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電影院的路上,郁九九接到了一個電話。)
“喂?”
一個女人的聲音傳到郁九九的耳朵,乍一聽,很陌生。
“九九嗎?孤”
“是我。”郁九九聽不出對方是誰,疑惑的問道,“請問你是哪位?”
女人沉默了片刻,“我是Elory的媽媽。”
季天冉的媽媽?
郁九九的心立即提起來,倒不是害怕練詩語,而是她記得五月在英國季天冉的手臂斷了,現在七月,有個說法叫傷筋動骨一百天,他現在應該還沒有康複。
“你好,伯母。”
“九九,你現在在哪兒?”
“我在……外面。”
練詩語懊惱了下,“看我,連問題都問的不對。伯母是想問你,現在你是在英國還是國内?”
“我在國内。”
“國内呀……”練詩語的聲音裏聽出失望和疑慮。
郁九九沉默着不敢輕易接練詩語的話,她知道她想她進季家當她的兒媳婦,害怕自己說的話題不對會讓她誤會。現在她的旁邊還一個開車的男人,她更不想這個誤會她對季家有什麽想法。
“九九,如果伯母找你幫一個小忙,你會不會幫?”
郁九九猜到肯定和季天冉有關,她不是不想幫,而是她的身份不适合幫季天冉什麽,如果他是蘇凱都聞濤那樣的兄弟朋友,她毫不猶豫就答應了。可季天冉對她似乎不太正常,她不想爲自己和雲長安的感情招惹麻煩。
“伯母,需要我幫什麽忙呢?”
“你答應伯母了?”
郁九九連忙否認,“不是。我不知道伯母你要我幫什麽忙,如果我貿然答應,最後卻做不到,豈不是讓你失望嗎。您先說什麽事吧,如果是我能做到的,我一定做到。如果我做不到,就實在很抱歉了。”
“九九,咱們明人面前不說暗話,伯母也不拐彎抹角了。”練詩語的聲音帶着絲絲祈求,“伯母是沒有辦法才來找你的。Elory的手臂一個多月前出了意外事故,右臂斷了,到現在都沒有恢複,可現在他堅持要去參加一個賽車比賽。伯母勸不了他,他爸爸也沒能勸成功,連他的醫生都說了狠話,可他仍舊堅持。九九,伯母實在是想不到還有誰能勸他了,隻能找你幫忙。你幫伯母勸勸Elory,讓他不要去比賽,愛惜好自己的身體,行不行?”
郁九九聽着,沒有立即接練詩語的話。季天冉受傷未好要參賽當然不行,但是勸他好好修養這種事除了他的家人,應該是他的女友勸,她不是。論交情,他們也沒到死黨的程度,勸他放棄比賽的人一定要很有分量才行,連他的父母都不能,她這個外人就更不行了。
“九九,幫幫伯母吧。”
“伯母,我很想幫您。可是我覺得,我去勸他,不會有用。”
練詩語肯定道,“有用,肯定有用,伯母相信你。”
“……”
如果說她的話對季天冉肯定有用,那這個電話便是有備而來,她就更不能答應了。
“伯母,季天冉現在在國内嗎?”
“Elory在美國。”練詩語似乎看到了希望,連忙說道,“隻要你願意來,我現在叫人馬上爲了訂機票。”
郁九九将心裏準備好的話說出來,“伯母。公司的事情最近很多,我實在抽不出時間去美國看望Elory,我本想他如果在國内的話,今晚我便和我男朋友一起過去看看他。實在很抱歉。”
“你男朋友?”練詩語的聲音稍稍提高了一些。
郁九九看了一眼開車的雲長安,“嗯。”
“我聽到過一些八卦,你的男朋友是你的上司,對嗎?”
“嗯。”
“你是不是擔心他不準你的假讓你來美國?”
這個擔心她當然也有,可不是主要的,關鍵季天冉堅持去參加比賽跟她有什麽關系呢?他不在乎自己的生命安全,那就讓他去揮霍好了,人的生命隻有一次,自己不珍惜難道讓别人來替他珍惜嗎?就算有人能替他珍惜,那個人也不會是她,她隻想珍惜一個叫‘重陽’的男孩子。
<p
“伯母,我男朋友很大方的。”如果他小氣,在英國她撒謊他就不會明知她撒謊卻還給足了她面子,這份容忍不是哪個男人都能做到,她知道自己那時太……無恥,不想再因爲季天冉傷害他了。
“當然當然。你能喜歡他,足以說明他是個很不錯的男人。既然他不會阻攔你,相識一場,如果你能勸阻Elory,爲什麽不能作爲朋友的幫他一次呢?”
又是這個借口!
郁九九覺得季家真的很會打交情牌,季天冉喜歡用‘作爲朋友’她應該如何如何,現在他的媽媽又是這樣,有時候他們看似很自然的事,其實很不自然。季天冉的朋友那麽多,女性朋友更是數不勝數,爲何偏偏找她。
“伯母,Elory在M城的話,我和我男朋友都願意勸勸他,可是他在美國,我真的不可能過去。”再說了,若要勸他,她給他打個越洋電話就行,這點錢她還是出的起,沒必要去美國。
練詩語靜了一會兒沒有說話,似乎接受了郁九九的拒絕。
“好吧,既然你這麽說,伯母也不能爲難你。打擾你了,九九。”
“沒能幫到伯母,我很遺憾。不過伯母你放心,我會給Elory打電話的,希望他能理性對待自己的愛好,一切愛好都要建立在身體健康的基礎上,生命安全重于一切。”
郁九九的話很官方,聽得雲長安都忍不住蹙了眉,等她挂掉電話,他一直沒說話。
到了電影院,郁九九下車後走到雲長安的身邊,“生氣了?”
“嗯?”
“不喜歡我接季天冉媽媽的電話?”
雲長安順手牽起郁九九的小爪子,“你什麽時候有她媽媽的電話的?”
“一直沒有。”
她估計是練詩語從季天冉那兒問到了她的電話号碼。等等!郁九九恍然大悟,如果練詩語是問季天冉要的她的電話号碼,那季天冉不就知道練詩語會給自己打電話嗎?
兩人一起走進電影院,郁九九好奇的問雲長安,“如果我想去美國,你會允許我去嗎?”
“假設不成立。”
“你就當成立。”
雲長安問,“你不想去,爲什麽要去?”
“那如果我說想去呢?”
“如果不成立。”
郁九九問不到雲長安的答案,賭氣似的說道,“我想去。”
雲長安停下腳步看着郁九九,“确定?”
看到他的目光,郁九九立即焉了。
“不想去。”
他太無趣了,太正經了。她就是假如她去美國勸阻季天冉,他是怎麽想的?生氣?應該會生氣,會一氣之下就跟她分手嗎?好像不會。他的脾氣還不錯,對她似乎也……好,尤其他們還那個過了。雖然被弄的時候覺得他太強悍了,但突破了最後一關,讓她的安全感莫名的上升了很多,按說女孩子失去了第一次該惶恐不安,擔心傾心相付的男人不夠專一,可她卻反而更安心。
有了第一次看電影的經驗,雲長安選擇了愛情喜劇片,像其他情侶一樣,給郁九九買吃的,然後牽着她進VIP放映廳。無奈的是,爆米花電影實在吸引不了雲長安看下去,倒是郁九九在旁邊吃的開心,看得也開心。終于在一次開心大笑之後發現雲長安盯着自己看。
“不好笑嗎?”郁九九壓低聲音問雲長安。
雲長安伸手把郁九九拉到自己身上坐着,買最後一排座位觀影的好處就是兩人疊坐在一起不會擋到後面觀衆的視線,隻要你不發出噪音,前排的觀衆沒人會管你。
郁九九抱着爆米花桶看着雲長安,“不想看我們就走吧。”
“你看吧。”
“那你呢?”
雲長安撥過郁九九的臉,讓她看屏幕,而他則有他的重要事情要忙。
電影散場時,郁九九一直等到其他人都走了,才輕聲對着背後的雲長安說,“走吧。”輕輕的聲音若是仔細聽,竟能聽出一絲異樣。
“嗯。”
雲長安幫郁九九提着小包,而她則抱着一個空空的爆米花桶在胸前不肯扔。不!不是郁
大小姐不肯扔,而是她根本就不能扔。沒有爆米花桶在胸前擋着,她認爲别人會發現她的内yi變形了。造成她内yi變形的罪魁禍首不是别人,就是她身邊的這隻。在昏暗的放映廳内,她以爲隻是情侶之間普通的親密表現,沒想到,某人環抱着她,兩隻手暗中作戰,驚得她不得不抱着爆米花桶擋在胸口,掩護他。有了她的配合,他肆無忌憚了,偷偷把她背後的衣扣解開,在周圍人都沒有發覺中,把她的胸衣在衣下悄然推高,揉她。
她看高清電影。而她,就是他的柔情電影。
“又又。”
雲長安一把拉住走得很快的郁九九,“走這麽快做什麽?”
明知故問!他明知故問!
郁九九瞪着雲長安,她生氣了。太壞了,以前怎麽不覺得他這麽色呢。在電影院都能對她作出這樣的事,她以後還要怎麽來電影看電影,有心理陰影了。
“我幫你扔了這個。”
郁九九用力抱着自己的爆米花桶,他故意的!
憋了半天,郁九九隻想到一句話,“我今晚睡客房。”
雲長安嘴角揚起,這算是對他剛才使壞的懲罰嗎?好像很嚴重,如果她晚上睡客房的話……
鑽進卡宴之後,郁九九彎腰躲在擋風玻璃下面整理自己的胸衣。當女人太吃虧了,下次在電影院她一定要折騰他,讓他也嘗嘗這種想叫不能叫的滋味。
“聽說北湖那邊每天晚上都有活動,要過去看看嗎?”
聽到雲長安這麽說,郁九九想都沒想的拒絕,“不去。”她是傻子才跟他晚上去烏漆墨黑的地方活動。
可兩人回家之後,郁九九更傻眼了,覺得還不如在北湖夜遊呢。她說晚上睡客房,結果她的帥氣老闆男朋友回家之後把主卧裏的床單被套枕套全部拆下來扔進了洗衣機,一臉無辜的看着她。
“怎麽辦,好像今晚我也隻能睡客房了。”
郁九九:“……”
雲大老闆,你還能再無恥一點嗎!
郁九九想起整理屋子的時候發現有備用的床單被套,“家裏好像還有幹淨的床單可以換上。”
雲長安悠悠的跟在郁九九的背後,随口說着,“洗衣機裏好像還能放下一床被單。”
“……”
郁九九站住腳步回身問,“你還能再無賴點嗎?”
“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