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知道嗎?”郁九九問。)
雲長安沉默不語。
“你不說話,我當你是默認。”
郁九九緊緊的盯着雲長安,想從他的臉色上看出一星半點的信息,可惜的是,他淡然依舊。就在她要開口說話的時候,他出聲了。
“聽過一個南斯拉夫的民間童話故事《皇帝長了驢耳朵》嗎?”
郁九九一愣,“呃?”
她雖然不能完完全全的說出那個童話故事,但大概的内容還是記得。一個國王長了一對驢耳朵,他不想被人知道這個秘密,在理發的時候找了一個最有信用的理發匠,并且告訴他不許把他長了驢耳朵的事說出去。否則,就會把他抓起來。理發匠把這個秘密藏得好辛苦,終于在快憋不住時,到山上對着一個大樹洞說出了這個秘密。有一天,一個放羊小少年用山上那棵樹的一截樹枝做了一隻笛子,吹出來不是曲子,而是‘國王有一對驢耳朵’的聲音。不久,所有的人都聽到了笛聲,知道國王長了一對驢耳朵的事。最後,連國王也知道笛子說出了他的秘密。
可,這個童話故事跟她要說的秘密有什麽關系?
忽然,郁九九帶着不小的驚訝看着雲長安,他是在告訴她秘密不要說出來嗎?不管對誰,哪怕是樹洞,有一天也可能洩露所有的秘密。是嗎?
“學長你還記得那個國王最後是殺了理發匠還是饒恕了他嗎?”
雲長安淡然輕言,“童話而已。”
郁九九忽然,懂了。
童話,就是童話。
國王饒恕了将秘密對樹洞說出來的理發匠,也接受了自己的秘密被所有人知道的事實,說出來的秘密解救了理發匠,也解救了國王。但,美好的童話不代表殘酷的現實。
他,不會饒恕說出秘密的她。
郁九九靠着惱火才湧出來的一點點勇氣在‘國王的驢耳朵’下蕩然無存。算了吧,一個簡單的童話故事就将她拒絕得徹徹底底,一個帶拒意字都沒有,卻狠得連表明心迹的機會都不給她,讓她憋着自己内心的秘密永不見天日。他的拒絕,段位太高了,她這隻菜鳥連頭都沒有冒出來就被他秒殺了。一直不就是這樣的嗎,不管是在生活裏還是工作上,他的溫潤裏總帶着讓人無法反抗的力量,仿佛是一團潔白的棉花裏裹着一記重拳,在無害的表象之下帶着雷霆氣勢,強勢得讓人毫無反手之力。
心中那份與雲長安獨處的喜悅在郁九九的心裏散得幹幹淨淨,連他什麽時候把車開進了虞膳的停車場都沒注意,直到他停好車,她才回神。
看着面前停着的車,郁九九吃驚了。
雲長安一邊解安全帶一邊道,“本來想讓你拿了手機開車一起過來的,可這的車位很不好找,尤其今天周日,更難得有位。”
郁九九黯然心苦,原來這頓午飯時光是在虞膳車位周末緊俏的前提下無可奈何得來的。
“我有點不舒服,不想吃了。”郁九九打開自己的安全帶,“雲總,我先走了。”
雲長安打開車門看着副駕駛那邊已經下車的郁九九,“等一下。”