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一想到那個人,趙瑞雲的鼻息間就聞到了一股熟悉的香味,那是一種很淡雅,很清新的香味,不靠近的話,是聞不到的,但是若靠近了,仔細聞的話,就能聞得到黑衣人身上的那股熟悉的香氣。0
如此,趙瑞雲就可以肯定這個人是誰了,除了他,不會再有第二個人了。
想到是他,再聯想到此人身穿夜行衣,也敢如此膽大包天地夜闖皇宮,她就忍不住皺緊了眉頭,這個家夥,他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了,還是真的不怕被人當成刺客給射殺當場啊。
想到這個嚴重後果的時候,趙瑞雲的兩側太陽穴,習慣性地隐隐而突起。
而那黑衣人還自認爲毫無破綻,他擄劫着趙瑞雲,熟門熟路地進了趙瑞雲的居所之地,随後松開堵在趙瑞雲唇邊的那隻手的同時,又緊接着扣住趙瑞雲的雙臂,将她擠在牆角那邊。
這趙瑞雲已經猜出這個黑衣人是誰了,哪裏還會想法子去對付他呢,因而此時的她非常冷靜,不但冷靜,而且還很漠然。
“夠了,戲演到這裏就該結束了,趕緊把臉上的蒙巾拿下來吧,我已經知道你是誰了。還有,你這樣困着我,我很不舒服,還不快點松開我。”
那黑衣人顯然沒有預料到他都僞裝得那麽徹底,連聲音都變了,她竟然還能夠聽得出來他是誰,該不會是在诓騙他的吧。
想着,他還是不松手,直到趙瑞雲輕歎道:“玉樓歌,你玩夠了沒有,玩夠了的話,就趕緊松開我。0”這黑衣人一聽得趙瑞雲直呼他的姓名,當下目露驚愕,有些懊惱道:“不好玩,一點也不好玩。表妹,你,你,你究竟是怎麽看出來是我的?”
趙瑞雲雙手一得了自由,毫不客氣地擡手敲擊了玉樓歌的腦門。“認出來了就是認出來了,還能有什麽。哪怕你化成了灰,我也認得出,可以吧。”
“可是我自認爲全身上下,一點破綻都沒有,就連聲音,我都特意地僞裝掉了,這表妹你是如何看出是表哥我的?”他很想知道理由,可是趙瑞雲卻不會告訴他那個理由,其一他的聲音已經讓他起疑,其二他劫持她的時候,動作過于輕柔了,那不像是陌生人會做的事情,其三,他對皇宮地形好像非常了解,對她居住的地方也是非常熟悉,還有,最後讓她能夠無法确定就是玉樓歌的關鍵理由是,他身上的香氣。
這種香氣,原著中也有提到過,是玉樓歌最喜歡的一種香氣,她記得,應該是叫一縷香,也就是香氣極淡,極淡,卻非常好聞,沁人心脾,令人聞之,還會有一種帶來絲絲溫暖的感覺。
此香煉制的材料極爲難得,煉制也不容易,不是制香大師,根本就不可能煉制出這種飄着若有似無香氣的香料。
這玉樓歌之所以能夠時常佩戴這種一縷香的香料,那是因爲她記得劇情中似提到郡王府裏有一個制香高手,那個女子名叫姚倩倩,是當年一代制香大師天一水的關門弟子,她跟玉樓歌的母親,還有她的母親玉郡主,還是從小一塊兒長大的好朋友,好姐妹,三人形影不離,視同一人。
隻是如今,玉樓歌的母親過世了,她的母親玉郡主也死了,三姐妹中就隻剩下她一人了,而她在玉樓歌母親臨死之前答應過會好好照顧玉樓歌父子二人,因而此生她都沒有嫁過人,就一心一意地呆在郡王府,細心照料着玉樓歌父子二人。
當然,有那麽一個似母親一個的女人如此關心着玉樓歌,那一縷香對旁人而言是稀罕難得之物,對于玉樓歌而言,也就不是什麽稀罕之物,反而是平常之物,時時都有機會佩戴的物件了。
而且她還記得,那姚倩倩因爲玉樓歌隻喜歡一縷香的香料,從此這一縷香就隻煉制給了玉樓歌一人,旁人卻是再也不曾給過了。
因而,趙瑞雲既然推算到一縷香,那要猜到熟人當中的幾位,那就不難猜測了。不過那玉樓歌眼見趙瑞雲始終不肯說出理由來,他竟是厚着臉皮湊過腦袋來,眨巴着他那雙眼睛,想要對趙瑞雲使美男計了。
“表妹,你就說一下,說一下表哥究竟是哪裏露出破綻了?”
“這破綻不破綻的先别說,我倒是想問一下表哥,表哥,你要一直戴着黑巾跟我說話嗎?你不覺得現在你蒙着臉跟不蒙着臉,已經沒什麽區别了嗎?”趙瑞雲有些奇怪玉樓歌怎麽到現在都不扯下他的蒙面黑巾下來。
那玉樓歌卻是調皮地挑了挑雙眉道:“這不是以防萬一嘛,萬一有人從這裏經過的話,我戴着這個,跑路起來也快,還不用被人看出什麽來。”
“我看未必吧。”一向自诩風度翩翩風流不羁的玉樓歌,什麽時候會這般不在意自個兒的俊俏形象了?
想着,趙瑞雲蓦然眼波一轉,在玉樓歌沒有防備的瞬間扯下了他的蒙面巾子。
當她扯下來的瞬間,看到玉樓歌的瞬間,唇角忽而上揚,越來越上,越來越上,最後連她的眼睛裏都充滿了笑容。
“表妹,想笑就大聲笑出來呗,何必那麽忍着。你若是想要笑話表哥的話,表哥讓你笑話好了,我可是極有風度的公子哥,不會怪責你半分的。”那玉樓歌一見什麽都被趙瑞雲給看到了,倒也幹脆放開了,不介意地坐在了趙瑞雲的對面,提起茶壺給他自個兒倒了一杯茶水,而後一口氣喝光了。
趙瑞雲見此,倒是收斂了面上的笑容,問了他一句。“你的臉究竟是怎麽回事?以你的武功,還有你小郡王的名頭,恐怕沒有人敢将你湊成這副摸樣吧?”
“别人是不敢,但是有一個人卻是敢的。”玉樓歌無奈地聳了聳肩膀,朝着趙瑞雲攤了攤手道。
趙瑞雲看玉樓歌這副表情,又聽他這麽一說,然後聯想到今日之事,她似有些明白了。
“莫非是我爹因爲我的事情而湊表哥了?”她去闖天機閣那種危險的地方,她爹趙鐵柱知道了,确實會遷怒到玉樓歌身上,畢竟是他要帶她來清河小築,也是他,希望她能夠得了梅姑的親睐,改善這副身子骨,往後能跟他一樣天天習武。
不過,想來這是玉樓歌的期望,也是她的目标,卻并非是她爹趙鐵柱希望的結果,這一點,從玉樓歌被趙鐵柱揍成豬頭臉的情形來看,她估計她爹趙鐵柱是反對她習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