,他自然看得出來趙瑞雲似有事情要出去處理,便沒有說些什麽,隻是在她離去的時候,問了一句。
“趙姑娘,今個兒是什麽日子了?”
趙瑞雲不解容少主爲何這般問,不過她還是告訴了他确切的日期。“今日是三月初三。”
“三月初三嗎?”容少主似想起了什麽來。
“沒錯,是三月初三,不知道容少主是否有什麽事情要處理的,若是不方便的話,瑞雲可以幫忙的。”趙瑞雲直覺認爲他有事情不好開口,便替他先行開口了。
那容少主聽了,卻隻是淺淺一笑,搖了搖頭。“我隻是随口問問,想要知道知道今個兒是什麽日子罷了,并沒有什麽事情需要去辦,倒是趙姑娘客氣了。”
“這麽說來,容少主這邊是沒有事情了。那好,那瑞雲就先行告退了。”趙瑞雲邁步的時候,似又想起什麽,回頭又叮囑了一句。“對了,容少主若有什麽需要整理的,也不要自己親自動手,等瑞雲明個兒過來給容少主整理好了,到時候,正好我爹會來接我回府,容少主順路就跟瑞雲一道兒出宮吧。0”
“也好,在下記下了。”容少主笑着點了點頭,沒有拒絕趙瑞雲的好意。此時,他就那般靜靜地坐在輪椅上,目送着趙瑞雲走出秋水殿的大門,一點多餘的動作都沒有。
但等到趙瑞雲出了他的視線,他便忽然有了動作,隻見他飛速地雙手推動輪椅出了秋水殿,朝着另外一個方向前去。
這邊容少主不知道神神秘秘地要去幹什麽,那邊趙瑞雲出了秋水殿之後,倒是目标明确,她不過是要去謝謝連日來給予她幫助很多的賈公公還有啞姑。
這賈公公跟啞姑自然是她爹趙鐵柱還有她舅舅玉無痕給她密信中提到的暗線,賈公公呢,是她爹爹趙鐵柱給她提供的暗線之人,可以危險之時求得他的相助,而啞姑呢,自然是她舅舅玉無痕給她提供的暗線之人,當然目的也是跟她那個便宜爹一樣的,都是爲了讓她可以在危險時刻求得幫助。
自然,他們二人的身份是極爲隐秘的,宮中各處都不知道他們二人真正的底細,目前就除了趙鐵柱,玉無痕,還有趙瑞雲三個人知道他們二人的真正主人是誰,其他人,恐怕猜破了腦袋也絕不會想到他們二人的主人會是趙玉兩家的當家。
說到這裏,老實說,對于她舅舅玉無痕那個人,他會在宮中安排暗線,她不覺得意外,可是她爹趙鐵柱那樣一個莽撞的武夫,竟然也能夠考慮那麽細緻的地方,倒讓她覺得詫異,不過詫異之餘,她慶幸她那個便宜爹不是一個有勇無謀之人,至少從這一點安排暗線的事情上來看,她那個便宜爹趙鐵柱考慮問題還是粗中有細,挺有遠見的。
當然,其實她也本該就想到的,别看趙鐵柱那個人耿直,火爆,粗魯,但能夠勝任大将軍一職,手控天下三分之一的兵馬,還将這些兵馬馴服得服服帖帖的,那就可見除了那些外人看到的表面,她那個便宜爹絕非表面看上去的那般簡單。
看來,有些事情她得重新衡量衡量了,也得重新考慮考慮了。
想着,趙瑞雲踏步進了賈公公的居所,跟他客客氣氣地說了一番話後,便說明了來意,大意她明日要出宮了,這段日子多謝他的關照之類的,說完了,她也就沒敢多呆,生怕旁人起疑,這不到一盞茶水的功夫,她便快速出了賈公公那裏,轉而去了另外一處。
那另外一處自然就是啞姑那裏,啞姑呆的地方恰好跟賈公公這邊不同,賈公公呢,是掌握茶水房的掌事公公,他是專門領着一批奉茶宮女伺候皇上跟大臣茶點,那可是時常在皇上面前露臉的紅人,深得皇上器重。
至于啞姑呢,她是冷宮那邊的掌事姑姑,雖說是個掌事姑姑,可是在冷宮那邊當差,還有什麽前途可言的,基本上也就沒有往上爬的機會了,當然,也有走了門路能夠換了這個差事的,但是對于啞姑這樣的人來說,她又醜又啞,耳朵還聽不太清楚,這樣的人要換到主子那邊當差,一個不小心還不是要掉了腦袋?
因而,像她這樣的人,能夠呆在冷宮這邊當差也算是她的幸事了。
不過,也正因爲她這般的人物,卻能被她舅舅玉無痕那個老狐狸給看中,自然有常人無法知道的特殊之處,這特殊之處嗎,趙瑞雲這十天内是察覺不到的,基本上除了第一次她來跟啞姑接頭之後,以後趙瑞雲有事情基本都是到賈公公那邊,托付那位賈公公辦事的,卻再也沒有踏足過這個冷宮了。
這會兒她即将要離開皇宮了,她覺得無論怎麽樣,都得來跟啞姑辭行一下的。隻是她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在她踏入那片荒蕪凄涼的冷宮邊上,她竟然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那個人,正蹲守在一座孤零零的墳頭前燒着冥紙,他的身後不遠處,便是那架她再熟悉不過的輪椅了。
是他,竟是容少主。
這麽晚了,他跑來冷宮這邊做什麽?還在這裏燒着冥紙,莫非這墳頭裏呆着的人是他的親人嗎?
想着,趙瑞雲忽然想起先前容少主在秋水殿忽然像她問起今個兒是什麽日子過,顯然,當時他不是無意提起的,他是在确定,今個兒究竟是不是就是三月初三而已,而一旦确定了是這個日子,他便到這個地方來拜祭來了。
可是,她不記得這個時候的容少主在劇情中有什麽提早過世的親人啊,他的爹爹定親王活得好好的,他的母親那位定親王妃也是好端端地在世上,還有他的那個妹妹安樂郡主也是活蹦亂跳的,她可沒有聽說最近那位郡主出什麽事情了啊。
那麽,既然他的家人都沒有出事,這墳頭裏出事的會是他的朋友?若說是他朋友的話,那也太過驚詫了。
這個地方,基本上都是順手一葬的罪妃廢妃啊,難道這位容少主跟後宮的某位娘娘還有什麽牽扯?
趙瑞雲如是想着,剛要邁步上前,卻在擡腳的瞬間立即收了回來。
她這是要去做什麽?這件事情無論是不是他跟後宮某位娘娘有什麽牽扯,那對于她而言,都是毫無關系的,她幹嘛要去趟這趟渾水?
何況,她這一上去,二人見面何其尴尬,她能跟他去打招呼嗎?而他,能夠看到她在這個地方出現不懷疑嗎?
想來想去,她覺得上前一步那是不妥當的,因而趙瑞雲最終沒有驚動容少主,而是悄悄地後退着,轉身上了那條小道。
可是悲催的是,她上了那條小道,看到了不該看到的一幕。
那分明是一對狗男女在此偷偷地鬼混着,看那個男人跟女人衣衫不整,互相親熱着不說,他們還發出那種粗重的,原始的喘息聲。
這讓趙瑞雲心驚的同時,還覺得她的運氣實在是有夠糟糕的,在宮中看到這樣的場景,那對狗男女無論是什麽人也好,若是萬一被人發現的話,那定然是死路一條的。
不過,好在他們比較幸運,被人撞破的這個人恰好是她趙瑞雲,而她似沒有興趣去管這種事情,因而他們似能躲過這一劫。
隻是,該死的,就在她跨步的瞬間,她聽到不該聽到的一段話。
“棠,我們究竟什麽時候才能光明正大地在一起,我真的快受不了。那個老男人,每次他碰我的時候,都讓我覺得無比得惡心,我恨不得每次事後都能将自己的這身皮囊給割除掉,那樣的話,我跟棠在一起的時候,我還能覺得我還是那個你心目中最完美的女人。”這個女人的聲音好熟悉,熟悉得趙瑞雲心中大震。
她萬萬沒有想到這個女人竟會出現在這個地方,不但不會想到她這樣的女人會出現這裏,她更不會想到這個女人還敢這麽膽大地跟别的男人在此幽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